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雞窩村。


    越建國蹲在胡老太麵前,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娘,咱們不能不管平安啊,那可是您頭一個的親親大孫子啊。那宋家簡直欺人太甚!我看他們就是想要錢,不然也不會鬧這麽大陣仗。


    要不咱們再去大隊借...”那逆子雖然虎起來六親不認,可是他們家不能出一個殺人犯啊!


    若是不救,以後他還怎麽在大隊抬起頭來,這媳婦...還有之後生的孩子也都會被他連累。


    那小子也是笨,明明就在山裏躲了三四天,再躲個一兩個月不好嘛?


    可偏偏貪吃非要跑鎮上買吃的,這不被礙眼的大隊長媳婦剛好瞧見。


    公安同誌立即將他帶走審問,那小子又倔又強竟然毆打公安,這下罪名又多加一條,上麵已經派了不少人過來調查,目前還在調查中。


    可宋家一口咬定是越平安和越喜春故意害麗梅,再加上他們家兩個證人,說的有鼻子有眼,還有越平安之前家裏鬧事也被隊員們看到他暴戾的一麵,大夥兒有不少人都信了,前兩天他出門的時候還被砸了爛菜葉。


    要是沒有公安沒有那麽快來,越建國覺得這件事還是有轉機,可惜事情鬧得太大,上麵都注意到這邊了,如今怕是不好解決。


    他這段時間可愁死了,短短一周頭發都白了不少。


    “借什麽!不準借!”越建軍火了,那個侄子就是個殺人犯,外人不知道他們自己人還不知道嘛?


    那小子連親爹親爺爺親叔叔都打,六親不認的家夥還撈他做什麽,就該被抓去好好改造,最好能吃花生米。


    沒有他在家,糧食都能省出一份來。


    “老二你做叔叔的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平安不是你侄子嘛?他有事咱們越家名聲都受影響!


    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堵住宋家人的嘴吧!我老了,往後越家啊就靠你們兄弟了。”


    老頭子佝僂著背往東屋走,身形消瘦的像個偷穿人類衣服的猴兒。


    胡來太這次沒嚎,是真的傷心和不知所措了,眼睛腫的像個核桃。


    越芬芳心裏很不是滋味,“娘,你們別急,那宋家不就是要錢嘛。我這來的匆忙,等我回去借一借,說不定明天平安就能回來。”


    一旁的李春生皺皺眉,扯了扯她的衣袖,結果被無情甩開。


    安撫好胡老太後,越芬芳急忙往家裏趕,李春生緊隨其後。


    “媽!你冷靜一點行嘛?”


    越芬芳轉頭大喊:“我冷靜不了!那是我侄子,我親侄子啊!”緊接著又大步朝前氣勢洶洶的走。


    李春生險些跟不上,一直小跑才勉強跟得上她腳步,拉住她手臂那刹那,李春生被甩的差點摔倒,待站穩後,又繼續追他媽。


    “你別管我!你不願意救平安,我救!”越芬芳心裏難受,娘家出了這事,她幫不上什麽忙,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法子,兒子還阻攔自己,她隻覺得以往貼心的兒子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心裏又急又氣,因此也越走越快!


    “媽!越平安是殺了人,殺了人你懂嗎?!殺人要償命你知不知道?你還去借錢這是錢能解決的事情嘛?我不同意你去借錢!”


    李春生說著也不加快步伐了,早上急匆匆來,一口水都沒喝上,越家出事竟然連個燒熱水的人都沒有,這會子又累又餓實在走不動。


    她沒理兒子,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到衣服上,沒一會兒渾身都好似從水裏出來的一樣。


    “可他是你表弟啊,咱們不幫他你姥姥他們現在又...嗚嗚嗚...”越芬芳說著說著忽然就低聲啜泣起來,“春生,幫幫你表弟吧,越家不能出這樣的醜聞,否則你姥姥姥爺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嗚嗚嗚...”


    她抓住李春生的手臂,哭得不能自己,“你幫幫他們,咱們不能這麽沒良心啊。”大夏天哭得滿頭大汗,額角的頭發沾到臉頰上她也沒有心思撥開。


    李春生氣極反笑,良心?逢年過節回來的孝敬錢和肉不是良心?次次出力不是良心?


    “他要是傷了人咱們幫著賠點錢,我李家認了!可越平安那是殺人啊,媽!您心疼心疼我爸行不行?


    爸他每天下礦井,幹那麽累的活兒,您就不擔心嘛?他是在拿命賺錢啊!


    您就是把咱家東西全搬到越家去咱爸也不會說你半分,可是越平安犯法了你知道嘛?


    我如今虛歲二十一,眼看著就要成老光棍了您不著急嘛?玲玲她是很善解人意,體諒爸和我工作辛苦,不打算要彩禮,可咱們總得給人家一點像樣的房間吧?


    之前爸好不容易托關係打點上下得來的一點瓦片,你說姥姥家還沒有,弄去姥姥家,現在下雨天外頭下大雨家裏下小雨您不知道嘛?


    後來家裏有張自行車票,你說二舅在城裏沒有自行車不行,將自行車票給二舅,你知道我們每天從食堂到礦井有很長一段距離嘛?


    還有次姐婆家給的嫁妝,那個金手鐲若不是姐拚死不給你,你也要拿給姥姥。


    弄得姐差點被婆家看不起,之後更是很少回來。”


    “媽!我求您了行不行?別再管越家破事兒了成不成?他們值得嗎?我在姥姥家得過一塊糖嘛,姐更是沒得過!


    我和姐也就比越北茉好一點,能吃點飯不用幹活,拿了肉和錢來就對我和姐有個笑臉。


    要是沒拎著肉去姥姥家,他們臉拉得比驢還長,這些人值不值得你幫你心裏沒數嘛?”李春生忍無可忍,自己每天還要上班呢,因為怕媽自己走過來提東西累,每次都是早早請了假跟來。


    可每次都是這些破事讓他們收拾爛攤子,出錢出力,還落不著好!


    都多少年了啊,整整二十二年啊。


    他們姐弟倆有啥好衣服好東西,媽總要想著姥姥沒有,舅舅沒有,他怎麽就沒看到二姑將東西都拎到姥姥家呢。


    明明李家條件也不差的啊!可如今住著還是漏雨的房子!


    回到家,李春生跑到越芬芳房間,不顧她阻攔將鐵盒子裏存的錢和票全都帶走,隻留下十塊錢給她零花,反正他過兩天還要回來!


    “你個不孝子!那是我留著修屋頂的錢啊...你還給我!”


    他打開鐵盒子,裏頭估摸著有個五百塊錢,將盒子蓋好李春生頭也不回的走了,修屋頂?每次都用這個做借口,可屋頂不還是沒修嘛?


    越芬芳追在他後頭,可她本就哭過一場,哪裏跑得過李春生?


    一時不察,跌坐在地上,十指揪著地上的草,咬碎後槽牙般罵道:“不孝子!老娘造了什麽孽!”


    那可是給大弟娶媳婦還有二弟還債的錢啊,多餘的用來買玉米麵和換油鹽等必需品,她都計劃好了怎麽用,早知道今天直接帶給娘了,省的被那沒良心的逆子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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