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川身體癱軟,幾乎是被慕星辰拖上二樓的。


    他再也顧不上什麽臉麵,當即求著慕星辰趕緊將那口訣與手印教給他。


    慕星辰教了幾遍就發現沙川的記性簡直比九漏魚的自己還離譜,學了上句忘下句。


    應該是被嚇到了才會這樣吧?


    慕星辰聽人說過沙川學曆很高,按理說記這十六個字還不是信手拈來?


    【這麽快就滑跪要學了嗎,之前不是還義正言辭說不能耽誤節目進度?】


    【打臉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沙川的記性這麽差嗎?十六個字都背了十幾分鍾了居然還磕磕巴巴,他這樣的小學畢業都困難吧?】


    【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樓上,我們沙川是q大的,他應該就是被嚇麻了,還沒反應過來呢】


    【說實話這鬼臉不論讓哪個嘉賓遇上了,都會嚇慘的,我們沙川就是倒黴了點】


    【剛才沙川為什麽忽然加速啊,沒懂】


    【是察覺到身後有東西了吧……想甩掉?】


    【那不是應該提醒隊友注意嗎,他自己一個人偷偷往前跑,讓隊友怎麽辦???】


    【嘶,這人品】


    跟拍們知道拍攝流程,嘉賓抵達二樓後,導演應該會用通訊器告知嘉賓流程。


    可他們示意嘉賓在二樓樓梯口等了三分鍾,也沒等到導演組任何指示。


    跟拍組長覺得不對,便放下機子走到一旁小聲用通訊器試圖與導演組聯係,卻發現聯係不上了。


    他並未多想,隻以為道具組買到假冒偽劣通訊器,距離拉遠後通訊就斷了。


    因為是直播拍攝,之前導演組一起商量過發生各種意外後該如何挽救,跟拍組長便主動擔起cue流程的責任:“祝賀大家順利來到荷花鎮衛生院二樓,接下來請各位拿著自己的掛號單,在二樓尋找對應診室問診。”


    得到提示的嘉賓很快約定好先一起探究一番二樓的構造,再分開行動,去各自診室獲取拚圖線索。


    二樓樓梯口處是幾排鐵皮椅子,鐵皮椅對麵的牆上是一塊早已經老舊,不會再滾動患者姓名的大屏幕。


    樓梯右邊是簽到台,台邊放置著一個與一樓一樣的塑料假人,陰沉沉地站著。


    慕星辰剛上來時,冷不丁看見這假人嚇得沒直接衝過去抱住祁故。


    樓梯左側隻有一個小房間,房門上了鎖,門上也沒有什麽明顯的能夠提示這房間用處的信息。


    祁故便帶著眾人往右走,右邊倒是條理清晰,一共五個門診室,分別對應嘉賓手中的掛號單。


    每扇房門都是半掩著,裏麵漆黑,看不清任何事物,給外頭的嘉賓留下了豐富的想象空間。


    等到看完房間,一行人重新回到等候區。


    祁故命苦,但身體不錯,很少去過醫院,並不知道這“簽到區”是怎麽個操作法,便將視線移向全場看起來最容易進醫院的藺寒枝:“你知道簽到怎麽弄嗎?”


    藺寒枝接過他遞來的掛號單,“如果有電的話,隻要把掛號單的二維碼放在機器上掃描一下就行了。”


    他說著,還真將祁故的掛號單按在了那台屏幕漆黑,一看就不在工作中的簽到機上。


    就在眾人覺得不會有事發生時,一道陰涼濕冷,男女難辨的聲音從簽到機中響起。


    “病人祁故簽到成功,請於12:30——13:00之間到3號診室就診。”那聲音涼颼颼地說完,緊接著發出咯咯咯仿佛貞子四肢扭曲爬出來般的聲音。


    然後,是重物被放在地上拖曳發出的沉重悶響,最後,是菜刀切在不鏽鋼案板上,發出的剁肉聲。


    那菜刀仿佛剁在在場每個人心上似的,一下又一下,剁得人膽戰心驚。


    一群人齊刷刷白了臉,膽子小點的更是已經雙腿癱軟,爬都爬不起來。


    唯有祁故依舊冷漠臉,仿佛剛才發生的並不是靈異事件,而是老板打電話喊他加班。


    【救命,看綜藝看到自家公司產品了,這個簽到機是我們家公司出的,這個版型隻出了插電款,沒有電池款的!】


    【沒人發現這和導演之前說的剁肉聲對上了嗎?】


    【被朋友安利過來的,我老家就是荷花鎮的,這個衛生院是真的有點邪門在,十幾年前就有這種傳聞了。剛開始那幾年,我們鎮上還有人員失蹤,這幾年倒是沒聽說了。不過我還住在鎮上的表妹說,最近那些怪聲越來越頻繁,而且聲音很大,嚇得大家能搬走的就都搬走了】


    【嚇暈了,這音頻真的能隨機嚇死一個女大學生】


    【謝邀,也能嚇死男大學生】


    【我現在竟然覺得祁故的冷漠臉看著非常安心了】


    【+1,他真的一點不慌,邊走邊吃的,除了被豬血惡心到其他時候一直在吃,放鬆地跟來春遊一樣,應該真的有本事能解決這裏的事情】


    【我已經在用剛才的咒語和手印了嗚嗚嗚】


    【其他的我不管,隻要祁故能把這些人活著帶出來,我就粉他,不喜歡營業怎麽了,冷臉怎麽了,那可是九條活生生的人命,代表著背後九個很可能支離破碎的家庭!】


    【剛才鏡頭一閃而過的跟拍是我爸……他要是能活著回來,讓我天天給祁故磕頭上三柱香都行】


    【祁故可能不喜歡吃香,你給他買qq糖薯片彩虹糖旺仔牛奶巧克力他應該會很高興!】


    【樓上你是懂祁故的】


    【說真的,吃貨應該不是人設,他嘴一直就沒怎麽停過,而且那張冷漠臉一開始吃就露出那種特別幸福的表情,還有點小可愛()】


    彈幕剛和諧了沒幾秒,很快就有人跳出來繼續罵祁故。


    【這是在幹嘛,祁故一下就靠著個道家的咒語和大多數人都沒看見的打鬼鏡頭洗白了?】


    【笑死,祁故別人欠他八百萬的臉都能硬著頭皮誇,買水軍了?】


    【現在微博都有人放祁故打鬼動圖了,你們但凡自己去看一眼都不會在這亂叫】


    【+1,說別人是水軍,你們才是黑水軍吧?】


    被路人察覺出水軍身份,樣貌猥瑣的男人在電腦前猶豫片刻,趕忙放棄當前賬號,換了個小號繼續絞盡腦汁找角度噴祁故。


    衛生院二樓。


    慕星辰快被嚇傻了,顫抖地指著簽到機:“祁哥,這個應該是導演組準備的道具吧,求你快點給我一個準確答案!”


    再不快點,他怕自己被嚇到維持不住愛豆應有的表情管理,被黑粉截圖罵內娛醜男!


    那他經紀人真會殺了他的!


    想到嚴厲鬼畜的經紀人,慕星辰甚至覺得近在咫尺的厲鬼都沒那麽嚇人了。


    “乖,吃顆糖冷靜一下。”祁故準確將一顆彩虹糖丟進他嘴裏。


    因減肥而許久沒吃到巧克力的慕星辰:!


    好吃好吃!


    單細胞生物瞬間被吸引走注意力。


    “……這個簽到機好像沒插電。”薇薇安指著一旁垂下來的插頭幽幽地說,表情看似平靜,實際上走了有一會了。


    “可能是導演組故意做的假簽到機,看似插電實則用電池?”藺寒枝將簽到機從牆壁上拆了下來,抱在手裏摸索一番,而後攤攤手,遺憾告知,“還真不是用電池的,沒找到可拆卸的地方。”


    在場的人除了祁故外一下子就麻了,若說一開始,他們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那麽倒黴真碰上那種事。


    現在就等於是被宣判了死刑。


    不對,也不是完全的死刑,他們還有祁故!


    祁故的手印和咒語是真的有效,而且祁故進來後一直沒露出過恐懼神色!


    三個人當下不約而同朝祁故身邊湊。


    雖然不知道祁故到底有多少道行,反正光憑他們自己這幾個麻瓜肯定是不行的!


    藺寒枝眼疾手快,搶在其他人前麵飛速往祁故身上一靠,嬌弱無骨:“祁大師,我剛才摸了那個鬼簽到機,它不會盯上我吧?”


    “我身體不好,體弱多病的,那玩意要是真從裏麵爬出來了,你可要保護好我啊。”藺寒枝朝他眨眨瀲灩的桃花眼。


    祁故總覺得藺寒枝摸簽到機時完全沒有半點恐懼,怎麽一轉眼,人就已經趴在他懷裏了。


    但他的心跳好像真的有點快……


    是自己誤會了,祁故想,藺寒枝應該就是單純的反射弧比較長。


    他想著即將到賬的工資,敬業但沒有什麽靈魂地安慰藺寒枝幾句,費了點勁將黏皮糖似的藺寒枝從自己懷裏拔出來。


    又有點想吃黏皮糖了,可惜這回沒帶。


    遺憾之餘,確認工作內容真的上強度了的祁故認命對其他幾人說:“我完成任務後就守在其他診室門口,大家輪流進診室找線索,有什麽事就大聲喊,我會接應。”


    冷漠臉更冷漠了幾分。


    說好的隻需要說點玄學知識科普一下呢,怎麽還帶捉鬼的。


    那應該是另外的價錢。


    藺寒枝,薇薇安和慕星辰得到他的應允都忙不迭道謝。


    唯有沙川仍舊拉不下臉,像是雕塑那樣站著,眼中閃動著濃鬱的憎恨。


    都怪祁故,不早點主動把咒語教給他,否則他怎麽會被厲鬼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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