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澄與沈奶奶目光交錯,臉上掛起同款“八卦表情”。


    沈奶奶輕手輕腳走過來,盤腿坐在了椅子上。


    “舒坦!”


    這麽多天,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薑澄眉眼含笑,推過剝好的瓜子仁兒。


    “吃點,幹聊怪幹巴的。”


    沈奶奶拿起瓜子仁兒,懷疑的問:“這不是沈月給你剝的?”


    “借花獻佛….主要是我實在吃不下了,晚上被你們投喂的太多。”


    薑澄拍著到現在還有點脹的胃,選擇一個舒服的姿勢向後靠了靠。


    沈奶奶吃了點瓜子仁後,身子自然向前探,聲音下意識壓低。


    “楊桂花親媽,就是搶沈月頭花的那姑娘親媽,林嬌嬌的婆婆,她下來了。”


    “街道的張主任成了咱這一片的大領導!”


    “你是不知道,之前林嬌嬌天天回來顯擺,事兒都沒成呢,她就先嚷嚷她婆婆這次要升上去了,結果呢…不僅沒升上去,還被擼了。”


    原本靠著的薑澄歘的探過身子。


    “為啥擼下去了?”


    薑澄能猜到是張主任借了頭花的東風。


    走之前她送過一次胡主任偽造手續的消息,但具體怎麽操作她就不知道了。


    沈奶奶又湊近一點,聲音更低了。


    “麵上是說身體不好退休,實際上我聽說是她當主任的時候貪了不少,不過楊家厲害,保下來了,說是退休。”


    薑澄哦了一聲,一副吃瓜的滿足相。


    說到這裏的沈奶奶,操心的道:“你小心點,狗急了還跳牆呢,張主任上去有本事是真,但你搞出來的那頭花,也起挺大作用。”


    薑澄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沒事,楊家沒幾天風光了。”


    沈奶奶詫異間後退一點,叮囑的道:“別告訴我,事以密成!別像那林嬌嬌似的,八字沒一撇就瞎吵吵。”


    薑澄深以為然。


    八卦繼續。


    從沈奶奶的話中,薑澄知道了林誠遠要晉升的緣由。


    機械廠的孫廠長要去省裏任職,廠長的位置空下來了。


    下麵的主任副廠長等都蠢蠢欲動,林誠遠借著楊家的背景被拉攏站隊了。


    目前看來,林誠遠對自己選擇的站隊很有信心呢。


    薑澄聽後,總結的道:“呼聲越大,蹦躂最歡的,往往是最不被選擇的。”


    沈奶奶附和的說對。


    “你說的對,林誠遠這小子從小就眼高手低,沒幹成什麽事兒。”


    “對了,何丹找到工作了。”


    薑澄略有驚訝的問:


    “什麽工作?”


    “澡堂子,清洗池子的。”


    薑澄真真切切的震驚了。


    沈奶奶表情靈動,有著分享的興奮問:“不敢信吧。”


    薑澄嗯了一聲,肯定的道:“真是猜都猜不到!何丹那麽要麵子,她是怎麽同意去幹這個的。”


    沈奶奶嘖嘖兩聲。


    “這有啥,結婚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了東風。林誠遠眼看著要升官發財的,何丹還能在家裏坐住?”


    “再說這工作是林嬌嬌從楊家那邊弄來的。”


    “回來送消息的那天,林嬌嬌狠狠下了何丹的麵子,說她吃白飯,她一個小姑子好心給找工作,還推三阻四的,加上林母,還有林老太太在旁邊,何丹不答應能行嗎。”


    薑澄聽著八卦,明明也沒走幾天,怎麽感覺發生了這麽多事呢?


    八卦聊了三個小時,兩人身體很累,但精神“富足”。


    一晚安眠,薑澄依舊早早起來,恢複了在家裏的作息。


    六點左右,薑澄開門出來,正好碰見孫大娘過來找她。


    “孫大娘早。”


    孫大娘沒說話,隻是朝著薑澄走過來,言簡意賅的問:“還租房?”


    “租!”


    薑澄這才想起來,沈確要回來,她得搬出去了。


    孫大娘一聽,指著沈家左邊的方向道:“隔壁要走,你談談?”


    “好,什麽時候去談?”


    薑澄幹脆,孫大娘更是個雷厲風行的。


    “現在。”


    薑澄跟著孫大娘去了隔壁。


    沈家住的西廂房一共五間房,沈家占三間,隔壁占兩間。


    隔壁住的是一位紡織廠高級技術工,聽說是方廠長三顧茅廬請來的。


    若說何丹林誠遠是愛麵子愛裝,那隔壁這位就是真高傲。


    從不和大雜院的人打交道。


    用沈奶奶的話來講:她就沒見過這個人鼻孔之外的五官。


    當時薑澄還吐槽了一句:那他長的真高啊!


    她清楚記得她這句話,換來沈奶奶一個長久的白眼兒。


    幾步路就到了隔壁。


    門開著半扇。


    一個人背對著門整理行李。


    薑澄腦子不合時宜的想:也不高啊。


    “朱賓,轉租。”


    孫大娘一如既往言簡意賅,收拾行李的男人轉身,左手推出一張紙。


    “我租三年,還剩四個月,四個月的房租錢你交給紡織廠,後麵交給街道。”


    薑澄上前幾步,低頭瞅了瞅寫著轉租協議的紙。


    眸光閃了閃。


    字跡有問題。


    薑澄拿起轉租協議,似乎很好奇的問:“朱師傅要換房子了?”


    朱賓該幹什麽幹什麽,過了好一會才說:“租不租?”


    “租!咋能不租呢。”


    薑澄借口去拿筆和錢,回了一趟隔壁。


    隔壁沈家。


    薑澄寫下兩張字條給沈星,小聲在沈星耳邊說了幾句話。


    “聽懂了?”


    “聽懂了,姐!”


    薑澄拍拍沈星的肩膀,轉身拿著錢和筆再次去了隔壁。


    就在薑澄走後幾分鍾,沈星端著一碗豆子去了李春香家,換了塊豆腐出來。


    又是十分鍾,李春香騎著自行車去上班了。


    從大雜院出去的李春香朝著機械廠的方向騎了一會後,在一個道口調轉方向,使出渾身牛勁的蹬自行車。


    幾分鍾後,刹車帶起一片碎石頭,李春香匆忙停好自行車,衝進了公安局。


    “湯領導在嗎!薑澄讓我來找你!”


    李春香嗷兒的一嗓子,喊出了正準備下夜班的湯領導。


    “薑澄咋啦?”


    衣服扣子都係錯的湯領導不管不顧的衝出來,等著李春香說話。


    李春香立即拿出紙條,呼哧帶喘的遞給湯領導。


    湯領導接過之後,展開。


    薑澄的字跡沒錯,上麵寫著:


    ‘懷疑間諜人員,無直接證據,要轉移,市紡織廠高級技術員朱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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