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見了連忙又從椅子上起來,跪在鳳朝陽身前不住的磕頭哭求道:“姑娘您定要救救奴婢啊,奴婢也不知道為何消息會傳的這麽快,我隻不過和幾個老嬤嬤和小丫鬟說了。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平王……平王若是知道是奴婢做的,定不會放過奴婢的。”


    鳳朝陽見如畫如此,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也並非沒有辦法隻是看你願不願意做罷了。”


    如畫聞言猛的抬起頭,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雙眼直直的看著鳳朝陽,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 …


    北楚八十年,京都的衙門迎來了新年的第一個案子,卻又是一個震動整個京城的案子,聽說平王門客夫人的一個小丫鬟擊響了衙門前麵的鳴冤鼓,向衙門告發平王暗下毒手,毀了自家小姐的清白,逼得她們小姐下嫁,嫁過去後又受盡委屈。


    此事就好似幾滴冷水濺入滾燙的油鍋,京都一瞬間沸騰了,原本坊間暗下的流言一下子被搬到了明麵上,百姓們都等著看平王的反應。年後本是人最鬆散的時候,可是此事一出,人們都瞬間興奮起來,本值淡季的茶館座無虛席,堂下坐滿了人都等著說書先生給他們講今早衙門發生的事。


    “之前的流言不假,平王想劫的乃是鎮北將軍嫡女的車子,沒想到劫錯了,便是劫了那個小丫鬟的小姐……小丫鬟為主子不平這才打的官司。”


    “我就說鎮北將軍怎麽為了這件事連兵權都丟了,原是平王早就得罪了大將軍,大將軍就算不要兵權,也不能將女兒嫁過去。”


    “隻是苦了那位嫁過去的小姐,好在丫頭忠心,願意為主子出頭。”


    台上說書先生將今早的事講的繪聲繪色,台下的議論聲也是此起彼伏,一時間,京都好不熱鬧。


    蕭與哲坐在府裏的書房,黑著臉,他將手下的遞來的信折看完緊緊的攥在手中,李廷顫巍巍的站在蕭與哲身前:“殿下…我們現在怎麽辦?”


    蕭與哲將信折丟在桌案上,他滿眼陰鷙的看著李廷:“先把人給本王殺了。”


    李廷聽了,猶猶豫豫的勸道:“殿下…如畫殺不得,她現在若是死了,大家都會懷疑我們平王府的,到時候您洗都洗不清了。”


    蕭與哲聽了重重的一拍桌子,他站起身逼視李廷:“那你是讓她活著和本王打官司嗎!?本王的臉都丟盡了。”


    李廷看著暴怒的蕭與哲,額間不斷有汗流下,他拿衣袖胡亂抹了抹:“如畫怎麽說都是個丫鬟…雖說現在輿論偏向她,可是王爺若是向官府施壓,一個小小丫鬟,京兆尹還不知道怎麽做嗎?”


    蕭與哲聽了冷笑:“京兆尹是瑞王的人你不知道嗎?出了這事,他巴不得鬧得沸沸揚揚,豈會輕易收手?”


    “可查清了如畫身後是誰的人?端王還是靜王?”蕭與哲揉了揉生疼的頭頂,坐回椅子上。


    李廷見蕭與哲坐下略略鬆了口氣,隨後有些猶豫的說道:“回殿下…都…都不是。”


    “都不是?”蕭與哲皺眉:“那是誰?”


    “是…是鳳朝陽。”李廷咽了咽口水,小心的撇了一眼蕭與哲。


    蕭與哲聞言眉頭更緊:“李廷!你當本王是傻子嗎?她一個閨中女子能懂得這些?”


    李廷早就料到蕭與哲會這樣說,他連忙答:“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屬下哪裏敢唬弄您?此事千真萬確,屬下有證人,是鳳朝陽的二叔,也…也是屬下的嶽父。”


    蕭與哲聞言緊皺的眉頭微鬆,這事情還真是越來越出乎他的意料,他看著李廷:“證人呢?”


    候在外麵許久的鳳幹緒被李廷帶到了平王的麵前,鳳幹緒一見平王連忙跪在地上行了大禮:“微臣叩見平王殿下。”


    蕭與哲看著跪在地上的鳳幹緒淡聲道:“鳳大人不必多禮。”


    鳳幹緒起身先是說了一堆恭維的話,又表明了自己想要依附於平王的心,蕭與哲都靜靜的聽著。待鳳幹緒說了許多敬仰平王的話後,見平王無甚反應,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女婿,李廷見鳳幹緒投來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鳳大人,您不是說如畫是受鳳朝陽指使嗎?可有證據?”


    鳳幹緒聽完馬上反應過來,他看向平王恭敬的說道:“如畫的確是被鳳朝陽收買了,如畫本是微臣女兒從小貼身的丫鬟,不知受了鳳朝陽什麽蠱惑,竟然做出這種賣主的事,微臣的內人曾在鳳朝陽的閣內安排了自己的人,那人說如畫現在就住在玲瓏閣,打官司的銀兩也都是鳳朝陽出的。”


    鳳幹緒為了讓蕭與哲相信自己說話,也不計較侯凝珍所做的事能不能拿得上檯麵,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蕭與哲聽完鳳幹緒所說,似乎有些出神,鳳幹緒和李廷見了對視一眼,隨後李廷輕聲喚道:“殿下……?”


    蕭與哲聞聲回過神看向鳳幹緒:“你又如何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殿下若是不信,今夜派人入玲瓏閣一探便知。”鳳幹緒很是信心滿滿的說道。


    … …


    地位低下的丫鬟告官堂堂皇子,這案子一出,一片譁然,京兆尹手中捏著這案子進退兩難,一邊瑞王在上麵施壓想要藉此機會打壓一下平王,一邊平王有意示好送了不少銀兩,京兆尹雖說現在是瑞王的人,可是做人卻是牆頭草,奪嫡之事哪能料得到結果?京兆尹又不敢將平王這邊得罪死了,案子就隻得一直僵持著。案子僵持除了消耗大量銀子不說,蕭與哲的臉麵也算是丟盡了,他堂堂王爺竟然和一個下人對薄公堂,一時間平王府淪為了京都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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