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吧……”時音有點生無可戀:“應該是聽實驗室的那些人吹這東西多麽厲害,把它當成了什麽殺招吧?”


    這是打算不費吹灰之力,像捏螞蟻一樣捏死她,在她臨死前還能發出“桀桀桀”的反派大笑,結果卻發現這東西絲毫沒有任何攻擊力?


    “總之,我給你療傷吧,你去哪兒都好,但是現在如果不處理傷口,應該是快死了。”時音轉身麵向北清川:“坐下。”


    “這個不重要,南燭和芙蕾雅去哪了?先找他們吧。”北清川卻是一臉焦急:“還有明台寺,能不能……”


    “坐下。”時音的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聽不懂話嗎,你快死了。”


    在北清川的印象裏,時音頂多算是不善言辭,平時相處北清川還是感覺時音很柔和的。


    但是時音下命令的時候卻帶著一種骨子裏的冷漠和威壓。


    以前北清川隻是聽說過時音重生過很多次,直到這次時音認真起來,他才切切實實感覺到了一股常人難以積累的磅礴。


    像山嶽,壓下來時,對於被鎮壓的蚍蜉是否能還生的可能性不容置疑,沒有如果。


    直到坐下來,北清川才漸漸感覺到傷口火辣辣的疼。


    剛剛一路上腎上腺素飆升,北清川壓根沒覺得有多嚴重,現在坐下一放鬆,好像腦子都有點懵了。


    除了剛剛擋下火焰造成的背部大麵積燒傷,右臂、大腿、左腰、右肩各有一道深而長的傷口,其他細小的傷口將衣服劃的破破爛爛,更糟糕的是,上麵都是鱗粉。


    “遇到蟲子了?”時音從空間裏拿出一個醫藥箱。


    小小的醫藥箱上有一道裂痕,時音打鬥的時候向來不關注空間裏的情況,隻會壓縮空間力量,毀壞物品是經常的。


    好在這次時音並沒有多用力,醫藥箱沒碎成渣真是萬幸。


    “呃,遇到了一隻螳螂和幾隻飛蛾。”北清川有些愧疚:“有些蟲子攔路,我打不過就直接跑了,繞路過來的,不然可能更快。”


    “打不過就跑有什麽可自責的。”時音拿出消毒液,對著北清川的傷口就倒了上去。


    “嘶!啊啊啊啊啊啊………!”北清川猝不及防,身下的石頭像是燙屁股似的差點直接跳起來。


    “怕疼還出來。”時音抬頭瞥了北清川一眼。


    “嘶……啊,這個不重要吧,啊!”北清川疼的直抽抽,額頭冷汗唰的就流了下來:“南燭他們和明台寺……”


    “先擔心你自己吧,南燭和芙蕾雅我會找回來的。”時音無語,這家夥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他剛剛自己已經有點回光返照的意思了?


    差點就死了。


    “不,我是說你告訴我地方,我幫你去找。”北清川輕咳一聲:“找人這種小事我可以幫忙。”


    “你很喜歡幫別人啊?”時音拿出針和線:“等我給你縫完你再考慮自己能不能幫吧。”


    北清川瞳孔地震,他看了看時音手中的針線,又看了看簡陋的醫藥箱。


    “硬縫啊?”北清川咽了口唾沫。


    “不然呢,野外給你打麻醉?”時音挑眉:“給你找個東西咬著嗎?清川老師。”


    時音刻意咬重了老師兩個字,察覺到時音語氣中的調笑,北清川老臉一紅,別過頭不說話。


    來吧,硬縫,誰怕誰小狗。


    時音聳聳肩,她說沒麻藥硬縫是真的,可沒開玩笑,按住北清川拿著針就上了。


    每一世的每一刻,時音不是在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外傷內傷隻多不少,不說精通醫術,縫合處理傷口這種小事時音簡直不要太熟。


    可憐北清川,每次時音下針他都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可惜,如果是末世之前,這如果是綜藝片段,聽北清川這呻吟聲估計得有一串人發彈幕說要錄屏循環多來幾遍了。


    不開玩笑,縫合到右肩的時候,北清川已經快昏死過去了。


    一男一女的曖昧往往僅限於沒有危險的沒有痛苦的調情,一切曖昧都來源於危機和疼痛不夠。


    普通情況下,一個醫生拿著手術刀和針線,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硬割肉硬縫合,但是患者又因為太疼又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肌肉精神反射的抽搐,導致醫生無法精準下刀和縫合。


    而一個病人則是疼的眼冒金星、兩眼昏花就差口吐白沫。


    這種情況下,雙方恐怕都恨不得對方死……


    好在兩個人都通情達理,再加上這位醫生手夠穩按的住這位患者,而這位患者已經疼的見到了太奶,所以,就不存在最後一句話的風險了。


    “再撐一會,我要拉線了。”時音看著北清川口中已經被血浸濕的紙團:“吐出來吧,別咽下去了。”


    接著,不由分說的把那團紙摳了出來。


    “最後一下了,疼就咬我。”時音把左手伸過去,右手一拉。


    北清川原本是不打算咬時音的,可是這一下他也和前麵一樣根本沒忍住,回過神來的時候,時音的手腕上已經多了一排帶血的牙印。


    北清川感覺自己短時間內隻能吃流食了,他現在感覺牙疼的厲害,恐怕都有點鬆動了。


    一開口,嗓子也疼的厲害,還沒說出話便發出一連串的咳嗽,咳嗽震的傷口陣痛,頓時額頭又冒出一層冷汗。


    “你說你一個普通人湊什麽熱鬧。”時音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漫不經心道:“你都沒經過係統的戰士專業訓練,新兵都不算,在後勤待著不就好了。”


    如果北清川想,沒人比他更舒服了。


    身為重要的廣播電台的紅人,有的是人供著他,末日信標又沒有危險,吃喝不愁,隻需要指導一下綜藝拍攝就好了。


    “對抗模式不能隻是異能者戰士的事吧,世界是所有人的世界。”北清川總算緩過來一口氣:“普通人不添麻煩就是做貢獻,我能做更多事,當然要站出來。”


    “你這思想和末世這個冷漠殘酷的世界還真是格格不入。”時音用藥品和繃帶給北清川其他地方包紮了一下:“感謝這個被保護的很好的世界吧,天真的家夥。”


    “沒關係的吧,人不冷漠世界就不冷漠啊。”北清川勉強笑笑:“末世還沒吞掉我們的世界呢,還有機會。”


    “心態不錯。”時音淡淡評價:“回去吧,剛剛傲慢鬧出的動靜,這一整片區域的怪物恐怕都躲起來或者逃跑了,不會有危險了。”


    “南燭和芙蕾雅我會去找,剛剛我感受了一下,你恐怕是沒法找到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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