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小賤人,你去說你把機會讓給我。”女孩長的清秀可人,現在的橫眉豎眼顯得她小小年紀格外刻薄。


    這時候的裴千瀾正在繡團扇,被女孩推了一下戳破了她的手指。


    裴千瀾已經顧不上手的疼痛了,隻輕吹了一下等了會,心中若有所思。


    女孩見狀也不敢做什麽,真傷到了牙婆是不會放過她的,她隻是想過好日子而已。


    她真是被養的嬌氣了,這個團扇是她和大伯母曾經繡過的圖案,隻要賣出去以雙麵繡的名氣早晚會流入京城,不管如何這個牙婆也會被找到。


    思及此裴千瀾便幹的更賣力了,對著裴千瀾吼叫的小女孩,終究隻敢言語辱罵,她見過裴千瀾才來那會兒。


    有一個小女孩想欺負她,被收拾了。


    加緊趕工之下,手帕團扇各做了十二,全送去給了錢牙婆。


    錢牙婆見此眼前一亮,這些團扇京中可不流行,但這做工她可是見識過的。


    “沒想到啊你這妮子還有這一手呢。”


    錢牙婆最是愛財,便拿著團扇與手帕便去賣了。


    貨比三家後賣給了彩衣閣三個團扇,剩下的全賣給了錦繡坊。


    錢牙婆的動靜也引起了監視之人的重視。


    “錢牙婆不會這手吧。”


    “若是會她還當什麽牙婆,人口靈賣終是缺德事兒。”


    “那個小女娃。”


    聽言另一人拍了自己腦袋一下,京中貴女難保有什麽回去的方法。


    “那怎麽辦,這東西賣進繡坊咱也買不起啊。”


    “把人弄走。”


    錢牙婆賣了團扇得三四百兩,裴千瀾熬紅了眼才得牙婆幾頓好飯。


    “這個是我給你接的活計你快點,明天開始做吧。”


    錢牙婆知道這一次飽和頓頓飽傻子都知道如何選,這小女孩身契在自己身上她也不敢跑,本來賣春華樓的算了賣另一個。


    “春華樓才能賣多少錢最多五十兩,這小丫頭一出手就給自己弄了四百兩銀錢,財神爺啊。”


    裴千瀾看著這許多材料暗道這老婆子心真黑啊,是真想靠著自己發家致富吧。


    是夜,錢牙婆數著今天賣身出去給人當丫鬟當繼室,甚至去青樓的賣身錢,高興的牙不見眼。


    剛好數完要睡之際,門呯一下被人踢開了。


    “大俠饒命啊,饒命,饒命。”


    錢牙婆的驚慌失措與驚恐是兩人沒想到的,還以為小丫頭給這肥婆掙了那麽些錢,還是會保她一保。


    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兩人便心中不屑之餘又覺得小女孩命運多舛,不過關他們什麽事呢,他們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有一天沒一天。


    為了保險其中一人抽出匕首道:“你明日找個牙婆轉手你最近才轉手的小姑娘六歲那個。”


    錢牙婆有些猶豫,不知是不是看出來了,錢牙婆脖子上還被劃了一絲血線。


    錢牙婆抖著身子咬牙答應了,隻能安慰自己她也不虧。


    第二日隻好哭喪著臉,轉手賣給了一個叫田牙人的,賣了五十兩,錢牙婆賺了不少。


    回去後的錢牙婆一想到那些材料頓時覺得肉疼,她花了四兩銀子買的蠶絲線,又心疼她財神爺沒了。


    裴千瀾在昨晚是聽到動靜了,她一個女孩子才六歲,她睡錢牙婆隔壁,昨晚她寄希望錢牙婆被洗劫一空,萬一報官了她不有救了。


    沒有萬一那兩人對他們的主子還真忠心啊。


    她被轉手的這個牙人要去的地是西南,作為從五歲開始便自己選丫鬟的人,她是知道點牙人們的辛秘的。


    敢幹這一行的都有點本事,她現在空間也進不去,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盡量保全自身。


    和眾多女孩或小男孩們擠在一個車廂裏,大家誰也沒說話。


    過了三天聽一個叫小草的姑娘講,三天前有人逃跑了直接被賣進了下等的窯子裏。


    小草並不知道是什麽地方,隻下意識覺得不是什麽好地方。


    還是裴千瀾見她吃不飽把自己半個饅頭分給她才得的消息。


    裴千瀾的團扇與手絹並不是做無用功,彩衣閣的掌櫃的每年都要去京都一趟,彩衣閣是裴三老爺看重的生意之一。


    一年一度的一次相聚,業績差的掌櫃的會被發配,業績好的掌櫃會被提拔,每回作為三叔的三老爺會炫耀侄女,詩畫字等等。


    錢牙婆剛賣出去,那個掌櫃的便就反應過來,還飛鴿傳書到了京都。


    裴府


    “月餘了,我們的人總是會被混淆視聽,沒找對地方背後有安侯府的影子。”


    “安侯府,我們家與安侯府有關係麽。”


    “爹,爹,爹有嬌嬌的消息了在淮安府那邊,那的彩衣閣付掌櫃的五天前收到了一些繡品,您看。”


    見裴引拿來的東西,裴老太傅一一分辨起來,裴弭作為大伯更是激動,他熟的不能太熟了。


    又幾日後淮安府又傳來消息,裴老太傅裴文柄看完了就差沒吐出一口血來。


    “爹,您還好吧嬌嬌還等著咱呢。”裴彰也想吐血,這消息來回時間太過長,也怪不得掌櫃的。


    這本是有消息了,一下子又失望這誰受得住啊。


    裴老太傅與二兒子都是教書人,幾十年來門下學生也不少其中有兩個是禦史雖隻是三品官,有直諫與監查百官之責。


    先給安侯家來點開胃小菜,孩子一天不回來就別過日子。


    順著線索追到錢牙婆那。


    “官爺老婆子是正經官牙生意,前些時候確實是收了一個小姑娘,老婆子沒對她不好,官爺放老婆子一條命吧。”錢牙婆頭都磕出血來了,一身肥肉巨顫看得出來她確實是很害怕。


    “沒找到人但有線索了,聊勝於無。”


    早朝上安侯立即便被禦史給彈劾,理由是內帷不修寵妾滅妻,以庶犯嫡。


    當今見是周相一黨吃癟,然又是小錯隻能令其罰奉三年等等不痛不癢的懲罰。


    慢刀子割肉,他們不急。


    暗地裏裴千瀾的三叔和四叔母的母家安老爺也注意著。


    幾位大老爺們也怕告訴自己家女眷,會又傷心又傷身,這人沒找到。


    在外被轉手的日子也不好過,運氣好吃饅頭,運氣差吃窩頭。


    每每街道上行人往來各個都骨瘦如柴,沒幾個身子正常的,每每千瀾都覺得她的日子前些時候金尊玉貴般,與現在相比,現在這日子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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