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北茉抿唇,搖搖頭飛快瞥一眼他:“我沒事,謝謝漂亮姐姐。”


    “越北茉!你給我住嘴!”他指著她滿臉凶神惡煞。


    這死丫頭一張嘴胡說,他都感覺到周圍人腳步都慢許多,再待下去都能聞到彼此身上的氣味兒了。


    一個男工人走過來,“誒誒誒,你凶什麽凶?一個大男人好意思對著人小姑娘發脾氣,站開點,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


    老遠就看見這人非要喊人家小姑娘,也不管人家不想搭理他,看著就不像好人。


    陸老八眼瞅著周圍人越來越多,氣得狠狠閉了閉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撥開人群消失不見。


    越北茉掏出水果糖,連聲對大夥兒道謝。


    等人群散了後,她看見陸老八正在遠處惡狠狠地盯著她。


    她轉身慢悠悠走進食品廠,回頭時看見陸老八目瞪口呆的神情,對他豎起中指。


    感覺下午也很有精力和研發部主任劉胖胖一起工作呢。


    劉胖胖啥都好,就是聊的太投入不記得去吃飯,還想讓她再餓一會繼續工作。


    才來研發部,劉胖胖親自給她拿圍裙手套帽子口罩,笑眯眯地開口:“越指導咱們可以開始了吧?”


    “可以。現在教你怎麽做貓耳朵,有甜口的和鹹口的。”


    ......


    還沒到一天,陸家老爺子就親自讓張翡開車,陸町熠陪同,陸老八背鍋的來到越家。


    剛巧越大海在家,算是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一家,再怎麽說孩子小姨在呢。


    一番寒暄後,陸老爺子看一眼陸老八。


    他隨即便摸摸鼻子,朝越北茉道:“大侄女,那天我喝多了酒,你別介意。


    前些日子也是忙起來就忘記你在辦公室等著了,你看這事鬧得,好在你安全到家了。


    叔平時有點迷糊,您別跟叔計較。”


    越北茉眼皮子都沒掀:“哦。”


    反倒是異常熱情地招呼旁邊兩位:“小姨小姨父,你們快吃啊,這些都是我最愛吃的零嘴,還有花茶。”


    頓時,陸老爺子臉上出現片刻的僵硬,很快就收斂起來,保持著微笑,好似並不在意她刻意的冷落。


    而陸老八就沒那麽好了,臉上的惡意透過他的眼睛簡直快要藏不住。


    好在陸老爺子在外還是很在意名聲,暗地裏冷冷一瞥後,陸老八又恢複笑眯眯地模樣。


    “是這樣,上次咱們本來也是要談零食合作的事情,今天是個好日子,我覺得咱們還是挺有希望一起吃個飯的,大侄女你說呢?”


    “啊?”越北茉懵懵地道:“我家有飯吃啊,不用一起吃。”


    陸老八憋著氣,他忍,等拿到合同,勢必要找回場子,他陸主任還沒受過這種被人無視地屈辱!


    “上次你說的報酬我們糕點廠覺得有些高,你隻出方子,而我們要出原材料,人工,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降一降?”


    越北茉好整以暇的問:“那糕點廠覺得給我多少合適?”


    陸老八剛要脫口而出“銷售額的百分之二”,就被陸老爺子搶先一步。


    “銷售額的百分之五。”


    陸老八驚訝地看著陸老爺子,隨後垂下眼簾,明明在家最開始說百分之一,後來見張翡忽然笑了下,老爺子加到百分之二,現在怎麽一下子變成百分之五了?


    餘光打量到一旁的越大海,難不成老爺子打算用百分之五的銷售額討好越家?


    被打量的越大海看報紙的動作沒變,除了最開始打招呼一直都沒說話,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忽視他的存在。


    “百分之五啊,那我還不如留著方子在家睡覺呢。”


    說得那是一臉地輕鬆,越北茉還抓把瓜子讓爺爺剝呢,美其名曰多動動手防止老年癡呆。


    陸老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敢讓家裏長輩剝瓜子,他等著她被訓斥!一旁地陸老爺子眼神裏閃過一抹不喜,麵上倒是正常。


    就在眾人若有若無的視線中,越大海端過來瓜子碟,又重新拿了個小搪瓷缸,開始剝瓜子,這是越北茉每次吃瓜子仁,花生仁等等專用杯。


    第一顆瓜子仁扔進搪瓷缸裏發出輕微的叮聲,陸老八才回神,越老爺子竟然...


    客廳裏沉默下來,越北茉好心解釋:“銷售額的百分之五,這個報酬...說真的,白送我都不要。


    我記得海市食品廠全國有名,他們那邊目前也還沒有這樣的或者類似的小零食,拿到他們廠子裏說不定還能創造外匯呢。


    陸老爺子想來已經知道我和京都食品廠簽了合約的吧?人家趙廠長可有眼力勁兒了,知道東西好,二話沒說哢哢蓋章啊。”


    陸老八沉下臉,這是嫌棄他們給的少了?


    “鈴鈴鈴~”


    越北茉接了電話,沒說兩聲就掛掉了。


    “我還是堅持我之前提出來的百分之十,和食品廠相比你們不虧,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


    陸老爺子沒說話,百分之十在他看來太高了,自己能插手的部分實在是小的可憐。


    一旁的陸老八再次暗地裏將越北茉罵了個狗血淋頭。


    眼瞅著沒人答應,越北茉還有事呢。


    “要不陸老爺子和陸八叔回去考慮清楚咱們在談?”


    陸老八覺得他確實需要冷靜一下,不然很有可能將拳頭砸在這臭丫頭的臉上!


    二人一番客套話之後便告辭了。


    越北茉趕去廠裏將劉胖胖他們遇到的問題做了解答和親自示範後,終於有時間趕去國營飯店了。


    這幾天都沒和顧念北見過麵,就算碰到了也是匆匆說兩句話就得往廠裏趕。


    已經找好位置等她的顧念北圍著紅色圍巾,“茉茉,這裏!”


    她笑眯眯湊近打量他,“哪來的大帥哥,戴這圍巾真好看。”總感覺幾天不見,這家夥又帥了,那下頜線比她人生都清晰。


    推著一杯熱水過去,他噙著笑:“都是你送的圍巾好。”顧念北將圍巾認認真真取下來放好,許是怕弄髒還專門帶了塊布包著。


    越北茉心虛的打著哈哈,這圍巾是她試用機器給子織薄披肩剩的邊角料,想著不能浪費,於是用機器做成圍巾,沒想到他這麽珍惜。


    心裏暗自歎氣,下次補個好的吧。


    “明天就是你的認親宴了,有什麽想要的禮物嘛?”顧念北眼睛鎖定麵前女孩,神情期盼中帶著點鼓勵,他還是想滿足她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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