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後,向嬌嬌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回想剛才拍照時的場景,男人穿著白襯衫,露出一口大白牙,結實有力的臂膀攬著她肩膀,拍照的年輕小徒弟還調侃他們感情好。


    到了村口,粱啟年腳刹住車,挨個和大娘問好,並每人給一顆糖,他們嚐嚐味就行了,吃那麽多做什麽,分完喜糖剩下的都要留著媳婦吃!


    見一群小孩聞風而來,粱啟年轉頭道:“快抓好車子!”


    他抓了幾顆糖往地上一撒:“搶喜糖咯!粱啟年和向嬌嬌的喜糖!”說完,看到她抓穩了一蹬自行車飛快騎走,留下正擠成一團搶糖的大人和小孩。


    向嬌嬌不自覺揚起一抹微笑,等到了買下的房子,表情更加滿意。


    他將東西都拎進去,“嬌嬌,你先休息會兒,我去還車,順便喊大隊長還有支書他們晚上過來吃飯,越千川那邊......”


    “可以!”


    等粱啟年喊完人又回去找向嬌嬌準備去知青院發喜糖,順便搬東西時就看到知青院裏板凳腿東一塊西一塊兒的,問了一下才知道因為越千川不耐煩的吼了一下正在和李鐵柱說話的黎思思,剛好被賀欣兒看見,衝動之下她拎著板凳把越千川給打了!


    這會子已經送去衛生院了。


    哦吼,看來他兄弟吃不了這頓飯哦,怪不得大隊長不在家呢。


    晚上,大隊長媳婦還有支書媳婦一起到家裏吃飯,有魚有菜有肉的那自然是賓主盡歡。


    二人回家的路上,捧著一把糖果的大隊長媳婦眉飛色舞道:“這梁知青和向知青恐怕還能真把日子過起來!梁知青真有能耐!”


    揉著肚子的支書媳婦兒納悶:“不是說都是向嬌嬌置辦的嘛?”一下午大隊裏都在傳向嬌嬌眼光差找了個軟飯男,不少人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看著吃飯時梁知青照顧著向嬌嬌這也沒說錯啊。


    若不是吃軟飯,男人怎麽可能最後上桌?吃飯的時候還不忘記時不時給媳婦夾菜添飯,這算什麽能耐?


    “害,你聽那些人胡咧咧,這是眼紅人家呢。我的眼光準錯不了!”昨晚拿著東西過來找她男人,那利落爽快勁兒把她男人都嚇一跳,向嬌嬌哪有這份家底?


    買房子加上別的,花了不少錢,不過這個可不能和支書媳婦說,往後啊可得看顧看顧向知青咯,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


    兩人嘀嘀咕咕往家走,粱啟年這會子在收拾桌子。


    “讓我來吧,今天飯是你做的,碗該我洗。”


    他狐疑的看著她道:“你是不是傻?有福不知道享?那奶糖再不吃就該化了,去解決它。”


    聽到前麵的話向嬌嬌心裏有些不舒服,聽完他說的話後心裏甜滋滋的,今天買的糖怎麽可能會那麽快就化。


    她在家裏都是要洗碗的,媽媽說男人不能進廚房會沒出息,她爸爸哥哥都這麽說,而啟年好像完全不在意這方麵。


    洗了碗和鍋,他準備好水給向嬌嬌後,摸黑出去了一趟,約莫半小時後才回來。


    給向嬌嬌看了小金庫後,粱啟年將一切都弄好,坐在床上用被單包裹住她,“夜間還是有些涼,你蓋好。我好像還沒和你說過我家裏的事吧?”


    不等她回答,他自顧自道:“我媽生我時難產死了,沒到一個月我爸又娶了後娘,將我丟給爺爺奶奶養,他帶著後娘去城裏住,後來又生了兩個弟弟。”


    “在我十四歲時,爺爺奶奶因為長年勞累得病死了,他也從來沒回來看過。村裏人幫著我將爺爺奶奶埋了,從那以後我就一個人住,爺奶隻養了他一個孩子,他在國營飯店當掌勺師傅,而我從來沒吃過他做的飯。”


    “直到今年他家老二高中畢業,沒找到好工作,老大已經安排進國營飯店了,老二進不了,另一個掌勺師傅盯著他呢。


    不知道從哪得來消息,曉得我在城裏找到一份賣力氣的工作,親自去鄉下接我回城裏。


    我用五百塊錢還有一張斷絕關係證明,答應將工作給他家老二。”


    粱啟年忽然笑了起來,摸摸不知何時靠在他身邊的向嬌嬌腦袋,順手將被單撈過來幫她蓋好,就這麽抱著她繼續說。


    “我第一次去他家,那個女人一直冷著臉,兩個弟弟也沒叫過我哥哥,看著我穿的不好,不讓我進他們房間,甚至為誰應該和我一起睡而打了起來。


    最終,那個人讓我在房間門口外頭打地鋪,反正也就一晚,我答應了。


    第二天,我就坐上來這裏的火車,我終於和他斷絕關係遷出戶口了。”


    有什麽東西滴在手上,女孩眼淚早已經浸濕了被單,眼睛紅的像隻兔子。


    他抱緊她,用帕子給她擦淚,“嬌嬌,別哭,一切都過來了,如今我也有自己的家了,以後你不用孝敬公婆公爹,上頭沒人敢壓著你!就算他以後要我養老,那也是我的事情,有關於他們的一切你都不用插手。”


    背上男人寬大有力的溫熱掌心一下一下拍著她,向嬌嬌帶著哭音道:“我以為我......沒想到你...嗚嗚嗚...”她再怎麽樣好歹有爸有媽,即便不是最愛她,可也是能分到一點點關注,至少她不用為了生計而愁。


    十四歲就要養活自己,而她十四歲在幹嘛?在為哥哥們多分一塊餅幹而生悶氣。


    男人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看著她眼睛道:“嬌嬌,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我隻有你了,這麽傻的你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粱啟年一開始覺得下鄉很苦,不過他也沒有很賣力氣的幹活,稍微過得去就行。


    是那夜,皎潔的月光灑在床底下女孩的臉上,他感覺好像丟了什麽東西,也是那晚他覺得該到他不擇手段爭搶的時候了。


    好在,如今已經穩穩地躺在他懷裏,忽然有什麽軟軟的東西貼到臉上,粱啟年深吸一口氣,這真的是傻瓜,還是個心軟的傻瓜。


    牡丹花圖案的床單被一雙大手丟到床尾。


    空中的烏雲緩緩遮住月光,也遮住了一室春光。


    知青院裏頭,李鐵柱捂著腦袋痛的直哼哼,瑪德,讓他知道是誰趁他拉屎的時候把茅房頂弄塌,還把他摁進茅坑裏用糞舀子扣他頭,他一定弄死那人!


    隔壁院天黑時好像從衛生室回來了,該不會是越千川那個鱉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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