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蘇雲照十六歲生辰,昨日蘇雲照便去鬆雪樓請林晗給太醫院的方從進送請帖。


    方從進一早便提著個藥箱來了,聽完他們的話後,方從進隻道:“這世上沒有如此完美無缺的方法,你們所遇到的與你們朋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極有可能是你們朋友的雙胞胎兄弟。”


    幾人心下一沉,他們從未聽說過雁飛還有個同胎兄弟。


    “可否請幾位先行出去,我奉太子殿下之令為蘇小姐診脈調養身體。”方從進突然說道。


    薑白幾人有些遲疑,蘇雲照卻是明白方從進的真正意圖,便道:“師兄師姐,你們就先去前廳吧!”


    蘇雲照都這麽說了,薑白幾人自然不好再留。


    待幾人離開後,蘇雲照便讓石琪去外麵守著。


    蘇雲照將手放在桌上,方從進這才搭上她的手腕,不過片刻,便清楚了蘇雲照此時的狀態。


    “不錯!解毒之日指日可待。”方從進收好東西,又拿出紙筆寫了一個藥方交於百錦,又對蘇雲照說道:“先用著這藥方,不必再藥浴了,明日我離京去藥王穀取一味藥材,等我回京便是你解毒之日。”


    蘇雲照一喜,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顧慮,說道:“是什麽藥材?我讓人去找吧。先生如今深受皇上青睞,恐怕不能隨意出京。”


    方臨展收了紙筆,說道:“這味藥材隻有藥王穀有,其他地方是沒有的。你放心,我離京去采藥皇帝定然會同意的。”


    “如此,便多謝方先生了!”蘇雲照笑意吟吟道,又起身朝方從進行了一個大禮。


    方從進受了這一禮,而後才說道:“不必如此。”又話鋒一轉,“在下也有事情請蘇小姐幫忙。”


    蘇雲照一愣,思索片刻便問道:“還是穀主的事嗎?方先生放心,我會多加留意的,有了消息便立即通知你。”


    “多謝蘇小姐。”方從進抱拳謝道,而後他起身道,“如此我便回宮了,蘇小姐的生辰宴在下便不吃了,祝蘇小姐身體康健。”


    “多謝方先生。”蘇雲照謝道,而後便同方從進一起出了澄明院。


    ……


    蘇雲照到時,許景瀾早已穩坐多時,正在同信陽侯他們聊著什麽。


    蘇雲照上前行過禮,這才落座於陳敏意身邊,她剛坐下,陳敏意就湊到她耳邊說道:“你可算來了,再不來,都要開席了。”


    蘇雲照看了看正在跳舞的舞女,笑道:“你當我傻是吧?明明還不到時候呢。”


    陳敏意哼哼幾聲,又問道:“聽薑白姐說,方從進來了?”


    “是來了,不過方才已經走了。”蘇雲照回道。


    陳敏意咬了一口糕點,又喝了一口茶,這才問道:“你怎麽也不留人家吃個飯?”說著,又吐槽起麵前的那盤糕點,“這什麽啊?一點都不好吃。”


    “我也不能強留人家吧。”蘇雲照說道,又將她麵前的糕點與陳敏意麵前的換了個位置。


    陳敏意又喝了一口茶,湊到蘇雲照耳邊,“你不是說他來了大家都拘束,不請他嗎?”


    蘇雲照看了看蘇老夫人,低聲無奈道:“是我祖母,及笄禮沒請殿下來,她老人家可生氣了,勒令我的生辰宴一定要請他。”


    陳敏意沒忍住低聲笑了幾聲,又笑道:“老夫人就是老夫人,你蘇雲照在怎麽厲害,還是得聽她的。”陳敏意說著,目光一變,幽幽說道:“我怎麽看太子那腰帶那麽眼熟啊?”


    蘇雲照飲茶動作一頓,偷偷看了看許景瀾的腰,赫然係著自己送於他的生辰禮。


    “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陳敏意放下茶杯,看著蘇雲照問道。


    “什麽?”蘇雲照看向她,反問道。


    陳敏意撇了撇嘴,嘟囔道:“哼,你之前繡兩條,我以為總有一條是我的。結果一條前天江之瑤走的時候給了江之瑤,一條不知道什麽時候給了他。為什麽不給我做一條?”


    蘇雲照理了理耳邊的頭發,說道:“我為你做了一雙鞋,等會兒來拿吧。”


    陳敏意聞言,眼眸一亮,“真的?!”她這一聲並未壓低,惹得眾人朝她們二人看來,陳敏意捂了捂嘴,埋下頭什麽都不敢說。


    過了好一會兒,蘇雲照才在她耳邊說道:“真的。”


    ……


    宴席結束後,蘇家人送走了許景瀾,薑白她們也要離去了,蘇雲照和陳敏意依依不舍地送到城門,見她們的身影消失在天邊,這才上了馬車,回到侯府。


    “你這手藝還真不錯啊!”陳敏意試著蘇雲照給她做的鞋子,走了幾步還不過癮,幹脆施展輕功上了房梁。


    “誒!快下來吧!”陳敏意冷不丁地就上了房梁,著實把蘇雲照給嚇了一跳。


    陳敏意跳了下來,滿意道:“不錯不錯!你再給我做幾雙。”


    蘇雲照白了她一眼,“你想得倒美。”


    陳敏意嘿嘿幾聲,又問道:“對了,昨天你們不是去了承恩侯府嗎?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新發現?”


    “有,不過,我們還不確定。”蘇雲照說道。


    “怎麽個事兒?”陳敏意一聽湊蘇雲照身邊。


    蘇雲照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啊,向我們求助,希望我們幫他查明王端正案子的真相。”


    “都查兩次了,你們要是再查恐怕不好吧?而且薑白姐他們也不是朝堂上的人,怎麽好查這些。”陳敏意皺著眉說道。


    “是啊,所以我們就婉拒了,然後他說,他想回霧隱。”


    “他該不會就是衝著霧隱去的吧?”陳敏意遲疑道。


    “這誰能知道呢,不過我勸他去搶爵位了。”蘇雲照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將陳敏意驚的不行,“你讓他搶爵位幹什麽?”


    “添亂唄。”蘇雲照看了一眼陳敏意,又說道,“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背後之人是誰,不過我覺得逼他去搶爵位也能讓他們對我們放鬆。”


    “這怎麽說?”陳敏意不解。


    “他不是想查明王端禮之案的真相嗎?我讓他搶爵位的由頭便是以便日後為父翻案,他若是不做定會引起我們的懷疑,因此他不得不做此事。”蘇雲照解釋道。


    “我明白了!”陳敏意恍然大悟,又讚同道,“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蘇雲照點點頭,又長歎一聲,道:“另外,今日請方先生過來,其實是想問問世上有沒有讓人看不出痕跡的易容術,他說世上並無這麽完美的易容術。”


    “難道,這個王羨予和你們口中的雁飛是雙胞胎兄弟?”陳敏意猜測道。


    “可是方才師兄師姐走前同我說,並未聽四師兄提起過他有個雙胞胎兄弟一事。”


    “啊?!”陳敏意疑惑不已,“既然方從進說沒有那麽完美的易容術,那除了雙胞胎我也想不出來其他可能了,總不可能真有人和一個毫無關係之人長的一模一樣吧?”


    蘇雲照長歎一聲,“隻能等他背後之人沉不住氣,將他們一網打盡後,才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陳敏意點點頭,又道:“我們一會兒去找玉眠吧,把這個事兒給她說一聲。”


    蘇雲照哼笑幾聲,“不用了,方才眠姐姐還沒走我就說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啊?我怎麽不知道。”陳敏意起身看向蘇雲照。


    “你隻顧著和雲露說話,哪裏有注意到我們。”蘇雲照看了她一眼,換了個方向坐。


    陳敏意幹笑了幾聲,這才說道:“這不是雲露找我說話嗎?我肯定得和人家聊盡興啊!”


    蘇雲照隨口說道:“哦,都說了些什麽啊?”


    “嗐,她問我怎麽不見江之瑤,我說她找她弟弟妹妹侄子侄女去了,然後她就問我和你以後共侍一夫會不會心存芥蒂。”陳敏意說道。


    蘇雲照一聽,微微一愣,她倒是從來沒想過這個事,她看向陳敏意問道:“那你怎麽說的?”


    “我能怎麽說?我說我和你姐關係不咋地,以後要鬥得個你死我活?!”陳敏意不可置信地看向蘇雲照。


    蘇雲照聽了這話沒忍住笑了幾聲。


    陳敏意見她那個樣子,輕哼一聲,說道:“我說,我和你姐那麽要好,怎麽可能心存芥蒂!再說,我也不敢靠近許景瀾啊,我怕他一刀抹了我的脖子。當然了,後麵這話我可沒告訴雲露。”陳敏意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這番話又惹的蘇雲照笑了出來,“都同你說過多少次了,殿下不會隨便殺人的。再說了,你有時候在他麵前不是挺橫的嗎?怎麽還是怕他呀!”


    陳敏意語重心長地說道:“那能一樣嗎?這人啊,該慫的時候就得慫,該硬氣的時候就必須硬氣!”


    蘇雲照拍手叫好,“說得好,說的真不錯!”


    陳敏意見蘇雲照那十分捧場的樣子便覺無語,又道:“雲露聽了說我們要做什麽娥皇什麽的,這是什麽意思啊?”


    蘇雲照停了下來,笑道:“是娥皇女英吧?她們是對姐妹,同嫁帝舜為妻,後世之人因此將姐妹同嫁說成娥皇女英。”


    “我可不要做什麽皇什麽英。”陳敏意嘟嚷道,又看向蘇雲照,“蘇雲照,你給我多做幾雙鞋吧!”


    蘇雲照笑了笑,未作它想,應道:“好,我知道了,明天就給你做。”


    陳敏意哼哼幾聲,“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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