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結婚了?”


    鍾翻皺著兩根粗粗的眉毛,一隻手連忙掏兜兒,一張褶褶巴巴的紙被他抽了出來。


    “不對啊…..你個人資料我都快背爛了,上麵也沒寫著你結婚啊?”


    薑澄望著舉著紙的鍾翻,先是讓開路,邀請他進來。


    “您沒記錯,我沒結婚呢,就是準備結。”


    鍾翻啊了一聲,跟在薑澄身邊問:“結婚的日子訂好了?這這…..”


    鍾翻又想掏兜兒。


    這個話題不隨點啥好像說不過去。


    薑澄連忙阻攔鍾翻道:“別!別著急,我未來愛人還沒求婚呢,日子也沒定。”


    鍾翻徹底懵了。


    難道現在年輕人都流行口頭結婚?


    薑澄對視鍾翻後,沒有一點女孩的矜持道:“我未婚夫太帥了,我怕別人搶走,想著趕緊叼回家裏。”


    鍾翻嘴巴張開一分多鍾,最後憋出一句:“你….果然不一樣!”


    “謝謝誇獎,像我這麽具有戰略眼光且優秀的確實難得。”


    鍾翻嗬嗬兩聲,你高興就好。


    兩人已經進屋,薑澄為鍾翻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


    鍾翻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剛剛的大高個子高中華喊她嫂子,原來是薑澄對象不放心她的安全問題。


    想到這裏,鍾翻多說一句道:“薑澄,結婚定好日子,提前告訴我一下。”


    “行!”


    薑澄痛快答應後,接過李春香泡的茶,放在鍾翻前麵。


    “您喝茶。”


    鍾翻哎了一聲,想喝茶又停下的道:“茶等會喝,先說正事。”


    薑澄就在鍾翻對麵,等著他繼續說。


    “薑澄,是這樣的,你這兩天的業績在各個展位都傳開了,陶瓷廠的幾家聯合過來找我們,想求你給幫幫忙。”


    薑澄聽後,不明白的問:“要我幫什麽?陶瓷那邊也有人壓價嗎?”


    鍾翻搖頭。


    “沒有,交易和往年差不多,但誰不想更好呢。”


    “另外,我們翻譯處也想請你給其他翻譯連夜突擊上上課。”


    說到這裏的鍾翻十分感慨的道:“要不是這次,我從來不知道翻譯有這麽大的作用。”


    “你那天說的一句話非常好,我們翻譯是第一道門戶,我們確實應該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薑澄一直點著頭,對鍾翻說的事情不反對。


    她略微思忖後道:“鍾翻,不知道您能不能聯合外貿那邊,最好讓我們進入交易會場內學習,這樣更有針對性。”


    “拿瓷器來說,每個瓷器都有自己的手法,工藝,甚至背後的故事,每一個花紋都是不同的,大部分外國人很癡迷我們的文化。”


    “當然,這一次外商居多,他們最看重利益,但隻有說動了外商,才能讓他們進一步感興趣購買。”


    鍾翻聽的更是連連點頭,一點不耽誤時間的起身道:“我這就去外貿那邊,你等我消息吧。”


    “好!”


    薑澄起身送鍾翻出去。


    鍾翻走後,薑澄開始整理關於瓷器的一些基礎知識。


    晚上八點半左右,鍾翻再次過來。


    這一次同來的還有冷領導和木領導。


    薑澄對幾個人都很熟悉,大家也沒有過多寒暄。


    木領導和冷領導承諾會親自送薑澄回來,並讓李春香作為陪同後,高中華才放心的讓薑澄離開。


    一行人離開小院,直奔交易所。


    這一次,大家坐車去的,速度快了不是一星半點。


    當薑澄幾人到達的時候,翻譯處的大巴車也到了,一同等待的還有幾位廠長。


    交易會大樓的側門打開,一群人走進去,薑澄居中。


    薑澄拿著一個簡易喇叭,直奔主題的道:“廢話不多說,我們開始。”


    “煙花展台….多出口東南亞,r國,m國等國家…..煙花的賣點一般分為兩種,浪漫和刺激。”


    “在m國情人節,他們的國慶節都會有放小煙花的習慣。”


    ……


    “瓷器的花紋有很多講究…..連枝紋,顧名思義像枝條一樣……”


    “象牙瓷大多被m國和r國喜歡,他們覺得花紋越簡單,產品越高級。”


    ……


    薑澄一旦開始,便沒有一刻停歇。


    她毫無保留的,盡最大努力的教會大家基本的口條。


    薑澄圍著展台走了一小圈,每種產品都被她找到了賣點。


    一圈下來,四個多小時過去了。


    薑澄再次站在門口的位置,慎重的叮囑道:“一定要避諱每個國家不喜歡的點,另外不要讓賣東西成為你們的負擔,你們最重要的工作是翻譯。”


    “不要追本逐末,有的時候過於推銷反而會起到反作用,當你覺得自己說的話令自己都別扭的時候,請一定停下,因為聽你講話的人一定比你還尷尬。”


    薑澄又說了很多條的注意事項後,今天的深夜翻譯培訓到此結束。


    翻譯處的人先一步離開,交易會場所還剩下幾位瓷器長的廠長。


    薑澄上前幾步道:“我們這邊談談。”


    幾位廠長跟著薑澄走了一圈,對這個知識麵很廣的女孩,印象非常好。


    幾個人跟上薑澄再次去到了瓷器的展位,薑澄翻看每一個瓷器,詢問每一個瓷器的銷售量和價格。


    “所有的瓷器都擺在這裏了嗎?”


    “是—-不對,還有一箱備品,沒地方就沒擺上去。”


    在一位廠長的帶領下,薑澄看到了塞滿稻草的一個木頭箱子。


    她把裏麵的瓷器一個個的拿出來,多是往年暢銷的品,隻是大小和形狀稍有差異,並不大。


    “這個是?”


    薑澄手中有一個說是花瓶不是花瓶,說是就酒壺不是酒壺的產品。


    它肚子超大,瓶口處寬度與肚子幾乎持平,然後有一個超細的小口在上麵。


    看起來像一個大了肚子和肩膀的r國溫酒的小酒壺。


    “這個不是…..不知道誰放錯了,這是我們燒毀的窯品。”


    廠長連忙拿過薑澄手中的次品,準備扔在一旁。


    “等一下,我看看。”


    薑澄伸手,廠長不明白的遞過去道:“這個是燒毀的…..”


    薑澄笑著搖頭。


    “為什麽要定義它燒毀了呢?”


    “在我看來,所謂的好品隻是建立在我們自我創建的認知上。”


    “沒有什麽是毀了的,隻看有人喜歡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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