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咳...”越北茉捂著心口咳咳咳,腦子裏想著要不要假裝吐血。


    見小姑娘咳的快背過去,好似要將心肝肺全都咳出來,可那老太太依舊不依不饒,有人看不下去了。


    一嬸子使勁兒拉開老太太,“我說你這人這麽大力氣怎麽就站不住了?


    還非要搶人小姑娘位置,你沒看到她咳成那樣了嘛?


    一大把年紀還搶孩子位置,有本事你搶個大爺的位置啊!”


    “就是就是,這就是看人小姑娘好欺負。”


    “欺軟怕硬的老太太,咱們不能讓她得逞,以後咱家娃子出門碰到她豈不是也得給這不要老臉的玩意兒讓座?”


    “對!”


    大家七嘴八舌的將老太太拉開,見大家都幫小姑娘,老太太訕訕道:“不讓就不讓嘛,誰稀罕!”扭著身子轉到另一邊去背對著越北茉。


    “咳...咳...謝謝大叔大嬸大哥大姐們,你們真是個好人。”做戲做全套,越北茉捂著心口低聲咳嗽。


    大嬸擺擺手,“小姑娘真客氣,一句話的事兒。”


    “就是就是,小姑娘你快別說話了,身子要緊。”一大姐不讚同的看著她想要開口說話的模樣。


    好吧,大家的愛她收到了。


    客車裏各種味兒都有,路麵也不是很平,咣當的她都有些暈車了。


    好在,終究是撐到了下車。


    機械廠家屬院。


    “嘭嘭!”,越北茉大聲拍門,“越想娣!我知道你在裏頭,快開門!”


    一家五口,就連八歲的越想娣都有鑰匙,就她沒有。


    裏頭傳來一道男聲:“吵死了!”,聽著聲音好像是隻比她大一歲的便宜哥哥越澤。


    這年頭生了孩子基本不坐月子,能休息個一兩天或者十天半個月的那都是條件好的和婆婆和善的人家。


    宋來娣生下越澤沒幾個月就又懷上了,可把當時的夏招娣氣的夠嗆。


    二人同歲,宋來娣比她結婚早,懷孕晚,卻搶先生下老越家第二個孫子!


    老大家的生下長孫那是占了先結婚的好處,可她宋來娣憑什麽結婚早,晚懷孕還生了個男娃?


    聽著門外沒動靜了,越想娣磨磨蹭蹭開了門,看到眼神不善的二姐狠狠瞪了回去。


    “抽什麽風,昨天下午出門不知道帶鑰匙。”


    八歲的小姑娘滿臉寫著嫌棄和厭惡,越北茉沒和這小丫頭計較,她累了需要休息。


    越建軍和宋來娣住一間小的房間,把稍大些的房間隔成兩個房間給越澤和越想娣住。


    至於原主,拿幾塊板子在客廳一搭,鋪上舊被褥這便是床了。


    大兒子是寶,小女兒也是半寶,中間的原主是根草。


    說來可笑,原主那麽聽父母話的原因竟然是在家可以上桌喝照得出人影的粥和可以啃倆一口便塞得下的特製窩窩頭。


    越北茉徑直走進越想娣的小房間,一板子之隔是越澤的屋。


    “喂!你不準去我房間!”小丫頭叫囂著讓她出來,可能嘛?


    看著暴躁至極又怕吵到最裏頭的越澤,而不得不控製音量的小丫頭,越北茉心情很好的笑了笑,隨後在對方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關上了房門。


    越想娣:這土包子怎麽敢的?


    小小的房間隻放得下一張單人床,和她空間裏的大床完全沒法比,不過就這也比原身好,至少有獨立的空間。


    一板子牆之隔的越澤睡的呼嚕震天響,她閃身進空間。


    一覺睡到下午五點半,筒子樓裏打招呼聲,東西碰撞聲各種聲音吵吵鬧鬧。


    越北茉出來就看到滿臉怨毒的小丫頭正在給便宜哥哥倒水喝,還有坐在凳子上一臉不耐煩的越澤。


    他催促道:“趕緊做飯,餓死了!”


    “就是就是。”越想娣在一旁幫腔。


    越澤不耐道:“有你什麽事?滾!”


    小丫頭默默站的更遠盡量降低存在感,縮著腦袋看也不敢看他。


    原主不受全家待見,越想娣不受越澤和越建軍待見。


    至於越建軍很好理解,瞧這取得名兒就知道他有多重男輕女。


    時隔幾年心心念念的兒子變成女兒自然不待見越想娣。


    越澤看到小丫頭也沒好臉色,想娣想娣,有他這個兒子還不夠還想要個兒子來和他爭奪資源!


    心裏頭有氣,想反抗又不敢和父母對著來隻能撒在女娃身上咯。


    每念一次想娣這個名字,越澤心裏便多一分對越想娣的厭惡。


    便宜哥哥肚子餓了竟然沒有去打擾她睡覺!?


    二人年紀差不多,小時候的越澤還挺喜歡長得白白嫩嫩的原主來著。


    記憶裏隻有越澤一臉不耐煩叫她做飯的片段,倒是沒有便宜哥哥其他欺負她的記憶。


    有時候忘記洗他的衣服,他自己回來搓吧搓吧就晾上了。


    但是對於旁人對原主的欺壓,他也冷眼旁觀。


    她打定主意以後要把越澤揍趴下!


    越北茉快速去生爐子做飯,熬菜粥,再將早上宋來娣蒸好的窩窩頭熱一下,再切個鹹菜炒個蘿卜也就差不多了。


    幸好有原主的記憶,不然她真弄不來這爐子和飯菜。


    如今還不是撕破臉的好時機,這裏和老越家不一樣,閨女在家做飯是很平常的事情,先靜觀其變吧。


    飯菜剛弄好,越建軍和宋來娣也到家了。


    “爸,媽,洗手吃飯吧。”,她把裝有溫水的搪瓷盆放到臉盆架上,笑容靦腆。


    越建軍隻覺得今天的大女兒看起來格外順眼,以前雖然也會給倒水洗手,可從來都沒有放到臉盆架上,還得他蹲下來洗手。


    宋來娣淡淡瞥一眼她:“你今兒個倒是懂事。”


    她不好意思般垂著頭,看了眼宋來娣想說話又沒說出口。


    “有話就說!”,宋來娣是真見不得她這副瑟縮的模樣。


    “這都是大伯娘和三嬸教的,在老家我都是這樣給她們準備洗手的水,蹲著洗手確實累,這樣子就好多了。


    三叔家的思娣年紀小,長得比我們想娣矮,還得我一直端著水盆讓她洗呢。


    也不知道那些雞蛋羹吃哪裏去了,居然還比我們想娣矮大半個頭。”


    越北茉嘀嘀咕咕,手上卻沒閑著,看到越建軍洗完手就遞上早就準備好的毛巾擦手。


    緊接著又拉開凳子,等越建軍到了桌前再放好讓他就坐。


    接著宋來娣,越澤,包括滿臉懷疑的小丫頭,越北茉都是這麽伺候著來。


    許是讓越建軍心裏舒服了,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板著個別人欠他八百塊的臉。


    “你在老家也是這樣讓他們洗手吃飯?”宋來娣啃著窩窩頭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越北茉點點頭,“對!大伯家喜春姐和三叔家的欠娣思娣有時候夾不到菜,大伯娘和三嬸還讓我在旁邊幫她們夾菜呢。


    我回來時,大伯娘和三嬸還說舍不得我呢。”,她一臉驕傲,自豪滿滿。


    原本埋頭幹飯的越澤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傻樂的大妹,他真不知道越北茉樂什麽。


    越建軍和宋來娣差不多有七八個月沒回去,每次節禮和孝敬錢都是讓她帶回去。


    對於老家的情況,還真沒有她了解。


    原身沒有做到這樣,可確實是幹的最多吃的最少啊,她隻是潤色了一下下而已。


    越建軍不知怎麽的又開始板著臉,宋來娣麵色也不好看。


    “媽,我中午做完飯就趕回來了,肚子有些餓,這桌上的蘿卜菜湯我可以喝掉嘛?”,越北茉啃完唯一的窩窩頭,看著那隻剩一點點菜湯的大海碗有些不好意思。


    “為什麽不吃了午飯回來?”,越建軍罕見的和她說話。


    越北茉小聲而吐字清晰的說道:“要等他們吃完我再吃的話,就趕不上回來的車了,我怕來不及回來做晚飯所以就沒吃。


    而且奶說家裏糧食不夠吃,讓我回來吃。”


    越想娣震驚的看著她,趕不上做午飯那在她房間睡一下午的是誰?小眼神裏滿是憤怒,可惜在場沒有人關注她。


    宋來娣忽然提高音量,“你奶家沒吃的了?怎麽可能!這次去不是將下個月的孝敬錢都帶去了嘛?


    今年分下來的新糧就吃完了?那還可以用工分去換糧啊怎麽可能沒糧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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