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織廠,大禮堂。


    隨著薑澄的就座,原本嘈雜的大禮堂安靜了幾秒鍾。


    幾秒後,不同波段的碎碎言語此起彼伏,給人一種想聽又聽不清的感覺。


    方廠長出麵了。


    “大家安靜一下。”


    方廠長親自控場,所有人都給麵子的安靜下來。


    見狀,方廠長拍拍話筒,呼呼呼的聲音響起。


    “我們紡織廠的副廠長缺值很久,上麵的意見是我們可以搞一次演講選舉,畢竟工人的力量才是生產力的前進動力。”


    “今天有三位同誌成為最後的候選人,分別是財務主任周正楠同誌。”


    周正楠起身,嘩啦啦的掌聲響起。


    周正楠對著四周點頭示意後,落座。


    “生產主任簡春生同誌。”


    簡春生露出憨厚的笑容,比嚴肅的周正楠多了幾分地氣。


    掌聲再次響起。


    簡春生落座後,方廠長不自主的露出笑容,那是身為長輩,看見有為晚輩的驕傲。


    “最後一位是薑澄同誌,薑澄同誌雖然不是我們紡織廠的正式職工,但因有外匯訂單,頭花合作的事情,她有資格坐在這裏。”


    薑澄對著方廠長點頭,起身。


    如雷的掌聲沒有如期而至,隻有稀稀拉拉的掌聲,給人一種可有可無中還帶點不情不願。


    一般人早就尷尬的不知所從,可薑澄笑容如常,淡定點頭,準備坐下。


    “等一下!”


    周正楠站起來了。


    “方廠長,我對薑澄的參選資格提出異議。”


    方廠長心裏全是不滿!


    這個周正楠腦子有病嗎!


    有異議你為啥不早說!


    “周同誌,你有什麽異議?”


    “我懷疑您誇大了薑澄同誌的貢獻,據我所知,她隻是會門外語的翻譯,甚至連小學畢業證都沒有!”


    “一個小學畢業證都沒有的人,她的外語水平我一樣質疑,更別說她談下外貿訂單。”


    周正楠說的有理有據,下麵的議論聲漸起。


    方廠長壓下心中火氣,反問周正楠。


    “周同誌,你在懷疑我是嗎?”


    “是我說薑澄同誌談下外貿訂單,是我決定要給薑澄同誌發放獎金,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謊?”


    方廠長如此不給麵子的替薑澄說話是周正楠沒有想到的。


    “廠長,我沒有質疑您的意思,我隻是想保護廠裏的利益。”


    “薑澄同誌的自身條件,完全沒有達到副廠長的要求,我希望廠長能秉公處理,聽取群眾的意見。”


    周正楠說的義正嚴辭,一副我就是為了廠子的大局麵。


    下麵的工人代表,也站起一個人。


    說是代表工人,其實就是周正楠的狗腿子。


    一言一語中,全是對薑澄身份,學曆,甚至外貌上貶低。


    要不是社會環境不允許,這群人就差說薑澄是禍國的妖女了。


    方廠長從來沒有這麽生氣過。


    他憋著一口氣聽完工人代表的話,殺人的目光都掩蓋不住了。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們隻聽片麵之詞。”


    “就因為你們做不到的事情,別人做到了你們不僅不信,還要給人家身上抹黑。”


    “這是心胸狹隘,是以偏概全,是固步自封!”


    “你們的固有印象就是赤裸裸的偏見!”


    方廠長激情輸出,可大多數人依舊堅持己見。


    “碰!奶奶的!合同在那擺著呢,你們憑什麽不信!”


    方廠長怒目圓瞪,整個人氣的都要冒煙了。


    薑澄心裏甚慰。


    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有想過太多。


    但成功後,能得到應有的感謝,她也會高興。


    方廠長的維護以及方廠長同樣為國家做貢獻的決心,薑澄尊敬。


    可眼下的這群人,例如周正楠,她隻有為自己的一顆私心。


    昨天見到周正楠的第一眼,薑澄便想起她是誰。


    書中何丹的師傅。


    書中何丹從夜校畢業後,入職紡織廠,拜師周正楠。


    後期何丹舉報周正楠貪汙,經查證屬實後,周正楠入獄,何丹接手周正楠的職務。


    書中何丹是偉光正,但據薑澄對何丹的了解來看,何丹怕是也參與了一部分,野心勃勃的想要更多,所以舉報了周正楠。


    不管如何,周正楠是真的貪了。


    甚至薑澄在想,周正楠堅持不給她發獎金,也許是她拿不出這一部分錢,又或者這一部分錢她想弄進自己的口袋。


    薑澄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木廠長也該到了。


    “今天好熱鬧,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木廠長到了。


    薑澄挑眉。


    她不意外木廠長的到來,卻意外他不是一個人。


    竹編廠的竹廠長以及陶瓷廠的陶廠長也來了。


    三位廠長一同走進大禮堂,讓憤怒的方廠長迅速冷靜下來。


    “三位廠長,今天怎麽有時間一起來?我們正在召開選舉會,三位稍等一下。”


    方廠長站在台上說,馮秘書下去給三位廠長帶路。


    木廠長帶頭,攔住馮秘書道:“不用麻煩了,我是來找薑澄薑同誌的。”


    “這兩位….聽說我要來,非要跟過來,我也沒辦法。”


    木廠長略顯無奈,不等方廠長說話,一臉笑容的看向薑澄。


    薑澄表情恰到好處的詫異,起身。


    “木廠長找我有要緊事?”


    “有!”


    木廠長轉身從秘書手裏拿過一個‘熟悉’的大牛皮信封。


    “我來送錢,是不是大事!”


    木廠長沒有廢話的道:“我們家具廠得益於薑同誌的幫忙,簽下了我們第一筆外匯訂單,所以我特地來送獎金給薑同誌。”


    “另外,省裏的陶瓷廠和竹編廠也是委托我,把他們的獎金帶來,一起交給薑同誌。”


    此時,薑澄已經走到木廠長旁邊,一副不知所措的道:“我隻是做了身為華夏人該做的事情。”


    木廠長臉上立即露出不讚同的神色。


    “我一個大老粗不懂什麽大道理,但我知道要讓馬兒跑,馬兒哪有不吃草的道理。”


    “你和老外的溝通廢了多少腦子不說,你自己還搭了東西,哪能都讓你一個人承擔。”


    “那我們成什麽了!”


    “我們家具廠雖然小,但我們知道事情不能這麽辦,不能寒了群眾的心。”


    方廠長:說誰呢?說誰呢?


    木廠長不由分說的將牛皮紙塞給薑澄,薑澄再次婉拒。


    “我真不能要。”


    “不行,你必須要!”


    兩人掙扯間,“巧合”的牛皮紙被扯開。


    灰撲撲的大團結露出來了。


    周遭工人:臥槽!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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