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匆匆洗漱後,隨便吃了個饅頭和剩菜。然後就背起書包,拿了套酒杯,推出自行車鎖好房門。


    當陳風路過中院的時候,瞥了一眼賈家,發現賈家還是沒有開門。


    陳風扭頭看向易中海家,發現易中海家屋門敞開。一眼望去,看到易中海正坐在客廳。傻柱也在易家,正領著一個小孩給易中海磕頭呢,看體型應該是雨水。


    陳風沒有理會他們,繼續推著自行車往院門口走去。快到前院的時候碰到薑家小龍和小虎兩兄弟,陳風看著扯著手一蹦一跳向中院走的兩兄弟。


    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哎!你們倆大冷天的,這麽早不在屋裏待著,這是要準備去哪裏玩啊?”


    兩兄弟被陳風叫住先是一愣,隨後小龍高興對著陳風說道“奶奶讓我們到後院給陳風叔叔拜年,沒想到在這裏就遇到了你。陳風叔叔你這是要去哪裏呀?”


    在小龍說的時候,小虎也跟著“嗯嗯”的點頭。陳風看到他們這副可愛的樣子,不禁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陳風把車子停好,蹲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一邊樂嗬嗬的從衣兜裏掏出兩張一塊的紙幣,塞到他們手裏。一邊說道“叔叔要出門辦點事,你們就不用去後院了。來,這是給你們的壓歲錢。趕緊乖乖回家,別凍著了!”


    小龍摸著手裏的錢幣,高興的對陳風喊道“謝謝陳風叔叔!陳風叔叔新年快樂!”


    小虎則是落後了半拍,也立刻跟著哥哥喊道“陳風叔叔新年快樂!”


    陳風則是笑嗬嗬的說道“你們也新年快樂!好了,天冷,趕緊回家吧!”


    “我們知道了,這就回去。陳風叔叔再見!”


    “陳風叔叔再見!”


    說完兩兄弟牽著手蹦蹦跳跳的轉身離開,回了自己家。慢半拍的還是小虎!


    陳風看著離去的兩兄弟,見他們回到了家,也收回了目光。


    繼續推著自行車向院門走去,路過前院看到著急的一路小跑回家的閻阜貴。陳風沒有叫住他,而是直接出了院門。


    陳風出了院門邁上自行車就開始加速,等騎出去幾十米外,陳風好像聽到閻阜貴在喊自己。不過陳風沒有回頭去觀看,而是自顧自的往前騎著,很快陳風就消失在巷口。


    這讓領著四個孩子站在院門口的閻阜貴懊惱的直拍大腿,看著已經消失沒影的陳風,也隻能頹廢的帶著孩子回家。


    三大媽看著興衝衝的叫著孩子們出去,現在又一臉頹廢的閻阜貴,忍不住出聲問道“孩他爸,你這是怎麽了?才出去沒兩分鍾,回來這麽這副模樣?”


    閻阜貴苦著臉坐在客廳的板凳上,聽到三大媽的問話,他又是拍了一下大腿懊惱的說道“我想讓孩子們給陳風拜年,結果沒趕上!陳風已經騎車出去了!我這不在後悔怎麽沒有跑快點的嗎!”


    閻阜貴的這話就有些讓三大媽納悶了,然後三大媽又茫然的說道“沒趕上就沒趕上唄,有什麽好後悔的呀?”


    其實四個孩子也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什麽閻阜貴突然把他們從家裏叫出去,帶到門口然後又帶了回來。現在都轉頭看著閻阜貴,想要知道答案。


    閻阜貴抬頭看了一眼望著自己,臉上滿是問號的家人。他歎了口氣,鬱悶的說道“哎,你們知道嗎?我剛才想去後院給聾老太太拜年,看到了什麽嗎?我看到陳風給薑家那倆兄弟壓歲錢!你們知道陳風給了他們多少壓歲錢嗎?”


    閻阜貴看著還是茫然的家人,突然他伸出來兩根手指,聲音也加高了幾分,情緒激動的說道


    “是兩塊錢呐!陳風一人給他們一塊錢!要是孩子們給陳風拜年,陳風還不得給咱們家四塊錢嗎?陳風現在還沒有結婚,也沒有小孩子。這四塊錢也不用還!”


    “省點用,這四塊錢已經夠咱們家生活十來天的了!我一想到四塊錢沒有了,我的心就疼啊!”


    閻家眾人聽了閻阜貴的解釋之後,心裏都感到十分的惋惜和心疼。盡管大家都因為沒有拿到壓歲錢而感到失落,但每個人的想法卻略有不同。


    三大媽和閻阜貴有著相似的心思,他們心疼的不僅僅是那四塊錢本身,更是因為這筆錢的缺失意味著家庭收入的減少。


    對於一個並不富裕的家庭來說,每一分錢都顯得格外重要,而這四塊錢的損失無疑會對家庭經濟狀況產生一定的影響。


    相比之下,幾個年幼的孩子們想的則完全不一樣。他們天真地認為,如果能夠擁有哪怕僅僅一塊錢的壓歲錢,那麽一向小氣的父親或許也會慷慨一些,給自己留下一毛兩毛錢零花。


    而家中的老大則有著更為長遠的考慮。他幻想著如果有了這一塊錢的壓歲錢,等到開學的時候,自己就能在班級裏的女同學麵前炫耀一番,從而贏得更多的關注和羨慕。這種小小的虛榮心,或許也是成長過程中的一部分吧。


    閻家眾人各自懷揣著不同的心思,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大家都在為同一件事情感到遺憾,但內心深處的想法卻各有千秋。這些細微的差異,也折射出了每個人在這個家庭中的角色和地位。


    三大媽看閻阜貴一直生悶氣也不是很好,於是出聲安慰道“孩他爸,你也別生氣了。陳風出去總是要回來的,等陳風回來了再讓孩子給他拜年不就行了嗎?”


    閻阜貴還是鬱悶的說道“誰知道陳風這一出去,什麽時候回來啊?回來咱們也不一定碰到他呀?”


    這是閻解成突然說道“爸,咱們在門口守著,陳風隻要一回來,咱們肯定能碰到他,到時候再叫人都出來給他拜年,那不就行了嗎?”


    閻阜貴聽了這話,臉色馬上多雲轉晴,立刻喜笑顏開的說道“好,這個主意好!就按老大說的辦!咱們給陳風來個守株待兔!”


    閻阜貴看著幾個孩子,立馬吩咐道“老大你們幾個,一人一個小時站在大門口守著,見到陳風立刻大喊通知家裏的人!我看就先從老大開始吧!從大到小解娣排最後,好了,老大你先出去等著吧!”


    閻解成聽到閻阜貴的吩咐後,也沒有反駁什麽,轉身出了房門,來到四合院大門口開始等著陳風回來。


    閻家人的算計陳風當然什麽也不知道,他正騎著自行車往西城外趕去。


    一路上吹著西伯利亞的冷風,頂著清晨仿佛沒有溫度的太陽。越過西單,沿著阜城門內大街,出了阜城門。碾著難以騎行的郊區土路,直奔八寶山革命公墓而去。


    到了八寶山革命公墓,陳風把自行車停在了南門外,背著書包獨自步行上山了。


    今天來到這裏祭拜的人還不少,陳風上山的功夫就看到有幾波人下來了。不過他們都是拖家帶口的,隻有陳風自己是一個人孤支單影。


    陳風很快來到了爺爺的墓碑前,爺爺不是自己一個人被埋在這裏。旁邊還有原主的父母和族叔們,不過他們墓都是衣冠塚,隻有爺爺的墓裏放著骨灰。


    陳風這次祭拜沒有攜帶黃紙鞭炮,因為在一群馬列主義無產階級革命戰士麵前燒紙有些不合適。


    也沒有帶鮮花,因為四九城的冬天太冷了,陳風沒有買到鮮花,陳風隻帶了一些煙酒。


    陳風從空間裏拿出一瓶茅台和中華煙,還有一塊布。陳風先是用布把這一排九個墓碑擦了一遍,多的兩個墓是父母的戰友的。爺爺以前祭拜的時候,也會給他們擦拭幹淨墓碑,陳風這次也跟著做了。


    陳風擦好墓碑後,把酒杯擺上,打開茅台,一個墓碑前滿上了一杯。然後把剩下的酒,在墓碑前灑出了一條直線,最後每個墓碑前點了三支中華煙。


    做完之後,陳風站在原主父母的墓碑前久久無語,陳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不算是他們的兒子,想開口又不知道怎麽說。


    最後陳風歎了口氣,跪下對著一排墓碑每個磕了三個頭,然後心情低落的走了。


    陳風在下山的一路上心情都不好,心裏不知怎麽的,反正很不好受。不像其他日子那樣,雖然很鹹魚,但還是很快樂。


    陳風在快到八寶山革命公墓南門的時候,迎麵走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穿著將校呢的老人,周圍男男女女的圍了一二十人有老有少。


    陳風隻是隨便的掃了一眼,隨後就往邊上靠了一下,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往前走。正當陳風和他們交錯的時候,人群裏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陳風,你今天這麽早就來了,我還以為你要下午才來呢?”


    陳風轉頭一看,原來是李國濤。他居然也在人群裏,不知道他和那位老人什麽關係,居然來八寶山祭拜也一起。


    陳風看著從人群裏走出來的李國濤,情緒不高的說道“站長您也來這裏祭拜啊?是誰呀?要我跟著一起嗎?”


    李國濤出來的時候,人群往前走了一些,然後停在不遠處,顯然是在等著李國濤呢。


    李國濤看著明顯情緒低落的陳風,從兜裏掏出煙,遞給他一根。然後說道“是我的兩個堂哥,戰爭中也犧牲了。就不用你跟著一起了。”


    隨後又對陳風安慰的說道“陳風別難過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要向前看!”


    陳風接過煙,對李國濤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了,站長,謝謝您的關心!”


    李國濤拍了拍陳風的肩膀,隨後又說道“那好吧!你先回去吧!我也先上去了!”


    隨後轉身跟上了人群,陳風也繼續往八寶山革命公墓外走去。兩人就此分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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