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回到傳達室,繼續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不知不覺間時間也來到了五點,廢品站在外麵跑的員工也都回來了,聚集在平房前麵吹牛聊天。


    陳風也收拾好東西,來到這邊往人群後麵一站,聽著他們討論。


    員工甲問“哎!你知道今天要發多少肉嗎?”


    員工已回道“不知道啊!中午通知我的時候也沒有說呀!”


    …… ……


    他們在為一會發多少肉而討論著,陳風沒有出聲告訴大家大概有多少肉,萬一陳風說道數量不對!領導要留下一部分呢?在這個問題上不亂開口最好,領導發多少是領導的事,和他沒有關係!


    對陳風自己而言,發多少都行。他不在乎反正他的空間裏還有些魚,現在還不缺油水。


    人已經都到了後,周平和王大江抬了兩張舊桌子過來,一張把肉和魚擺上麵。一張小娟會計拿出本子和筆坐在那裏。


    一切都準備好後,李站長從辦公室走了出來。畢竟大小是個領導,領導一般都是最後出場的。


    李國濤站在桌子後麵,抬起雙手往下壓了壓,然後才開始說話“好了!大家都別議論了!”


    “今天我們要發的是熊肉和魚,肉每人六斤,魚一條,都是三斤多的!還有一些骨頭。這次發完福利,元旦我們就就不發了。”


    “等會老王負責切肉,周平負責稱重,魚每人自己挑一條,最後到小娟會計那裏簽字。骨頭在旁邊筐裏,想要的話自己去拿。”


    “好了!大家都排好隊,依次開始領肉,不用亂,排好隊!早點領完早點回家燉肉。”


    陳風聽著李站長的講話,聞言朝旁邊的筐裏看去。好家夥!現在終於明白李站長讓他叫王大江來幹嘛了,筐裏的骨頭剃的比狗啃的都幹淨!王大叔在廢品站有些屈才,他應該去肉聯廠上班。


    大家都排好了隊,陳風站到了最後。前麵已經開始割肉,稱肉,然後挑魚。有人選擇草魚,有人選擇鯉魚,有人比較喜歡吃魚頭,所以就選擇了鰱魚。


    到陳風的時候就剩一條鯉魚和四條鰱魚了,陳風挑了條鯉魚。雖然他不缺油水,但是單位發的福利不花錢,不要白不要。


    看李站長他們四個沒有領,可能是早就在之前留好了。


    全站連李國濤一共三十八人,除了兩個夜班的保衛人員,大家都領完了肉。


    李站長又對白班的保衛吩咐起來“張大龍你過來,把對班的那倆人的肉也領了,等交班的時候給他們。”


    張大龍聞言上前把肉幫他們領了,李站長看著剩下的兩條魚和差不多一斤碎肉。於是對著忙活著割肉記錄的三人說道


    “你們仨也辛苦了,就把這些東西分了吧!分完後記得收拾一下!”


    然後回辦公室取了東西,騎著自行車下班走了。其餘員工看著他自行車把上掛的大鯉魚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自己也有魚,就是小了點而已。


    王大叔他們商量了一下,最後王大江和周平各拿了一條魚,小娟會計用報紙把桌子上的碎肉收集了起來。


    然後王大叔和周平把桌子板凳,放回原來的位置。拎著東西下班走了,陳風見除了保衛人員沒走,在等著交班。其他人都回家了,陳風也跟著鎖門下班,盡管現在離下班時間還有十幾分鍾。


    回到四合院還不到五點半,傻柱他們還沒有回來。盡管他們比陳風早半個小時下班,但是軋鋼廠在東直門外,離四合院還有點距離。一般他們都是六點左右到家,現在院裏隻有閻阜貴這些在附近上班的和一些老娘們在。


    他推著自行車進了院門,閻阜貴還是在家門口澆花。一看到陳風車把上掛的魚和肉,手中的花灑都不要了,直接飛奔過去撲向陳風。


    陳風被花灑落地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望去,閻阜貴已經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車把。然後盯著鮮紅的肉塊問道。


    “陳風!你哪來的這麽大一塊肉?你買的嗎?怎麽光買瘦肉不買肥肉?肥肉才好吃,一口咬在嘴裏老香了!”


    陳風看著抓住自己車把不鬆手的閻阜貴很是無奈,心想:今天不和這老頭掰扯清楚,看來自己是進不了家門了。於是他一臉無奈的說道“三大爺你先放手!你是個老師!要體麵些!你放了車把我給你好好說說。”


    閻阜貴聽陳風這樣說,才放開了車把,又整理了一下跑亂了的衣服。一臉期待的看著陳風,等他往下說。


    “肉不是我買的,魚和肉是單位發的元旦過節福利,單位每個人都有。是熊肉,所有瘦肉多。”


    閻阜貴滿臉的不可思議吃驚的問道“每個人都有!你們廢品站的待遇這麽好!”


    陳風淡然的回道“還行吧,反正就發了這些,明天你們單位可能發的更多。”


    閻阜貴聽了陳風的話,也憧憬著明天單位發的福利能很多,這樣就能留著過個肥年。


    不過他又接著問道“不是後天過節嗎?一般都是明天發福利呀!今怎麽就發了?”


    陳風解釋說道“今天又一個人賣了頭熊給廢品站,所以站長今天就發了過節的福利。”


    閻阜貴眼睛一轉說道“陳風啊!這就要過元旦了,眼看著五八年就過完了,五九年即將開始。咱爺倆你對魚、肉我對酒,讓你三大媽做一桌子好菜。今天好好喝一杯,我們一起緬懷過去,展望未來。你看怎麽樣?”


    陳風好生黴氣的說了一句“我看不怎麽樣,我先回去了,您自己在這緬懷過去,展望未來吧!”


    說著推車就走,不給閻阜貴反應的機會。


    這個閻老西,如意算盤打得算盤珠子都飛人臉上了。肉進了他家還出的來嗎?還對酒!怕不是那瓶摻了酒的水吧!


    看著陳風推車離去,閻阜貴在後麵喊道“哎!陳風別著急走啊!咱們再商量商量?”


    陳風沒有理他,不然又沒完沒了了。你和他扯皮,為了這些肉他能和你扯一天!還是趕緊走吧!陳風加快了離開的步伐,朝著後院急步而行。


    閻阜貴目送著陳風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無奈之感,口中喃喃自語道:“嘿!這小子!真是越來越難占便宜咯!”說罷,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仿佛對這種變化感到有些失望。


    然而,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目光突然掃到了地上的花灑。閻阜貴心頭一緊,急忙飛奔過去,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起來。果不其然,花灑底部已經癟了一大塊,顯然是遭受了某種撞擊或者壓力所致。


    閻阜貴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驚愕和心疼的表情。他顫抖著手指著花灑,幾乎要哭出來一般,崩潰地大喊道:“哎喲!我的花灑喲!今天可真是虧大了啊!這可是我新買的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懊惱和悔恨。


    在那一瞬間,閻阜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而周圍的世界似乎也變得灰暗無光。他呆呆地望著手中損壞的花灑,心中滿是失落和無助……


    陳風回到家,把肉切成一大一小兩塊,大的和白菜一起炒了一大鍋。冬天北方沒有其他的菜了,而且陳風也沒有去找蔬菜種子,隻能先這樣。


    陳風把昨天放在空間保鮮的飯菜拿出來吃了,今天中午在軋鋼廠吃的飯,沒有吃自己帶的。


    現在晚飯就吃它了,剛炒的等會帶進空間。今天陳風準備在空間裏磨麵粉,會用很長時間,多做點飯菜帶進去。如果餓了就吃,不用再出來做了。


    剛吃完飯就聽有人敲門,陳風隔著房門喊道“誰呀?”


    “是我!前院你薑大娘!棉被和棉衣褲做好了!我給你送來了,你開門拿一下!”


    陳風聽到是薑大娘,急步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哎呀!薑大娘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剛才我路過前院的時候您說一聲,我自己帶回來不就行了?”


    薑大娘樂嗬嗬的說道“不麻煩!不麻煩!年紀大了,走兩步鬆鬆筋骨,運動一下也好!給!這是棉被和棉衣褲,還剩了好的棉花布料,我給你帶過來了。”


    陳風隻是接過棉被和棉衣褲,並沒有接剩下的布料棉花。


    見陳風沒有去接剩下的東西,薑大娘開聲說道“陳風啊!趕緊把剩下的拿回去,還剩好些呢!你再添點布料還能做一身棉衣了。”


    “當時咱不是說話了嗎?您幫我做衣服被子,剩下的東西給您,您不收我錢了嗎?這些剩下的都是您的了,我怎麽還能收回呢?”


    薑大娘有些猶豫了,這些東西在添二尺布,能給倆孫子都做身棉衣了。可是讓她拿回去,她又不好意思。畢竟就幫忙做了些東西,怎麽能收這麽多呢?


    陳風看出來薑大娘的猶豫,於是對他說道“這樣吧薑大娘!我家裏還有四條舊棉被,您幫我拆洗一下,重新找人彈一下,再套上。”


    “彈棉花的的錢我給您拿,那些剩的棉花布料就當這兩次請您的費用了。您看行嗎?”


    薑大娘見陳風這樣說也就答應了下來。陳風回到屋裏,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去爺爺的房間把他的兩條棉被抱了出來,又從廚房案板上,把那塊有一斤半的肉拎上。


    來到門口遞到薑大娘的手上,又塞了五塊錢說道“先弄這兩條,那兩條我在用,等這弄好了再弄那兩條。”


    “這是單位裏發的元旦福利,沒要錢。您拿著,回去給孩子補補,就當我這個做叔叔的一點心意了。”


    薑大娘看著手中的肉很想拒絕,可一想到家裏的倆瘦弱的孩子,還是收下了。聲音有些哽咽的對著陳風說


    “好!按你說的辦!大娘肯定給你清洗幹淨,被子套的漂漂亮亮的!你先忙,我就先回去了,弄好了再給你送來。”


    說完薑大娘紅著眼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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