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大力那略顯匆忙的身影緩緩離去後,陳風如同一尊雕塑般穩穩地坐在那把陳舊卻又透著幾分沉穩的椅子上。


    腦海中的思緒如同那奔騰不息的江水一般開始肆意地思索了起來。


    他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心中不停地琢磨著王大力為何要告訴他魏智博邀請鋼鐵廠領導來視察農場的事。


    確實,陳風打心底裏壓根就不相信以王大力的精明和敏銳,會察覺不出來他壓根就不知道鋼鐵廠領導來視察的事?


    王大力剛才那番舉動背後的意圖,愈發讓陳風感覺撲朔迷離。


    毫無疑問,他剛才肯定是在用那種隱晦的方式在提醒著陳風,似乎是希望陳風能提前有所準備,做出相應的安排或者采取必要的防範措施。


    然而,盡管陳風絞盡腦汁、始終依然沒有找出一個合情合理且令人信服的理由來闡釋王大力為何要這般行事。


    這整件事情著實讓人感到困惑不已,從表麵上來看,無論王大力是否將此事和陳風說。


    似乎都對他自身沒有產生哪怕一丁點兒實質性的影響,但王大力究竟出於何種目的要特意提醒自己呢?


    這個謎團如同那厚重的迷霧一般,緊緊地籠罩在陳風的心頭,讓他一時間難以解開。


    陳風坐在椅子上,眉頭緊鎖,腦海中不斷地思索著關於王大力為何如此行事的原因,那股糾結與困惑如同藤蔓般在心中蔓延開來。


    他靜靜地凝視著前方,仿佛試圖從虛空之中找出答案,但良久之後,依舊是一片茫然。


    然而,無論他怎麽絞盡腦汁,始終無法理出頭緒,最後,他隻得放棄,索性不再去想這件事。


    他深知,自己如今欠下了王大力一份人情,這份人情也隻能等著有機會再還吧。


    陳風眼下還有更為緊要的事要他去做,於是,陳風快步走到桌子前,伸手拿起了那部放在上麵的電話。


    魏智博的舉動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想到魏智博竟然不講武德地開始要人來對付自己。


    陳風眼中也閃過一絲寒光,他可不是那種輕易被挑釁的人,既然對方已經先邁出了這一步,那麽他也不會客氣。


    他毫不猶豫地拿了電話,當陳風的手掌拿起電話後,感受著電話機的冰冷質感。


    就當陳風的手指即將撥動號碼的時候,陳風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陳風絞盡腦汁地思索著,卻依舊不知道究竟該找誰才好,畢竟他所熟識的人也就那麽屈指可數的幾個罷了。


    武裝部的劉部長,雖說與陳風有過一些交集,但關係也沒有好到什麽程度去,這種事情要是去麻煩他,陳風總覺得有些不妥。


    那黃老頭他們呢,雖然是退役的老兵,但如今不知道的人看來不過是些看守大門的小老頭。


    即便把他們叫來,估計也起不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最多頂多隻能在一旁幹著急而已。


    李國濤確實是與陳風十分熟悉,可仔細一想,李叔就算來了,憑借他的本事好像也著實幫不上什麽大忙呀,或許隻能給予一些精神上的支持罷了。


    而侯老哥則不同,他可是能夠幫得上大忙的人,並且他的級別也不算低,更是鋼鐵廠的領導,從表麵上來看,他似乎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然而,一想到魏智博邀請的是鋼鐵廠的領導前來農場,那對方的級別肯定也不會低到哪裏去,侯老哥真的能夠壓住對方嗎?


    這其中的不確定性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攫住了陳風的心,讓他愈發陷入到深深的糾結之中。


    原本自如的手中動作,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操控,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腦海中的思緒宛如奔騰的野馬,肆意馳騁著,一會兒想到給侯老哥打電話讓他來給自己撐腰,一會兒又擔憂可能會給侯老哥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腦中不斷權衡著利弊,良久之後,陳風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放棄了給侯德榜打電話的念頭。


    最終,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陳風狠狠地一咬牙,顫抖著手指撥通了軍區大院裏李老頭別墅裏的電話。


    那一刻,時間似乎變得格外緩慢,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長了無數倍,經曆了漫長的轉接過程以及無盡的等待之後,陳風終於聽到了那熟悉而又親切的李老頭的聲音。


    電話那頭的李老頭一開口便對陳風質問道“小陳風啊,你可好久沒有來看我啦!這次怎麽有時間給爺爺我打電話了?”


    聽著那電話那頭的質問聲,陳風心中微微一緊,立即開始委屈的解釋道。


    “哎呀呀,李爺爺,您可千萬別誤會我呀,真不是我不想去看您呢!實在是我這段時間太忙了,忙得腳不沾地,簡直比那陀螺轉得都快呀!”


    “您瞧,我這不剛剛被上頭給調動到鋼鐵廠的附屬農場嘛。入職後,家裏的事兒可得好好安排安排。”


    “好不容易把家裏的事兒都安頓好了,這才急匆匆地上班去。誰能想到,剛上班沒幾天,就趕上這夏收的大忙季啦。”


    “而且啊,這碰到夏收也就罷了,偏偏我們農場的那個書記這段時間又突然病倒了。”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整個農場的夏收工作就全落在我一個人身上啦。”


    “我在農忙的這些天,可是天天吃住都在農場,家都沒有回過一次,可把我給累壞咯!”


    此時,電話那頭的李老頭似乎有些動容,輕輕地點了點頭,過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說道。


    “陳風啊,你被調動到農場的事,小濤也跟我講過啦。那現在在農場過得怎麽樣呀?還習慣那裏的生活和工作節奏嗎?”


    見李老頭這般詢問,陳風立即微微仰頭,眼臉上神色堅定,語氣鏗鏘有力的開口說道。


    “這早已成為我的習慣啦,怎會有什麽不習慣呢?我就是革命的一塊磚,不論身處何地,隻要組織有需求,我便毫不猶豫地奔赴而去,哪裏需要,我就往哪裏搬!”


    “再者說呀,倘若往上細細追溯,我亦是農民的後代呢,那骨子裏流淌著的可是祖傳的種地基因。”


    “如今調至農場工作,這不正可謂是幹回了自己的老本行嘛,又何來不習慣之說呢?”


    陳風這番話語說得鏗鏘有力,底氣十足,瞬間引得李老頭開懷大笑起來。


    李老頭一邊笑得前仰後合,一邊不住地對陳風誇讚道:“好,好,好哇!陳風啊,你這番話說得實在是太妙啦。”


    “咱們就如同那革命的磚石一般,毫無怨言地奔赴每一個需要我們的地方,絕不能有絲毫的挑三揀四之舉!”


    待誇獎完陳風之後,李老頭便開始滔滔不絕地給陳風講述起諸多的大道理來。


    語重心長地囑咐他要繼續堅定不移地做革命的鑽石,不要畏懼吃苦,也不要害怕勞累,要始終保持著昂揚的鬥誌和奉獻精神。


    而陳風則靜靜地聆聽著李老頭電話裏傳來的聲音,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十分配合地連連點頭稱是。


    反正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陳風一句反駁之詞都未曾吐出,仿佛已然將李老頭的教誨深深銘記於心。


    等李老頭感覺說的差不多不多後,於是便問到“小陳風,那你今天給爺爺我打電話又是為了什麽事呀?”


    陳風見那李老頭終於問到了關鍵之處,心中暗喜,他深知這李老頭對釣魚可是有著近乎癡迷的喜愛。


    當下,陳風立刻毫不遲疑地張開嘴巴,臉上堆滿了燦爛的笑容,緩緩說道。


    “李爺爺呐,您瞧瞧,這農場眼下可算是把農忙的活兒都給徹底結束啦!我呢,也總算是閑下來咯!”


    “我心裏一直記掛著咱上次一起去釣魚的事兒呢,最後也沒釣成,所以就尋思著得給您老打個電話,跟您商量商量,這回咱再一塊兒釣釣魚咋樣呀?”


    那李老頭聽完陳風這番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微微一愣,片刻之後,便樂嗬嗬地開口說道。


    “哈哈,好呀!小陳風,你還真別逗我,我最近還真就有點想那釣魚的滋味兒啦!行嘞,你快說說,咱去哪兒釣能釣到過癮呢?”


    聽到李老頭如此積極的回應,陳風心中更是歡喜,趕緊開口說道“李爺爺,不然您就來咱這農場吧?”


    “雖說現在夏收已經結束啦,但這農場這邊呢,我一時半會兒還真離不開,得在這兒守著看著呢。”


    “不過您放心哈,我們農場裏可有兩個大大的大魚塘呢,正好咱們可以就在那兒舒舒服服地釣魚。”


    “這樣既能陪著您老人家好好過過釣魚的癮,又不會耽誤我的事兒,您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呀?”


    說著,陳風還不住地捏了捏拳頭,希望李老頭能同意。


    陳風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的李老頭就開口說道“好呀!那我明天去農場找你!”


    聽到這話,陳風對著空氣揮舞了一下拳頭,然後開口說道“好的李爺爺,明天我在農場等候您的大駕!”


    聽到陳風的話後,電話對麵的李老頭立即開口說道“那行,咱們明天見,我現在去收拾魚竿去,就不和你閑扯了!”


    陳風聽到這話,也立即說道“那行,咱們明天見!那我就先掛了!”


    說完等李老頭同意後,陳風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陳風忍不住對著空氣又揮舞了幾下來發泄心中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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