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殿下!”錢知府行禮道,“臣聽聞有人被拐,已經著人封鎖全城,定叫那拐子逃不出洛城!”錢知府說著,又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聽到這劇烈的咳嗽聲,許景瀾並未多看他一眼,隻是自顧自地走到上首坐下,而後沉聲道:“錢知府,聽聞洛城每年都有被拐案發生,且都沒有找到那些被拐之人,你們為何不上報?!”


    “殿下恕罪!”一時間,以錢知府為首的官員,紛紛跪地道,錢知府又道,“殿下,我們也想找回那些人,隻是受害者的家人來報案時,受害者都失蹤兩三天了,我們想找也無從下手啊!”


    許景瀾翻了翻這些年被拐案的卷宗,發現大多數都是外地人前來遊玩,家人久久聯係不上這才保案的,更有甚者是好心的鄰居前來報案的,說是一家人都沒影沒蹤了,很少有人在失蹤者當天便來報案的,看來的確如他所想,那兩個小乞丐就是那些拐子的幫凶!


    “殿下,人我們已經找到了!”來人說道。


    錢知府等人正疑惑著他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下一秒兩人提著兩個小乞丐再次出現在大堂中。


    “殿下,這、這是做什麽啊?”錢知府疑惑道。


    許景瀾冷笑一聲,“查案!”


    錢知府更是疑惑了,這分明就是兩個孩子,難道這兩個孩子是目擊者?


    情況緊急,許景瀾也沒耐心和他們說話,看向兩個小乞丐,目光尖銳,直截了當,“是受刑之後說,還是現在說?”


    他們畢竟還是孩子這麽一嚇便將事情說了出來,“我們說!我們說,你們別殺我們!”


    “他們確實是被人拐了,我們就是幫忙把找她們的人給騙到那個小巷子裏去,其他的什麽都沒做啊!”


    “他們長什麽樣子?”錢知府問道,說著,又讓人去把畫師找來。等畫師來後,便在兩個孩子的描述下畫像。


    許景瀾看向小乞丐,問道:“可知他們是哪裏人?”


    “不知道,但是聽他們的口音不像是洛城人。”


    “他們什麽時候還會聯係你們?”許景瀾又問道。


    “不知道。”兩個小乞丐對視一眼,搖頭說道,那個男孩又道,“他們都是等城中風聲過去了,才會來找我們。差不多是一兩個月後來找我們。”


    “那可知他們將拐來的人賣到哪裏去?”錢知府急急問道。


    那男孩想了想便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我知道!”小女孩興衝衝地說道,“我之前聽他們說過,長得好看的送到花樓裏去,長的不好看的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


    雲何看了一眼許景瀾,擔憂道:“殿下……”


    許景瀾卻抬手示意他不要多言,隨即問道:“哪幾個花樓?”


    “我、我沒聽清楚,好像聽到一個閣……”眾人都看著她,小女孩也害怕得很,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幹脆沒了聲。


    許景瀾見狀,立馬下令:“雲何,你帶一部分人去查洛城及洛城附近城的花樓,特別是帶有“閣”字的;劉百川,你帶人拿上畫像緝拿犯人,務必要將其緝拿歸案!”


    “是,臣這就命人發布海捕文書!”巡檢劉百川應道。雲何倒是有些猶豫,許景瀾知道他在猶豫什麽,說道:“去吧,這裏有他們便是。”許景瀾說著,看向剛剛提著兩個小乞丐進來的兩人。


    雲何這才行禮離去。


    不知是誰嘀咕道:“是哪家千金丟了,竟得太子如此重視。”


    錢知府一聽,便知道是誰,一把將人提出來,狠狠扇了一巴掌,“不管是不是千金,我們都應該重視,你如此想法怎麽為民做事?”


    見許景瀾盯了他們一會兒,錢知府心裏直發毛,許景瀾這才起身說道:“錢知府說的不錯。凡大梁百姓,我們都應該重視。”


    “殿下說的極是!”錢知府一行人立馬附和道。


    “父皇命我來探查洛城民情,你們多年未破被拐案,這個事孤會如實稟告。”許景瀾話罷,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錢知府看著許景瀾離開的背影,急得來回踱步,“知府,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麽?”有人問道。


    “做什麽?本知府怎麽就攤上你們這幾個屬下?!”錢知府背著手嗬斥道,“給本知府加派人馬,務必要把那兩個拐子給我捉回來!抓不回來就給我等死吧!”


    “是是是!”有幾個人連聲應道,而後快步離去。


    馬通判一臉凝重,向李知府建議道:“老錢,你看,我們是不是該寫封信給向刺史?”


    “對、對,是要給刺史寫封信。”錢知府拍手道,又喊道,“來人!備紙筆!”


    “前段時間因為朝廷查款一事已經麻煩過向刺史,如今這事兒還能麻煩他嗎?”王都司遲疑道。


    “他雖然身處京城,可他還是我們江州的刺史,他要是不幫忙,還不是得受牽連?”錢知府說道,“再說了,我們又不叫他壓下此事,就叫他幫忙說點好話都不行?”錢知府說著,又捋了捋胡須,沉吟道:“既然太子殿下還沒有離開洛城,那我們先上報此事,主動承認可比被太子殿下檢舉好多了。”


    “我看倒不如先下手為強。”秦同知陰惻惻地說道,“把太子殿下給……”秦同知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錢知府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吧?姓秦的,你可不要自認為是大皇子的遠房表親,所以處處向著他,想給他幹些見不得人的事,別怪我沒提醒你,人家未必領你這份情!”錢知府說著,氣衝衝地甩了甩衣袖,鼻孔朝上不再看他。


    馬通判見狀連忙說道:“哎呀,老錢別說這些話,小秦隻是想為我們解決這個憂慮罷了,當然了,我們不提倡這個方法啊!”


    秦同知憋著一口氣,說道:“知府,是我的錯。”


    王都司見狀,連忙衝外麵喊道:“紙和筆呢?怎麽還沒來啊!”


    “來了來了!”來人從門外跑來。


    錢知府見狀,立馬拿過紙筆,開始寫信。等墨跡幹了後,馬通判裝好信交給秦同知,“交給你了,這一封信務必要先送到向刺史府上!而後,你要在上早朝時跪在皇城外,會有人告訴皇上的,皇上要見你時,你要一步一步跪到勤政殿去。放心吧!皇上是個仁君,不會讓你跪太久,你要實在受不了就裝暈。”


    “我知道了!”秦同知說道,而後便拿著信離開了。


    ……


    陳敏意正在離那條小巷子最近的南城門蹲守,如今城門已關,不少要出城之人都在鬧事,可陳敏意卻沒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禁有些焦急,一邊怪自己應該守在蘇雲照身邊,一邊怪那該死的拐子,不僅把蘇雲照拐走了還把行書也給拐走了!


    陳敏意見到一隊人馬出城而去,城門邊的人立馬吵嚷著,陳敏意擠在人群中,聽見那守城官兵說道:“諸位都散去吧!他們有出城手令!是出城去找失蹤的人的!”


    陳敏意一聽,更急了,那拐子要真出城了,人海茫茫她何時才能找到蘇雲照啊!


    陳敏意想著許景瀾那兒可能有線索,便想著先去找他,不成想,許景瀾卻來這兒了。


    “你有線索嗎?”陳敏意抓著他問道。那副模樣,若不是許景瀾示意,他的新侍從早就拔劍了。


    “我的人打探到,還沒有關城門的時候有形跡可疑的人從南城門出去了。”許景瀾語氣平靜。


    “那你還等什麽?把你的人都安排上啊!”陳敏意激動地說道,“我也得去,最起碼明日一早我就得找到她!”陳敏意說著,便要回客棧牽馬。


    “馬給你帶過來了。”許景瀾說著,看向不遠處的另一個侍從,他正牽著四匹馬。


    “記住,優先找帶有“閣”字的花樓。”許景瀾囑咐道。


    “陳敏意一聽,頓時心涼了半截,又自己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以蘇雲照那個姿色不一定會有人看上她!想著想著陳敏意又覺得自己好可笑,這種時候都能想這種無厘頭的事。


    出城後,他們四人兵分兩路,陳敏意和天揚去西南方向的武安,許景瀾和定溪去東南方向的群寧。


    “駕!”夜色沉沉,許景瀾和陳敏意的心卻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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