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雪姨娘第一時間情緒激動反抗。


    話說口後才發覺有點過激不對,趕忙改口:“她的冤曲還沒伸,怎能入土為安,怎能瞑目,我要為我女兒守靈,我要讓她親眼看到殺她的人付出代價。”


    傳給她的消息說兩天後就醒了,現在入土,那就死了!


    到了這會兒,齊貞兒出現了,江攸寧自不能他們得逞了:“死者為大,等她入土為安,再申冤,也讓她安息。”


    “不,先申冤。”雪姨娘撲過去抓住護住齊貞兒,看向齊二爺:“二爺,我要為貞兒守靈。”


    “你是她的親娘,你怎能為她守靈?”齊二爺不同意。


    “我……她是我女兒,死了我也要守她兩天。”雪姨娘一時又急又亂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江攸寧歎了口氣:“雪姨娘,我知道你愛女心切,視若珍寶,可人已經去了,難道還要讓她不得安生?天大的事也要逝者安息。”


    說完,不等雪姨娘回答,轉頭看向齊二爺:“二舅,難道你也忍心讓貞兒不得安息?”


    “你說的是,要讓貞兒安息。”齊二爺沉著臉皺著眉拉開雪姨娘:“好了,你鬧也鬧了,貞兒已死,先讓貞兒入土為安吧。”


    “不,我要給貞兒報仇,我……”雪姨娘死活不肯離開。


    “報仇也不耽誤貞兒入土,你就不要再鬧了。”齊二爺是真心疼女兒,這會兒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


    雪姨娘又慌又急,拚了命地掙脫齊二爺:“不行,不能入土,不能入土!”


    這下,不用江攸寧問,齊二爺就有些惱了,女兒死了,語氣更是發衝:“怎麽不能,你到底要鬧哪樣?”


    江攸寧哼了一聲,這火燒得太慢,再吹陣風。


    “來人,準備表小姐出殯。”她大聲下達命令。


    “是。”管家帶頭應聲。


    雪姨娘一聽臉色煞白,顧不得其他,使勁甩開齊二爺奔到齊貞兒跟前:“不行,不行!”


    “唉,二舅,雪姨娘傷心過度,怕是有些……”發瘋了。


    後麵的話沒說,齊二爺也聽明白了,跑過去死死拖住雪姨娘:“夠了,夠了,快來人,把雪姨娘帶回去!”


    齊二爺覺得一個人都按不住雪姨娘,立刻喊人過去幫忙。


    兩個嬤嬤過去一人一支胳膊架起雪姨娘拖走。


    “不要!不要!”雪姨娘拚命哭喊掙脫。


    眼看就被拖走,雪姨娘急著大喊:“不能入土,小時候我給貞兒算過命,貞兒不能入土,入了土會讓她不得安息的!”


    這麽一喊,齊二爺命兩個嬤嬤停住:“你說什麽?你給她算過命,我怎麽不知道?”


    “二爺,算過的,算過的,我給她算的,不能入土。”雪姨娘甩開兩個嬤嬤抓住齊二爺。


    不能入土?


    江攸寧心裏一笑,不入土,那就換個方法。


    她吸口氣整理下情緒,一臉傷心地走過去:“二舅,既然算過命,那就不入土了,改為火化,把骨灰帶回海城老家,也算葉落歸根。”


    齊二爺沒多想就點了頭:“也好,既不能入土,那就火化。”


    雪姨娘剛剛喘口氣,轉頭一聽火化,一口冷氣倒抽進去,差點嗆得緩不過來:“不……不能……不能……”


    “好了好了,你別再鬧了,不入土,火化總行了,總要讓貞兒安息啊!”


    “二爺,不能……不能火化……”雪姨娘一個勁地嚷嚷不能。


    可這會兒,齊二爺隻把她的話當作是發瘋了的瘋言瘋語,心疼又無奈:“你先回去休息,回去休息啊!”


    “二爺……”


    雪姨娘剛開口,齊二爺就讓嬤嬤把她帶下去了。


    “二爺,不能火化!”


    雪姨娘扯著嗓子嘶喊,也沒有人聽。


    江攸寧看著雪姨娘被帶下去,再看看齊貞兒,這會兒,恐怕不光是雪姨娘急,齊貞兒也急得不得了吧!


    她猜中了,這會兒齊貞兒又急又怕。


    躲過了被埋,卻要被燒!


    她隻是不能動但聲音卻是聽得清楚。


    聽著雪姨娘被帶走,她害怕得要死。


    江攸寧走到跟前,打量著齊貞兒,假死得很像。


    “管家,快去準備,一定要弄個好看的花床啊,柴火也多準備點,把人拉到城外護城河邊再燒,那裏風景好。二舅,你覺得可好?”


    “好,就那兒吧。”齊二爺滿目傷心,女兒死了,雪姨娘又像瘋了似的,這會兒,看著齊貞兒躺在那裏,一把一把抹著老淚,哪還想著申冤的事情。


    齊貞兒聽著這話恨不得立刻活過來。


    很快,管家過來:“夫人,都準備好了。”


    “嗯,把齊貞兒帶走吧。”


    江攸寧下命令的聲音特意說得大些,讓齊貞兒聽得更清楚明白。


    兩個下人過來抬起齊貞兒就走,齊二爺哭得老淚縱橫。


    “不能抬走,不能抬走!”雪姨娘瘋子一樣衝出來。


    “你瘋了!”齊二爺奔過去阻止。


    這一次,雪姨娘完全就像是真的瘋了一樣,推開齊二爺,逮著兩個人又打又抓。


    兩個下人也沒扛住被抓的衣裳都破了口子,也沒能攔住雪姨娘。


    “不許動我女兒!”雪姨娘抱住齊貞兒,頭發散發,兩眼發紅的嘶吼,完全就是一副“誰過來我跟誰拚命”的樣子。


    這狀態,誰還上前!


    江攸寧讓人把齊二爺扶到一邊:“二舅,你先歇著,來人,把雪姨娘拉下去。”


    雪姨娘被拉開,再若是找不出個能說服人的理由,她是留不下齊貞兒的。


    索性,她撲通一聲朝著齊二爺跪在地上:“二爺,就讓我和貞兒多呆兩天吧,就讓我守貞兒兩天好嗎?隻要兩天,兩天過後是入土還是火化都聽二爺的。”


    兩天後齊貞兒就能醒了,她的女兒就活了。


    齊二爺完全把她當是瘋了:“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麽程度!”


    齊二爺不管,她沒希望了!


    唯一能求的就隻有江攸寧。


    “江攸寧,不,世子夫人,求你不要火化,讓我守貞兒兩天,就兩天!”


    不想求,但這時要救齊貞兒隻有求江攸寧。


    她也明白,一旦開口求了,殺人之罪就是誣陷。


    嗬,撐不下去了!


    江攸寧故作驚訝的樣子:“雪姨娘,你這話說的,難道你守她兩天能活過來?”


    齊二爺聽了,皺著眉苦笑:“要是能活過來,莫說守她兩天,守她十天也可以。”


    “是啊,人死不能複生,雪姨娘,你就放手吧,來人,抬走!”江攸寧又加把火。


    雪姨娘死死地抱住齊貞兒:“不能抬,會活,我守她兩天貞兒會活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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