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3年1月1日


    阿根廷


    布宜諾斯艾利斯


    恩特雷裏奧斯城堡


    卡洛大公收到了自己在法國的密探發回阿根廷的消息,“查理成為法國國王”,一時間長年保持沉著冷靜、處變不驚的氣度和心態,也有些鬆動。


    卡洛大公在寬闊古典的東方式裝修的辦公室內來回走動,用了很久才平複激動的心情。


    這些年他為了侄孫查理能成為法國國王,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是得到的結果一直很不理想,不動波旁正統派或波旁正統派沒有絕嗣的情況下,菲茨羅伊支係完全沒有可能入主法國。但到今天,菲茨羅伊支係出身的查理,在路易十六的幫助下,登上了法國國王的王位,何嚐不是一種運氣和實力的體現。


    可以說查理就是繼承了家族前麵幾代人的政治遺產,包括自己的一切,完成了卡洛最後的願望,現在的他渾身輕鬆,那種多年的枷鎖終於解開了。


    很快,卡洛大公冷靜下來後,將信收好後,眼神堅定地看著對麵的中年人說道:“雷納瓦爾,路易十六父子二人的死與革命團體和奧爾良家族有關嗎?”


    中年人是亨利·德·雷納瓦爾,卡洛大公的私人秘書和助理,他恭敬且平和的說道:“是的先生,雖然時間不允許路易十六查證自己一家被刺殺事件的真相,但謹慎的路易十六還是在彌留之際,廢掉了背後的陰謀家奧爾良公爵。”


    卡洛大公即使與前奧爾良公爵路易·菲利普一世算的上是朋友,但他仍然不會對他的兒子奧爾良公爵路易·菲利普二世產生任何同情心,或者是在政治手段上有所留手。因為這是王位繼承戰爭延伸出殘忍的政治,波旁家族的奧爾良支係和菲茨羅伊支係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性存在。


    卡洛大公的理性告訴自己,解決法國王位繼承危機的可能就是鏟除正統派波旁和奧爾良家族。但目前的波旁王族內部,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這樣做,會給後麵的王室成員留下成功的案例,到時候王室就沒有安穩日子過了,猶豫了很久才說道:“繼續監督奧爾良家族和直係波旁成員,等待陛下的命令。”


    “是……”


    ……


    都溫宮皇後的寢宮裏,因為天氣炎熱,伊麗莎白皇後一襲紫衣低領的寬鬆帝政睡衣長裙,圓潤且精致的臉蛋、顯懷的孕肚、豐滿的體態,將豐腴之美體現的淋漓盡致,盡顯皇後的雍容華貴。


    皇帝查理正在給伊麗莎白皇後打理頭發,想著今晚自己便留宿皇後的寢宮。


    伊麗莎白也知道丈夫查理的意思,查理太年輕了,那方麵的需求量很大,她內心裏希望丈夫留在她身邊,但自己又懷孕了四個多月,也就不方便了。


    於是伊麗莎白皇後溫柔的提議道:“查理,今晚去看一下莉娜和埃莉諾吧,他們也需要你的關心。除了聖誕節當天,你已經在我身邊待的太久了。”


    查理聽完,也是微微一笑,莉娜和埃莉諾懷孕的事,伊麗莎白是知道的,但因為妻子伊麗莎白也懷孕了,查理還是選擇花大量時間留在妻子身邊。同時從這句話知道妻子伊麗莎白在趕人了,當然知道她沒有多想,查理也準備去看看她們。


    關於查理的情婦們,伊麗莎白這位正宮從來不會多說什麽,甚至還時常關心她們,這也是查理樂意見到的,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查理對伊麗莎白生出幾分愧疚來。


    查理抱著伊麗莎白輕聲的說道:“感謝你的付出,我美麗的皇後。”


    “拜托你再讓我多待一會兒,我會遵命的去看望她們的。”


    ……


    查理走出皇後寢宮時,唯一被他恢複“皇帝私人政治顧問”、法蘭西宮廷總管、皇帝第一女侍臣的職務的梅斯、博福爾和韋爾訥伊女公爵,蒙索女侯爵格爾克迎了上來,將一封加密的密信遞給了查理。


    查理回到自己的寢宮後馬上看完後,臉上先是閃過幾分難過,最後又變成滿臉的笑意,沒想到路易十六會送自己那麽大的禮,大到查理本人根本沒有辦法回禮。


    在查理的計劃裏,查理已經準備好在合適的時間篡位了,成為波旁王族的陰謀家,奪取法國本土上的一切。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路易十六居然親自將王位送到了自己手上,屬實是意料之外的事。


    身為君主,查理很快就想清楚了路易十六彌留之際的想法,到最後這個在外人眼裏懦弱無能的法國國王還是選擇保住法國波旁王朝八百多年的王權,他再一次拯救了他的國家和人民。


    一個不願意向人民開炮的國王,你怎麽能說他不愛法國和法國人民呢!


    可惜,現在的法國需要強人政治,才能鎮得住瀕臨崩潰的法國。


    查理看著眼前美的銷魂的格爾克,有些高興和沉重的說道:“阿黛拉伊德,路易十六拯救了法國,他為法國選擇了我……”


    格爾克隻是微微一笑,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知道自己也不具備回答這個問題的資格。格爾克隻知道如果法國巴黎的革命團體繼續,法國波旁王朝正統派崩塌隻是時間問題,甚至有直接進入“法蘭西共和國”的可能,這是皇帝查理沒有辦法同意的。所以路易十六的選擇是正確的,至少在政治、經濟和軍事上沒有人比皇帝查理更合適的了。


    查理坐在軟椅上,看著窗外花園別墅的方向,放下手中的信,捏了捏鼻梁,無奈和略顯苦澀的說道:“阿黛拉伊德,我該怎麽安慰兩位不幸和讓人心疼的公主。”


    過了一會兒,格爾克整理一下裙子和頭發,語氣輕柔的說道:“陛下,您多花一些時間陪伴她們,讓他們慢慢接受這個事實,時間長了也就接受了。”


    查理想到兩位法國公主的未來,冷靜和理性的目光中透著思索,提筆寫著,筆停後,隨後看著格爾克壓低聲音說道:“特蕾莎公主,我會安排她成為我的政務女官,由你親自教她,其他人我不放心,你私下暗示她,讓她離皇後遠一點。”


    格爾克內心裏也是一驚,與自己揣測出的結果一樣,眼前的男人理智到讓人感到恐懼,哪怕是自己跟他那麽多年,仍然不可能了解他的全貌。


    克爾克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陛下,特蕾莎公主才十五歲,會不會太早了。”


    “阿黛拉伊德,你知道我想做什麽,要達到那個目的,特蕾莎公主必須成長起來。”


    “可是,陛下可以選擇護她一世平安,為什麽要讓她卷入政治的漩渦。”


    查理堅定且不容置疑的說道:“因為她跟我一樣來自波旁王族。”


    “這隻是一種政治預防,它有可能永遠都不會發生。”


    “但如果法國徹底跟英國翻臉,就算把我的所有王冠拚掉,我也絕對不會讓盎格魯撒克遜人和他的盟友有翻身的可能。”


    “法國大貴族們幾百年來沒有流幹的血會允許擁有英國王室血統的王子成為法國國王嗎?我的將軍、士兵、臣民們會同意半個英國人當他們的君主嗎?”


    格爾克微微搖頭,勸說道:“陛下,這個世界容得下英國和法國。”


    查理無奈的笑了,自己是被這個時代同化了,還是自己這個穿越者的要求太嚴格了嗎?這個世界容得下法國嗎,一個跪著的法國有存在的必要嗎?或者說我這樣想,英國人、俄羅斯人、德意誌人……會這麽想嗎?原曆史的法國人雖然還算的上是少數擁有獨立主權的國家,但整體上還是盎格魯撒克遜人為主的英美意識作為主導,就更別提,殖民體係的崩潰開始,到一戰結束後直接讓法國人開始躺平……


    這些也是為什麽,法國重要的殖民地在查理的影響下都開始法蘭西化的原因,作為投資也作為一種另類的民族和文化認同的底蘊……


    “阿黛拉伊德,你去休息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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