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她應該是出了車禍,mini cooper在安全方麵還是很不錯的,再加上她的車子隻是撞上了路邊的花壇,受傷是肯定的,但還不至於死!


    所以說她現在是在醫院嘍?可為什麽沒有聞到刺鼻的藥水味!


    喬小麥努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白色的病房,而是一間老舊的屋子,牆皮脫落可見土黃色的牆坯,牆麵坑坑窪窪,靠牆角的位置有兩條很大的fèng隙,像兩條巨大的蜈蚣蜿蜒而上,屋子沒有吊頂,越過橫樑可見灰白色的石板。


    危房?


    再看看房間的擺設,床的位置是屋子的正北方向,靠左手的方向是一個老式的二開門衣櫃和一人高的矮櫃組成的高低櫃,高的一端上麵放著一個有些年頭的紅色皮箱,靠右手的方向是張小方桌,上麵放著書和寫字本,還有一截一寸來長的2b鉛筆和一個花式紅托盤,托盤裏放著瓜子和糖果……


    喬小麥覺得那紅皮箱有點麵熟,好像她家地下室的儲物間裏也有個一模一樣的,據說是她家鄭麽妹的嫁妝。


    她這是怎麽了,被綁架了?


    這時,外麵的房間裏有聲音傳來。


    “麥麥還沒醒?都這會了,別出啥事吧,要不要叫劉老三過來看看,老大老二這會子都不知野哪兒去了,”


    喬小麥聽出來了,這是她家喬大款的聲音,隻是似乎年輕了許多,不過卻少了幾許硬氣和豪氣。


    “不用!麥麥嬌氣,哪能跟那兩皮實比,估計還得睡會,我給她熬了醒酒湯,一會我餵她喝點,米酒後勁兒大,她貪嘴喝了那麽多,醒來得鬧會,呆會你可不許像昨天似的沖她吼。”


    女人的聲音很脆,有點像她家皇後的,隻是溫柔了許多。


    “平日裏我哪捨得吼她,昨晚要不是她難纏粘著你不撒手,我能發火吼她?”


    “她難纏還不是因為你,誰叫你讓她喝酒來著,”女人似乎生氣了,聲音高了幾分。


    “媳婦,你別惱啊,我錯了還不行!我就是覺得大喜慶的日子,讓孩子們也嚐嚐你親手做的米酒,再說那酒度數也不高,放了自釀的杏子蜜,又香又甜,喝兩口也沒啥,哪成想這三崽子喝上了癮,居然背著我偷喝,一罐子米釀都被這三崽子浪費了,我這會還心疼著呢?不過,話又說回來,誰叫你米酒做的那麽好喝呢?”


    “行了,你也不用在這心疼,我以後不做了,還不成,”


    “別,媳婦,你不能因為孩子的錯就記掛在我身上,回頭我藏嚴實點還不行啊,”男人死皮賴臉地黏糊上去,被女人推開,“一邊去,懶得理你,我去看看麥麥,”


    推門進來的女人,鵝蛋臉,大丹鳳眼,眼尾微微上挑,恬靜溫柔卻又難掩那一絲許許的魅惑!長發挽起用一根竹篾固定,手裏端著一個白瓷碗,嘴角微微上揚,雖然身上穿著的大紅襖有些舊了,但仍覺得她很美,很美。


    喬小麥坐在床上楞了半晌,大腦一片空白,鄭麽妹,年輕時的鄭麽妹?


    不能啊,她不記得鄭麽妹除了她以外還有別的女兒。


    “麥麥,醒啦,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女人矮下身子溫柔的問道。


    “頭痛,渾身都疼,”喬小麥無意識地回答著,她還沒從震驚和疑惑中醒來。


    “乖乖,把這解酒湯喝了就不這麽難受了,”漂亮女人抱她入懷,將一碗淡黃色的湯藥遞到她嘴邊,喬小麥條件反she地低頭咕咚咕咚喝著。


    這個味很熟悉,鄭麽妹家的祖傳解酒湯,她家三男人嗜酒,家裏常備這個,老實說這秘製解酒湯很難喝,但對治療宿醉卻很有療效,不過,她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一碗藥喝完,再次被送回床上時,喬小麥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床不是她二米寬兩米二長的粉紅色席夢思大床,而是一張老式的手工木板床,被子不是輕薄的羽絨被,而是厚重的棉褥被,她一米六六發育成熟的身子居然被鄭麽妹抱在懷中喝藥。


    看看自己的手,依舊白白嫩嫩的,隻是小了還幾號,再看看其他地方,也都縮水了,而且還很嚴重。


    愕然發現門上掛了一個超大的日曆,上麵寫著:1988年2月17日!


    即便她再遲鈍,也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麽事。


    重生——oh,mydy gaga····


    懵懵懂懂好一會兒才回過味兒來,也就是說她現在才四歲。


    再一次,oh,mydy gaga!


    喬小麥伸手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雖然她比別人多了次眼一閉一睜重頭來過的機會,但,說實話,她真不想要!


    她也曾無聊在網上看過幾篇重生文,裏麵的女主多是因為生活不如意或者生活太艱辛,才回到過去重新來過的。


    可她對自己的生活還是很滿意的,撇去她零零散散的幾段有緣無份的戀情、兩個背叛她的好友,她的生活堪稱美滿,家境富裕、父母疼愛、兄長嗬護、親朋友愛,隻需要找個愛自己的男人走完下半輩子即可。


    她想以她老娘的雷霆手段、自己尚算出眾的容貌和金錢學識堆積出來的氣質,這個應該不難。


    現在重新來過,就代表她要重新上小學、中學、高中、大學、考研讀博……還有這危房、這硬板床、這散發著黴味的舊棉絮……上帝,救命啊!


    鄭麽妹看著自家丫頭一臉苦大仇深的小摸樣,聯想起昨晚三個孩子醉酒後的醜態,不禁笑了起來,兩個大的倒是沾枕即睡,隻是這小丫卻很是鬧騰,抱著自己不撒手不說,還像個小酒鬼似地叫嚷著:好喝好喝,哥哥,還要喝。


    晚上哭著鬧著纏著自己要抱抱睡覺,鬧騰到半夜才睡去,恨的他爸差點沒給扔雪堆裏呆著,到了還是被她攔下,睡在了西屋的大床上。


    “現在知道難受了,看以後還貪嘴亂吃東西不,”點了點她的小鼻頭,鄭麽妹幫她掖著被角,“難受就再睡會,午飯好了我過來叫你,”


    這樣鄭麽妹讓喬小麥想起了她家太後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老娘當年也是十裏八村的一枝花。


    喬小麥上世對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對她家皇後娘娘的話曾抱有懷疑,此時此刻,深信不疑。


    “媽媽,你真美,”喬小麥也曾被迫誇過她家老太太,不過,這次卻是發自內心不帶半點半星的恭維。


    “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鄭麽妹這時候臉皮還很薄,聽了喬小麥的話,臉色緋紅,燦若桃花,讓原本就絕色的容顏嬌艷萬分。


    “我沒說胡話,媽媽,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小姨說我長的最隨你,爸爸,你說是吧,”喬小麥橫過鄭麽妹看向倚靠在門上的喬建國,眨巴著眼睛,故作天真無暇地問。


    “是!”喬建國點頭附和,嘿嘿傻樂地望向自己媳婦,紅紅的大棉襖襯著她粉粉的臉頰,怎麽看也看不夠。


    “你們爺倆,今個是拿我逗趣的吧!”鄭麽妹被兩人誇的有些掛不住,轉身拿起桌上的碗出去了。


    喬小麥哀呼,我冤枉啊!


    她這次是真心實意誇她老娘,不過,也是存了些私心,上一世,因為嫁人的事,她老娘沒少埋怨她爹,說他基因太差,導致她在複製喬小麥時託了後腿,以至於喬小麥沒有完全繼承她的優良基因,若不然哪能等到三十歲還找不到婆家,她可是在十九歲就生下了老大喬棟。


    喬小麥煩死了她老娘明裏怨懟她老爹暗裏埋汰她是殘次品的論調,所以,這世,她打算改變自己的命運。


    從現在開始將兩人掛在一起,我像你,我要是殘次品,你也不能是上等品。


    喬建國收了眼對喬小麥說:“你媽臉皮薄,今天的話你別當外人麵講!”


    說完就追了出去,留喬小麥一人在床上嘿嘿直樂。


    鄭麽妹居然會臉紅,還真純情。


    喬大款的臉皮倒是跟上世的一樣厚。


    那邊喬建國跟著她媳婦出了西屋進了廚房,又跟著她出了廚房進了東屋,見她打開櫃子將給娘家買的年貨拿出來打成包裹,目光又癡癡迷迷起來。


    就覺得他媳婦是真美,他沒啥文化,也想不起用啥優美語言去形容,就覺得她真的好看,眉毛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牙齒好看,和在一起就是兩字:好看!


    身上的紅棉襖還是結婚時的,因為平日裏比較珍惜,所以還不算舊,穿在她身上,依然非常好看,出塵脫俗,就像,就像畫裏的仙子,怎麽看都看不夠。


    都是三個孩子的媽了,可身材一點都沒變,胸是胸、腰是腰,衣服裏的皮膚更是白嫩嫩、滑溜溜,柔軟如絲、滑膩粘手----


    想著想著,就起了反應。


    鄭麽妹一回頭就看見喬建國正癡癡傻傻地看著自己,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胸,便知他打的什麽主意,紅臉淬罵道:“流氓,看什麽看?要不過來幫忙,要不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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