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雄蟲的安全,斯嵐決定先將他送回酒店,然後再去尋找暗梟。


    這一次,當他進入暗梟的場所時,沒有任何人阻攔他,仿佛早已預料到他的到來。


    斯嵐毫不猶豫地推開房門,發現暗梟正端坐在那裏,神情冷漠。


    \"你是不是該對我說些什麽?\"斯嵐冷冷地質問道。


    暗梟微微抬起頭,語氣平靜地回答:\"對不起,我不該開車拋下你們。\"


    顯然,對方的目標應該是他,而他們隻是無辜的受害者。


    暗梟問道:\"你的雄君傷得重不重?他的治療費用我會全權承擔。\"


    暗梟沉默片刻後說:\"謝謝。\"說完便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誰稀罕你那點兒錢?”斯嵐猛的一拍桌子:“開槍的是誰?!”


    “我也不知道……到現在我也沒有調查出來。”


    “廢物!”斯嵐冷冷道。


    暗梟嘴角微揚,並沒有因為斯嵐的冷漠而感到不悅,反而輕聲說道:“那不如這樣吧,我們倆一起聯手,把那些人給揪出來,一旦成功抓住他們,就由你來全權處置如何?”


    斯嵐眼神冰冷地盯著暗梟,冷哼一聲,語氣充滿不屑:“哼,你這是想讓我白白當你的打手嗎?想得倒美。”


    暗梟微微一笑,淡定地回答道:“你要是暴露身份,你的雄君也會成為你的軟肋,就算是在那家酒店裏,他也可能遭遇危險。


    “不過,隻要你答應合作,我保證將他送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和我的雄君一起被保護起來,怎麽樣?”


    斯嵐沉默片刻,臉色陰沉得嚇人,但最終還是冷冷地回應道:“好吧,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他心裏暗自道,權且當作一次善舉,幫助暗梟解決這個巨大的麻煩罷了!


    而且,他雄君的傷絕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於是,安庭就被斯嵐送到了暗梟的絕對安全之地,一個狹小的出租屋。


    雖然這個房間小,但也是兩室一廳,幹淨整潔的。


    暗梟和自己的雄君低聲說著話,他出去當誘餌引來那些人,如果帶著雄蟲會很危險,他也並沒有說自己去做一件危險的事,隻是說要和斯嵐出差。


    至於斯嵐也沒有說,因為說了也隻是讓雄蟲平白的擔心,萬一要是擔心的長出白頭發就不好了,他也是說和暗梟出去運送雄蟲,不久後就會回來。


    安庭的手雖然有過治療,但是要長好的話也需要一段時間,所以他的手上一直纏著紗布。


    曦禾的眼睛不好,他們一傷一殘需要人照顧,暗梟找了信得過的雄蟲來幫他們做事,這樣他們也能省心一些。


    當然,所有的花費都是由他負責的。


    安庭在哪裏都無所謂,而 那個叫曦禾的雄蟲也安安靜靜的,看起來很靦腆溫柔的樣子。


    暗梟說罷,又對安庭道:“麻煩你幫我照顧他了,別讓人欺負了他。”


    安庭點點頭:“我會注意的。”


    斯嵐冷哼了一聲,他的雄蟲也需要人照顧啊,可是現在他的人都不在,也隻能讓暗梟的人先頂上了。


    兩人說罷,就偷偷回到了住處,然後,暗梟開始大張旗鼓的出門,斯嵐則隱身在暗處,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


    在他們兩人準備引誘出幕後凶手的時候,安庭也發現了一件事。


    因為曦禾的眼睛不好,所以,他需要有人攙扶著他才能走。


    安庭正吃著水果看視頻,曦禾則是靜靜的坐在那裏聽著,他身邊的一個雄蟲是專門負責他行動的人。


    安庭看了沒一會兒,就看見曦禾站了起來,他下意識問道:“你要去哪兒啊?”


    曦禾一臉不好意思道:“我想去趟廁所。”


    “哦。”


    安庭聞言放下了心,曦禾身邊的雄蟲則是攙扶著他進了廁所。


    然而,他們這一去就是半個多小時,安庭吃東西的動作越來越慢,他忍不住看向廁所的方向,現在那裏……隻有一個呼吸聲了……


    他也站了起來,準備去看看,另一個雄蟲看他起來,便問道:“您也要去廁所嗎?”


    安庭聞言頓了頓:“沒有,隻是站累了想起來走走而已,對了,我有點餓了,你能幫我去做個蔬菜沙拉嗎?”


    雄蟲看了一眼那幹淨的大托盤,臉上閃過一絲空白,吃了一盤子的水果還會餓嗎?


    不過這既然是雇主的要求,他自然不會質疑,他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去。”


    安庭看著他進了廚房後,過去敲了敲廁所的門,很快裏麵就傳出了聲音:“誰?”


    這是曦禾的聲音!可是安庭聽到的呼吸聲隻有一道。


    安庭垂了垂眼道:“……我想用一下廁所。”


    “好,我馬上出來。”


    然後安庭就站在一邊等著,很快,那名雄蟲扶著曦禾出來了,那名雄蟲看著很正常,曦禾也是……可是他們卻隻有一個人在呼吸!


    安庭裝作不小心被撞到手掌,痛的輕呼了一聲,然後倒在了那名雄蟲身上,那雄蟲一驚,趕緊扶著安庭起來:“你沒事吧?要不要去找醫生?”


    安庭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像是痛的說不出話來,他手掌上的紗布再次被血液浸染,那名雄蟲一看不行,便道:“我現在就去找醫生過來!”


    他們互相都有通訊,隻要打個電話就能過來。


    安庭掃了眼一臉茫然失措的曦禾,剛才在他倒下的瞬間,這個雄蟲伸手了……雖然他又很快的收了回去。


    還有那個雄蟲有呼吸,那麽沒有呼吸的就隻有……曦禾了……


    安庭扶著牆,一臉忍痛的表情:“他去打電話了,我扶你回沙發上坐著吧。”


    “哦,好!”曦禾緩緩的伸出手,搭在了安庭的手上,然後一臉擔心的問道:“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


    安庭握著他的手,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的掌心,曦禾臉色一僵,想抽回手,可是安庭的手握著很緊,他根本動彈不得。


    他強裝鎮定道:“應該到了吧?你可以鬆手了。”


    “還差一點,”沙發近在眼前,安庭卻說了謊話,他的手漸漸向上,然後握緊了曦禾的手腕——沒有脈搏。


    安庭心裏一沉,這時,曦禾趁他失神的時候用力抽回了手,強忍怒意的坐到了沙發上:“這不是已經到了嗎?你為什麽要騙我?”


    安庭看他動作利落的樣子,淡淡道:“我沒騙你,是隻差一點了。”


    隨後,他坐在旁邊,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良久,曦禾用有些陰陽怪氣兒的口吻道:“你不是要去廁所嗎?怎麽沒去呀?”


    安庭淡然自若:“不用了。”


    “嗬。”


    曦禾終於在安庭麵前露出了他真正的麵目,可安庭好奇的是,他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明明就是一個死人,為什麽又還會動呢?


    而且,那個暗梟和他親密相處的時候應該會察覺到啊?還是說他們的關係沒到那一步?又或者說……他在暗梟麵前是不同的?!


    安庭心裏還在琢磨著這件事的時候,醫生走過來了,他手裏提著藥箱,動作輕緩而謹慎地解開了纏在安庭手上的紗布。


    安庭這個人,平時對自己特別狠心,所以他手上的傷口不僅僅是簡單的撕裂,還有一些地方已經扭曲、粘連在一起了。


    看到這一幕,那兩個負責照料他們的雄蟲實在不忍心看下去,紛紛扭過頭去。


    曦禾“看到”安庭手上的傷勢有多嚴重時,身體不禁僵住了一下,居然這麽嚴重的嗎?!


    安庭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突然轉頭看向曦禾,就在剛剛,他聽到了曦禾的心跳聲!


    曦禾被抓了個正形,尷尬又無措的繼續裝著小瞎子的樣子,仿佛剛才感覺到的心驚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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