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薑花果與徐家父母一起去了徐雪的墓地,薑花果遠遠看到墓碑時,就顯得有些緊張,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徐爸徐媽便一左一右牽著她的手,輕拍著安撫她焦慮的情緒。


    那天天氣極好,晴空萬裏。


    三人在徐雪墓前說了好多好多話,也流了很多淚。


    等到對沙川與沙川老板正式判決下來的那一天,他們還會再來,告訴徐雪這個好消息。


    而徐雪在他們肉體凡胎看不見的地方,仔細聆聽著他們說的每句話,而後在眾人流淚時,輕輕吹了一陣風,將那些淚珠滾落——仿佛在為他們擦拭眼淚。


    不過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青霽山上,沙川剛醒來就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之中,可即便他在地上痛苦掙紮,哀嚎喊叫,也沒有任何人會來同情他了,眾人隻是冷眼看著他的下場。


    唯有祁故走到他身前,指尖虛虛抵在他腹部,用力一按。


    鐵丸當下順著沙川的喉管被吐出來,沾上了一些唾液。


    祁故:“……”


    是他這種沒有潔癖的人都不太願意碰的了。


    他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大弟子慕星辰。


    慕星辰深吸一口氣:“我……”


    他精致的眉眼皺成團,別過臉去對著地上的鐵丸伸出手。


    【救命……這個愛豆怕是不能要了】


    【寶寶,你好歹拿個東西墊著吧!】


    【怎麽會想到徒手拿的,這是什麽腦回路啊!】


    【嘶,寶寶你是真的有點埋汰了,媽媽要暫時脫粉兩小時,等你洗幹淨了再回粉】


    別說觀眾,就是藺寒枝都看不下去了,抽出包紙巾丟過去,砸在慕星辰麵前。


    慕星辰露出欣喜目光:“藺哥!感謝你的紙巾!”


    他快速用紙巾一層層將鐵丸包裹起來,而後放進紙巾的塑料包裝中。如此一來,倒也算清爽。


    “師父,我弄好啦。”慕星辰當即賣乖。


    “不錯。”祁故誇讚。


    心中暗道有個徒弟就是好啊。


    藺寒枝眉目有些冷,看向一旁沙川:“他怎麽辦,帶上還是綁起來丟在這?”


    祁故被轉移了注意:“宋導您覺得呢?”


    宋安是導演,節目組裏發生的事他得負責,因此不如交給對方決定。


    宋安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要不先綁起來帶上吧,等下山後直接移交當地警方。”


    如此一說,事情就定了下來。


    當即就有在這方麵很專業的工作人員上前,掏出背包裏沒用上的登山繩將沙川五花大綁成粽子,還留了一頭方便能抓在手中。


    沙川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出奇憤怒:“放開我,你們這樣是違法的!”


    但,根本沒人搭理他的喊叫,甚至有人順手拿起一團紙巾,堵住了他的嘴。


    【笑死,他還知道違法呢】


    【這算什麽違法,這分明就是協助警方辦案,是大大的好事!】


    【精致利己是這樣的,別人做就是違法,自己做就是天理如此捏】


    【爽了,如果能把紙巾換成臭襪子會更爽】


    【其實如果能把沙川丟在這也是挺爽的,畢竟他身上香囊早就丟了……獨身被放置在這,有的是那些東西想和他玩玩】


    【樓上你好壞,我好喜歡】


    沙川看不到彈幕,正琢磨著要擺脫人群自己偷跑下山,然後直接逃走……反正,他是絕對不能坐牢的!


    他可是沙川,可是爸媽的驕傲,他怎麽能坐牢!


    沙川這麽想著,一邊觀察附近環境,等走到樹木繁盛處時,沙川不管不顧,猛地上前一個頭槌推倒了拉著自己的工作人員,而後搶過他的繩子頭也不回地跑進樹木茂盛,難以尋找人影蹤跡的森林中,很快再尋不見。


    在場人都愣住了,誰都沒想到,沙川竟然還有這種膽子,敢在香囊丟了的情況下獨自衝進青霽山的山林中。


    “不是,坐牢而已啊,沒必要因為不想坐牢賠上性命吧?”


    “嘶,他頭好鐵啊。”——這是被撞翻的工作人員正一語雙關。


    祁故都忍不住評價道:“這麽多年了,他是我見過的最愛作死的人,沒有之一。”


    追肯定是不會去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追的,青霽山是什麽情況大家都知道,沒人想離開祁故。


    【?不是,沙川你可真是條漢子啊】


    【啊這,沙川跑走那一下我小腦都萎縮了,他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的香囊丟了啊】


    【說起來香囊發揮作用的時候沙川還在水裏掙紮呢,可能根本沒看見香囊亮了——】


    【所以他不會以為自己是超級猛男,弄贏了鬼怪吧】


    【啊這】


    【我說一句沙川就是普信男的天花板沒人有意見吧】


    【有意見不了一點】


    【+1,這個真噴不了】


    節目組沒再理會沙川,一行人繼續往前趕路,畢竟,沙川可是自己要跑的,直播間內的所有觀眾都看見了。


    這要是出了事,可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


    *


    首都某座高級公寓內,衛財惡狠狠關閉了直播,心中不禁暗罵這沙川可真是個鐵廢物,竟然連個祁故都搞不定,還反而被扒出了黑料,現在更是一舉成為罪犯,怎麽一句沒用可言!


    他氣得五官扭曲,下意識想來一個桌麵清理,但很快反應過來這公寓是自己租的,地上鋪的可是實木地板,要是泡壞了,房東準得扒了他的皮。


    訕訕地收回手,放在桌上電話響起。


    “md,大半夜的打什麽電話,有病吧!”衛財伸手就要掛斷電話,誰知就看見了來電顯示“盛總”。


    盛總是盛事傳媒的最大股東,也是盛世傳媒的絕對控股人,他討好了一年,當初想讓祁故去陪床的何總在盛總麵前完全不夠看,充其量隻能算是塊邊角料。


    衛財的嗓音瞬間柔和諂媚起來,“盛總好,是我小衛,一定是我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勞煩您大晚上的還打電話給我關心工作……”


    “給你半個月時間,重新把祁故給我簽進來,否則,你就給我卷鋪蓋走人!”盛總盯著熱搜榜首的一個個祁故的名字,深覺祁故若現在還是自家公司的藝人,都不知道該給自己掙出來多少個208w了。


    如此想著,他對衛財這個和祁故解約的傻叉更是沒了好語氣,冷冷警告:“我不管你是磕頭下跪還是如何,反正半個月後,祁故必須在公司藝人的名單裏。否則,你這個廢物就等著被行業封殺吧。”


    盛總說完,不等衛財再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衛財:“……”艸!


    他是真的覺得領導腦子有病,他當初得罪祁故得罪得那麽狠,祁故怎麽可能跟他簽約?這不是故意為難他?


    還是說,盛總就是想借著這個由頭將他開除?


    這些年來,盛總一直在回購當初低價賣出的股權,大有想要把盛事傳媒重新私有的意思。


    而他衛財,誰都知道他是何總手下的人。


    盛總想要回收何總手裏的股份,自然是要先把他給解決了。


    衛財這麽想著,心下覺得不妙,當即撥通了何總的電話。


    電話那頭十分嘈雜,何總顯然正陷在哪個不知名的溫柔鄉中,衛財語氣恭敬:“何總,剛才盛總……”


    衛財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而後就聽那邊的何總不耐煩道:“你好煩,我哪裏聽得懂啊,你就直說咱們怎麽辦吧?”


    “那當然是,讓祁故再次變成劣跡藝人,這樣一來,盛總就沒法用這個借口對我下手了。”


    何總敷衍地“哦哦”兩聲,“你說的有道理,行了,要多少水軍費用你去找我助理批,忙著呢。”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衛財掛斷電話,臉色當即漆黑。


    何總?傻叉!


    他能有今天這日子,不過就是仗著自己的出身好,否則無腦成這樣,怎麽可能過得像現在這麽快活。


    衛財這麽想著,表情越發扭曲起來,心中已經將何總罵了一百遍。


    如果,如果坐在何總這個位置的是他,他早就成為盛事傳媒的實際控股人了!


    怎麽可能像現在這樣處處被掣肘。


    他完全忽略了自己在沒有遇見何總抱上對方的大腿前,已經在盛事傳媒混了三四年,卻依舊還是最底層的藝人經紀,業績常年墊底。


    衛財從之前收藏的水軍公司名片中隨便抽出一張,而後開始撥打電話。


    結果對方一聽他是衛財,要黑的是祁故後,當即隔著電話朝他淬了一口,罵他腦殘。


    ——沒錯,衛財隨手抽到的這張名片正是當初被衛財跑單的水軍老板旗下的一家分公司。


    衛財被罵得一臉懵逼,氣得差點想把杯子砸牆壁上。


    但很快反應過來這牆壁也是很貴的,他賠不起。


    衛財繼續往下找。


    但,之前的水軍老板是很記仇的,當下就發了個朋友圈陰陽怪氣,讓同行慎重接黑祁故的單子。


    衛財一連打電話到後半夜,才終於遇上個願意接單的小公司,還被強硬地按頭交了一半定金。


    水逆,是真的水逆。


    誰家好人想找個水軍公司還得費勁成這樣?


    衛財如此想著,對祁故的恨意越發綿延。


    都怪祁故,當初要是早說自己有那本事,他哪裏會送祁故上何總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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