隨後跟了出去,回到兩人的套房中,見鄭麽妹隻收拾自己的行李,也不搭理自己,心裏難受,扯了扯鄭麽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問道,“媳婦,你別生氣,除了你,我誰也看不上,真的,我保證,發誓也成,”


    “我生你什麽氣?我男人要賺錢給我過好日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再說你現在是千萬身家的富翁,我哪敢跟你置氣,不怕被你休了,回家吃老娘的,”鄭麽妹輕扯了下嘴角,自嘲道,眼裏卻蓄滿了無奈和憂傷。


    “媳婦,我知道你怨我,可這個機會很難得,我想再奮鬥幾年……”


    “幾年?”鄭麽妹搶白他的話,冷冷地問道。


    “兩三年,最多五年……”喬建國伸出五個指頭。


    “建國,人的虛榮之心往往無止境,賺了第一桶金就想賺第二桶,成功一次就想成功第二次,賺了一個四千萬,就想賺兩個四千萬,我不攔你發財,也不想做阻礙你發財的壞女人,可我現在已經三十六歲了,還有幾年好年華?再過五年,我四十一,豆腐渣一個,而你卻正值不惑之年,”咬了咬唇,“我知道你對我好,可外麵的誘惑太多,我們又相隔太遠,我……我實在是很沒安全感,”


    掙開喬建國的手,鄭麽妹低頭,繼續整理衣服,澀澀地說,“我隻希望你外頭有人時別瞞著我,我不是死纏爛打不講理的人,我會放手,”


    “媳婦,你說啥呢?我是那種人嗎?”喬建國拽著鄭麽妹的胳膊一下子拉了起來,急赤白咧道。


    “我是,”鄭麽妹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低吼道,“喬建國,我不想守活寡,我不想為了你浪費自己的大好年華,不想像劉阿婆一樣熬成豆腐渣,熬成老太婆,喬建國,你可以在一年的時間內,為了錢而不在乎我和孩子的感受,便能在五年內為了別的女人而拋棄我和孩子,喬建國,我不想跟你說離婚,可,我怕到時候你跟我說離婚,”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33


    33、逃生 …


    “鄭麽妹,誰要給你離婚,我tmd就是死也不會跟你離婚的,”喬建國喊道,眼睛紅通通的。


    “那就跟我回去,錢多少是多啊,孩子都還小,他們需要你在身邊充當一個做父親的職責,我需要你身邊充當一個做丈夫的職責,打我嫁給你就不曾像現在這般恐慌過,我這幾天總是做噩夢,我夢見一個比我年輕漂亮的女人住我的家,睡我的床,抱我的男人,打我的娃,”將行李箱猛地一合,鄭麽妹坐在床邊,痛哭出聲。


    “麽妹,你別哭,”喬建國不怕死、不怕鬼,不怕他娘偏心眼,就怕他媳婦哭,一哭就覺得心刺啦啦的,疼的難受。


    一把將鄭麽妹抱進懷中,“媳婦,咱不哭了,好不好,我答應你,我回去,我跟你們回去,”


    “建國,我不想哭,可我就是忍不住,”鄭麽妹眼淚跟雨珠似的往下落,“我不是不想你發達,我隻是不想你離我和孩子太遠,我不想幾年後孩子們對你這個父親生疏,更不想我在家空守了幾年,你給我帶個女人回來跟我談離婚,”


    “不會的,不會的,除了你,管她再漂亮再年輕的姑娘我都不會稀罕,看都不看一眼,”喬建國親著媳婦的嘴,撫著她的背,還得騰出手來幫她擦眼淚,手忙腳亂中,鄭麽妹突然摟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很急切很大力的吮吸著,眼淚卻是越流越多,“建國,咱們回家好不好,建國,我不求你大富大貴,隻求你平平安安,我們一家開開心心,孩子們健健康康,建國,你忘記你從南方回來時怎麽說的,你說你再也不離開我那麽遠,那麽久,可海南比南方遠多少,建國,我怕我真的害怕,我不想過沒有你在身邊的生活,一天都不想,”


    “好,”喬建國圓滿了,結婚這麽久,兩人感情雖說不錯,可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主動,鄭麽妹被動,他弄不清鄭麽妹是打心裏接納自己,還是出於習慣或是認命,別看他一直都處於強勢,可他心裏一直都挺自卑的,覺得自己一個沒文化的小廚子配不上鄭麽妹這朵鎮花,總想著要出人頭地,給鄭麽妹一個比那個人還要好上百倍千倍的富裕生活,從情感上安慰不了,便從經濟上補足那份缺失,如今,能親耳聽到鄭麽妹的這番話,守到她的主動,就是又回到以前當廚子的日子,也知足了。


    嬌妻愛女還有兩個出息帥氣的兒子,人生還有啥可求的,想想再多的錢也換不來這份真情流露。


    圓滿了,圓滿了。


    喬建國緊緊地擁著懷中的嬌妻,似乎要將她揉進心骨的大力,“好,我們回去,”聲音沙啞。


    鬆開鄭麽妹,吻了吻她的眼睛,落在她的嘴上,“我這就去跟師哥說,我跟你們一道回家,”


    鄭麽妹點頭,破涕為笑說,“那你快去快回,最好能勸三哥一起回去,我總覺得這個錢賺的不穩妥,”


    “唉,”喬建國樂顛顛地出了門,向樓道深處孩子們住的套房走去,得知富三叔接了個電話去公司後,又急沖沖地打算去公司找,卻被喬棟和富大給攔住。


    “爸,二伯父來之前還跟我說,若這邊工程多,他也要過來接活做,我和國泰這幾天也去逛了,發現很多本土的工程隊都閑置著,好多樓盤都是隻開了頭便停那不建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喬建國像被雷擊了一般,緊拉的一年神經‘啪’的斷開,這才想起,似乎沒人造房子,大家都忙著賣房子。


    回憶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才發現所有炒房者包括他和富三叔都在將一個大坑炒成一座大廈,甚至一個大坑被當作大廈轉手十幾次也無人知曉它隻是一個大坑。


    富大見他一臉慘色,跟喬棟對視一番,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喬建國,“叔,這是我和喬棟閑來無事做了一些市場調查,1988年,海南商品房平均價格為1350元/平方米,1991年為1400元/平方米,直至昨天房價漲至5300元/平方米,短短3年時間,漲幅度也太大了吧,海口市地價由91年的幾十萬元每畝,到如今的五百多萬元每畝,這是不是太不符合咱們國家民情了,國家公務員也才幾百元的月收入,能買得起這五千多元的房子住?再繼續下去,怕是要崩盤了,”


    喬建國看完資料,越看越心顫,越看越凝重,“這些資料你們都是從哪裏收集來的?真實不,”


    “百分之百真實,我們從規劃局的資料上抄來的,不信你自己去查查,”喬棟說。


    喬建國看了兩人一眼,拿著資料直奔海口市規劃局查看房地產項目資料,自然吃了閉門羹,規劃局的辦事員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小夥,見他兩手空空,未等他說明來意,便不耐煩地說,“這是保密文件,能你說查就能查的?”


    喬建國被哄出規劃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既然是保密資料,為啥兩個兔崽子能看到,自我安慰道,沒事,沒事,可越自我安慰越覺得心慌慌,這一年他被金錢迷了眼睛,回想過去一年,除了一份份打滿鉛字體的文件,還有一個個上漲的數字,似乎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人物模糊,景物模糊,聲音模糊,隻是一聲聲獲得成功的笑聲,現在聽來,刺耳的很。


    他越發覺得恐懼,點起一根煙焦急地在規劃局門口徘徊,這時,喬棟和富大走過來,人手兩條煙、兩瓶酒和一簍子新鮮水果,說,求人辦事哪能空手進去。


    喬建國看著兩個孩子,木然地‘哦’了聲,便跟在兩人後頭進了規劃局的大門,進了剛才那個辦事處,富大將煙和水果朝那辦事員麵前一丟,喊道,“山哥,忙呢?”


    辦事員正在看報紙,聽見響聲,抬眼見來人是富大和喬棟,笑著說,“你們怎麽來了?”看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後的喬建國,問道,“怎麽昨天文件沒研究明白,今個要繼續研究?”


    富大給他點了根煙,也笑著說,“你昨不是說無聊嘛,我們哥兩也沒事,就想著過來跟你嘮嘮嗑,”點了點桌上的煙、水果和小吃,“呶,累了抽根煙提神,渴了,吃點水果補充水分,”


    辦事員接過點燃的煙,看了看桌上的名煙和水果,笑笑,說:“別給我整這些虛的,這點人情世故以後別跟我麵前現,想著多來陪哥聊聊天解解悶就成,”轉身,從文件櫃裏拿出一摞資料遞給他,“看吧,別給我弄亂了。”


    “謝謝了,山哥,回頭下班,咱喝酒去?”富大接過資料轉手給了喬建國,介紹道,“這是我叔,在老家賺了點錢要跟人一起炒樓花,我說這事不靠譜,讓他斟酌點下手,別辛苦了一輩子賺的那點錢都賠了進去,”


    邊說,邊一屁股歪坐到山哥的對麵,“哥,昨天說到哪了?對!走私汽車的事,你說,這走私車這麽囂張?國家不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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