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洛城待了三日,除了少舒離開後的一日,蘇雲照幾人跟著百姓們去聽皇帝特使對錢知府的斥責,後兩日陳敏意和蘇雲照都逛煩了這洛城,這日冬青快許景瀾幾人回客棧,看見蘇雲照她們,便道:“蘇小姐,我們可以走了!”


    蘇雲照幾人一喜,連忙回屋去收拾行李。


    等許景瀾幾人回來後,他們這才踏上回京的路程,許景瀾帶著行書和維翰策馬疾馳先行回京,留下冬青好幾人護著蘇雲照她們回京。


    蘇雲照和陳敏意都想早點回京,一路上緊趕慢趕的,終於在四月中旬回到了京城。


    蘇雲照一行人在城門處分別後,便各自回了該去的地方。


    蘇雲照回到府上,按照規矩她沐浴後得先去給老夫人請安,隻是她看著寧嬤嬤一臉欲言又止,到底是沒忍住問了出來:“嬤嬤為何這般?可是我離家這段時日有什麽事情?”


    寧嬤嬤這才說道:“前日,陛下下旨,將雲鏡知府之女賜給殿下做側妃。”


    蘇雲照隻是略有驚訝,而後想到之前在雲鏡城聽到的那些話,便笑道:“陸小姐,早前便與殿下相識,皇上如此,實在是成就了一段佳話。”


    寧嬤嬤歎了一口氣,“小姐,且聽奴婢再言。聖旨下後,五小姐去了福壽堂,不知說了什麽,惹得老夫人勃然大怒。”


    蘇雲照微微皺眉,她們祖孫向來其樂融融,蘇雲照還沒聽到過蘇雲露惹惱蘇老夫人這種事,如今聽聞,自是疑惑,想著一會兒要不要打探打探。


    “好,我知道了。”蘇雲照說道,又起身對半雨、半晴說,“把我帶回來的東西給家裏人送去。”


    半雨、半晴應後,蘇雲照這才帶著人去了福壽堂。


    她剛踏進福壽堂,便感覺氣氛沉悶,這兒一個一個的都跟夾著尾巴似的。


    蘇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綺雲從屋裏出來,上前迎道:“四小姐,你來了。”


    “嗯,祖母呢?”蘇雲照問道。


    “老夫人在屋裏歇著。”綺雲小聲提醒道,“四小姐可別提起五小姐,老夫人這次就是被五小姐氣到了。”


    蘇雲照沒吱聲,進了內室見老夫人倚在床榻上,匆匆行過禮,這才關切道:“祖母,您好些了嗎?”


    蘇老夫人握著蘇雲照的手,不住地歎氣,“我好些了,就是憂心你的事兒。”


    蘇雲照笑了笑,“陸小姐一事我已經知道了,祖母不必憂心,太子殿下不可能隻有我一人,往後的人還多著呢,若祖母都要因此憂心,那祖母可就有操不完的心了!”


    蘇老夫人被她那俏皮的樣子逗笑了,刮了刮她的鼻頭,笑道:“你這孩子!”而後拍了拍她的手,“你說的這些祖母都知道,可是啊……”蘇老夫人說著看了看屋內的奴仆,讓她們出去了,“唉!我原本就想著為你尋你一戶簡單的人家,有侯府為你撐腰,他們也不敢亂來。誰知道如今這情況,我們侯府後院幹淨沒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你如此單純我真怕你被那深宮……”蘇老夫人並未將話說完,蘇雲照卻猜到了那未言明的話。


    蘇雲照回握蘇老夫人的手,認真道:“祖母,您不要憂心,我入宮是去做太子妃的,隻要得太子尊重,旁人不敢爬到我頭上來作威作福。”


    蘇老夫人看著蘇雲照堅定的眼神,心中既有欣慰也有憂慮。她知道蘇雲照如今不再是以前那等柔弱的性子。然而,宮廷之中,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立足的?即便得太子殿下看重,也難免會遇到各種明槍暗箭。


    “阿照,你是個有主見的,祖母我自然信你。但宮廷之中,人心險惡,你一定要事事小心,不可輕易相信人,更不可輕易與人結怨。”蘇老夫人語重心長地說。


    蘇雲照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毅:“祖母放心,雲照明白,我自會小心謹慎。”


    蘇老夫人歎了口氣,輕輕撫摸著蘇雲照的秀發:“好孩子,祖母隻希望你能夠幸福安康。我們家雖然不如從前,但若是你在宮中有什麽難處,盡管派人來說,家裏上下,定會全力支持你。”


    “祖母,我記下了。”蘇雲照點頭應道,察覺蘇老夫人有些傷感,又俏皮道,“不過,祖母~,離我出嫁之日還有一個多月呢!你這麽早就囑咐我,不怕我忘了嗎?”


    蘇老夫人一下子就笑了,“你呀你!這麽容易忘事?也罷!到時候我再同你說便是。”蘇老夫人說著,又想起蘇雲露那番話,收了收笑臉,說道:“我還有一事要同你說,我給你找了兩個陪嫁丫鬟,一會兒便讓她們到你院裏去,你讓你身邊的百錦多加管教管教。”


    蘇雲照微怔,心裏雖不願意可還是應了下來。如此蘇老夫人才讓蘇雲照離開,蘇雲照出了福壽堂便往和春院去了。


    ……


    蘇雲照到了和春院,便看見容氏正擺弄著她帶回來的東西,行過禮後,不禁笑問:“母親可喜歡這些?”


    “自是喜歡的!”容氏笑道,想起陸家小姐一事,臉上的笑容不免少了些,剛要開口說此事,蘇雲照就道:“母親可不要同我說陸小姐的事兒,方才在祖母那兒,我就知道了,祖母正為此憂心呢!”


    容氏歎道:“那陸家小姐聽說是個才貌雙全的,他父親如今又得皇上看重,不怪老夫人憂心了。這婚期一日日近了,我心裏也是憂心啊!”


    蘇雲照卻戲謔道:“母親這話,難不成女兒就不是才貌雙全的?!”


    容氏聞言,笑看了蘇雲照一眼,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她輕輕拍了拍蘇雲照的手,嗔道:“哪有自己誇自己的?不過我們阿照自然也是才貌雙全的!”


    蘇雲照聽了卻是哈哈大笑,“我敢這樣說,母親還真敢應啊!”


    “在母親的心裏自己的孩子定然是頂頂好的!”容氏笑道,不過容氏又想起蘇雲露來,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可知老夫人為何就生了病?”


    “為什麽?”蘇雲照故作不知情。


    “是那日聖旨下了後,雲露進了福壽堂同老夫人說,你入宮後為正妻,明槍暗箭難防,為保你平安更為保侯府榮華,她想入宮去做麗妃身邊的女官,興許能得皇上眼緣。”


    蘇雲照一驚,“竟是這番話?難怪祖母生氣。”


    容氏點點頭,又繼續說道:“這好端端的,非要進宮去,老夫人把你二嬸叫過去罵了一道,你二嬸氣不過,說這些不是她教的,讓人搜了雲露的屋子,發現了柔姨娘給雲露的信。進宮這主意是柔姨娘一早便寫信打定了的!雲露那孩子也是聽她的話,見老夫人偶有憂心便將此事說了出來。”


    蘇雲照搖搖頭,“雲露興許是好心,不過她入宮去又能做什麽?麗妃容不下她的。”


    容氏點點頭,“正是這麽個理兒,況且侯府還沒有到需要姑娘來保這一府榮華的地步。”


    “是啊!”蘇雲照附和道,又好奇容氏為何知道此事,“母親,您怎麽知道這事兒?滿府上下我都沒聽到什麽。”


    “是你二嬸心裏難受,來找我說說話的。”容氏說著,不免與白氏共情,“唉,我與你二嬸這麽些年都是這麽過來了的,我看開了,你二嬸卻還沒有。”


    蘇雲照自是寬慰了容氏一番,而後才問道:“可是,二嬸是祖母的侄女,祖母怎麽這樣對她呢?”


    容氏聽她這麽問,悄聲道:“還能是怎麽回事?你二嬸母家不顯唄!你二嬸和柔姨娘是親姐妹,不過一個是嫡女一個是庶女。一開始要嫁給你二叔的是柔姨娘,不過……”


    “不過什麽?”蘇雲照好奇地問道。


    容氏示意蘇雲照再靠近點,而後才道:“不過柔姨娘在成親那日和一個唱戲的跑了……”


    “啊?”這下可把蘇雲照給驚著了,容氏連忙拉著她,“噓!”


    蘇雲照平靜下來而後又遲疑道:“所以,舅公就把二嬸嫁了過來?”


    “是老夫人自己選的。”容氏嘀咕道,“你舅公就這麽兩個女兒,老夫人又一心想給你二叔娶一個自家人,百般無奈下,隻能讓你二嬸嫁了進來。”


    “可是柔姨娘怎麽又成了柔姨娘?!”蘇雲照有些語無倫次了。


    “柔姨娘被那戲子賣了,幾經周轉又遇到你二叔,你二叔和她那是青梅竹馬,他也不忍心柔姨娘再受苦,就將她贖了回來。”


    蘇雲照眨巴眨巴眼睛,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原來二叔和二嬸還有柔姨娘之間竟有這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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