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刑部和大理寺可謂是忙得團團轉,自從王羨予回京後,不僅要加快腳步調查王端正,對於戶部撥款之事也不能鬆懈。


    好在王端正一案已經有了眉目,由大理寺卿上書,王端正一案人證、物證俱在,所犯之罪屬實。皇帝知道後,並未沒說什麽,隻是隔日散朝後,承恩侯便帶上王羨予跪在勤政殿外請罪。


    玉貴妃匆匆趕來,看著他二人跪在勤政殿前,忍不住握緊了拳,而後長舒一口氣,徑直走進勤政殿,“臣妾參見陛下!”


    “你來了,歲歲。”皇帝聽見玉貴妃的聲音,這才放下奏折,抬起頭來。


    玉貴妃勉強笑了笑,這才走向皇帝。


    “歲歲是不是怨朕讓你哥哥和那個孩子跪在外麵?”皇帝直白問道。


    玉貴妃上前為其研磨,道:“怎麽會呢?在我心裏你最重要。”


    “你應該稱我為陛下。”皇帝頭也不抬地說道,他翻了一頁奏折又說道,“不是朕心狠,隻是這事實在不能輕放,否則難堵悠悠眾口。”


    玉貴妃聽到前言之時,手中動作微微一頓,也無心聽皇帝的後文,隻是在皇帝說完後,她突然喊了一聲:“表哥。”


    皇帝身形一頓,而後便聽得玉貴妃問道:“你心裏還有我嗎?”


    皇帝皺了皺眉,“不要問這些了,朕說了,此事是你哥哥有錯,朕不能偏私。”


    “不,我不是來為哥哥求情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心裏還有我嗎?”玉貴妃執著問道。


    皇帝沉默良久,最終說道:“若不是為了你,我會坐上這個位置嗎?”


    一旁的林信約連忙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模樣。


    玉貴妃聽了這話,身形一顫,“你知道的,我當時……”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回去吧!過一會兒我讓你哥哥和那孩子到你宮中去歇一會兒。”皇帝打斷玉貴妃的話,又看向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林信約,“林信約,你耳朵聾了?還不快送貴妃離開。”


    “陛下恕罪,奴才一時沒聽清。”林信約連忙上前說道,又看向玉貴妃,“貴妃娘娘,請吧!”


    玉貴妃站立良久,最終還是離去了。


    她離去沒多久,皇帝將手中奏折甩在桌上,揉著頭,“去,將他們叫進來!”


    林信約聽罷,連忙將承恩侯和王羨予請進去,自己則關上了勤政殿的大門,守在門前。


    不多時,皇帝三人便一同出了勤政殿,往貴妃的關雎宮去。


    玉貴妃知道他們要來,一早便命人備下宴席。


    “今日你們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皇帝笑道。


    玉貴妃為他斟酒後,將酒壺放到一邊也坐留下來,看著自家哥哥和皇帝客套,不禁有些厭煩。玉貴妃收回視線,閉了閉眼,又看向王羨予,衝他招招手,“羨予,你來。”


    王羨予走到她身前時,玉貴妃又道:“坐吧。”


    王羨予看了看皇帝和承恩侯,玉貴妃見狀,便道:“哥哥莫要與陛下客套了,快坐吧,菜都要涼了。”


    如此承恩侯才笑著坐下,王羨予也跟著坐了下來,玉貴妃摸了摸他的臉,“羨予,這些年你受苦了。”


    此話一出,不知為何殿中一下子沉默起來,還是承恩侯笑道:“貴妃娘娘,羨予這兩年是受了些苦,不過托娘娘的福,他如今回來了,日後定不會再受苦了。”


    玉貴妃聽著自己哥哥對自己的吹捧,直覺心涼,她勉強笑了笑,皇帝見狀,沉吟道:“羨予如今是有十九了吧?”


    承恩侯迅速接過話,“是,陛下,羨予隻比羨書大幾個月。”


    “朕記得,羨書去年都娶妻了吧?”皇帝又問道,不等他們回答,又說道,“這樣,貴妃你多留心京中貴女,朕到時候給羨予賜婚。”


    玉貴妃點點頭,“是,陛下,臣妾知道了。”


    承恩侯聽此麵上一陣躊躇,皇帝看了出來,說道:“承恩侯可是有話要說?”


    “不知陛下可還記得年前臣上奏的折子?”承恩侯十分恭敬地問道。


    皇帝想了想,而後恍然大悟,“是不是你父親和容尚書當年定下的婚約?”


    “正是。”承恩侯回道,皇帝想了想,道:“這事兒年宴那晚我問過容尚書和容侍郎,確實有這麽一樁婚事。”皇帝頓了頓,看向玉貴妃,“這樣吧,貴妃多留心留心容家那個小女兒,若是個品行好的,羨予也滿意,就全了容尚書和你們父親多年前的一個約定吧!”


    玉貴妃看了看自己二哥,這才應了下來。


    ……


    四人用過晚膳,皇帝便被麗妃宮中的人喊走了,玉貴妃見狀也沒多大的反應,隻是等皇帝離開後,她便對王羨予說道:“羨予,我和你二叔有話要說,你先到外麵去吧。”


    王羨予點點頭便出去了,玉貴妃這才問道:“二哥,你將羨予找回來,是為了和容家結姻親嗎?”


    承恩侯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些話,我早就想問你了。”玉貴妃說道,“你明明可以直接求陛下找回羨予,為何還要求陛下重審大哥的案子?本來朝中多的是懷疑此案真假的人,這麽一查,大哥的罪名便再也無法洗清了!”


    承恩侯歎了一口氣,“安歲,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原本以為這次重查能還大哥一個清白,誰知、誰知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大哥的案子過去快三年了,你初入京不提,偏偏在三年後提,三年時間,那些證據隻怕都被背後之人毀了!”


    “初入京我怎麽好提?當時多少人在背後罵我,我隻要敢提大哥一案,隻怕陛下的桌子就要堆滿那些人的奏折!”承恩侯壓低了聲音反駁道。


    玉貴妃氣得坐在榻上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平複了一下心情,又道:“好!二哥,我姑且信你不是為了報複大哥。那羨予呢?你為何突然要將羨予找回來?”


    “你這是什麽話?是,我曾經是因為身份而對大哥產生怨恨,但當時年紀小,哪裏知道血親之情?我舊案重提對我來說有什麽好處?若不是堅信大哥是清白的,你以為我敢在年宴上提嗎?”承恩侯低著聲說道,“至於羨予,我不是突然要將他找回來,我是實在是找不到他,才請陛下幫忙的!王安歲,在你心裏,你的親哥哥就是一個小人嗎?”


    玉貴妃聽罷,心下一陣愧疚,“二哥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好端端的你為何要提起父親與容尚書多年前定下的一紙婚約?”


    承恩侯拉著個臉,冷冷道:“還不是為了你們娘倆!若無十足的把握,怎可輕易去動奪嫡的心思。”


    “二哥!”玉貴妃忍不住低呼道,“二哥、二哥,在宮中要謹言慎行。”


    承恩侯依舊沉著臉沒說話,玉貴妃見狀,柔聲道:“安歲知道,二哥是為我們母子打算,不過蘇家小姐已然是未來太子妃,容尚書還會支持晟兒嗎?”


    “人都喜歡把雞蛋放在兩個籃子裏,這樣一個雞蛋碎了還有另一個雞蛋在,你說他會不會這樣做呢?不管他做不做,羨予娶了那個容玉眠,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利的。即使他不站晟兒,太子也會因為此事對他生嫌,於奪嫡一事容家到底是出不了多少力了!”承恩侯慢悠悠地解釋道。


    玉貴妃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我便去做此事,羨予那邊?”


    “不用管他,他會同意的。”承恩侯笑道。


    “二哥可不要強求他。”玉貴妃忍不住說道。


    “我怎麽會強求呢?羨予是個好孩子,會隨了我們的意的。”承恩侯說著,不等玉貴妃說話,便行禮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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