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子娍剛進嘴的一口茶全數噴了出去,尷尬地咳了兩聲,朝青年道:“無妨無妨。”


    青衣男子不僅沒鬆了口氣,反而越加躊躇道:“可是,這位公子哥兒性子有些怪,一般不願將真容與人相見。”


    “呃,”子娍臉部肌肉一抽,這算什麽,故意板著臉道,“那我怎知他容貌如何,我這錢不白花了!”


    子娍在進門時就打發了青衣男子一百個金幣,青衣男子見子娍舉止頗有大戶人家的樣兒,忙解釋道:“公子別生氣,那位新進的公子哥兒脾氣雖古怪了些,若遇見談得融洽之人,也是願將真容相見的。我看這位公子生的如此倜儻,定能入了那位公子的眼!”


    子娍微微呆了呆,這算什麽話,敢情不是她來尋歡作樂,卻變了別人來挑她了?!


    “公子意下如何?見過那位公子的人,對那位公子的容貌無不絕口稱讚,都稱美若天人,得此一見,不枉此生的!”青年男子見子娍無所動,恨不得將那人的所有好處都講出來。


    “行行行!你讓他先過來就是。”子娍耳郭被他吵得有些煩膩了,揮手趕人,見那人還不走,自懷裏又拿了一百個金幣丟在桌上,揚揚秀美,“這些請他出場彈一曲,還不夠?”


    “夠!自然是夠的,我這就去請那位公子來,公子稍等。”青年男子接了錢,這才歡脫地掩門去了。


    子娍身上的錢還是上回在黑耀國比試時獎勵剩下的,如今手頭闊綽。自然也就不當回事,反正錢沒了去林中打打魔獸,尋尋魔晶什麽的,再賣了就有,興致沒了,一時半會兒就回不來了。她乘如今心情大好,當然要玩個夠本。還真想見識見識完美大陸數一數二男子的容貌,她還不信有人能比初霽那謫仙般的容顏還美上幾分的?


    繞過屏風坐到裏間,那怪癖男不肯讓她看,她幹脆也不讓他看,她還不信她沒法子看他的容貌!


    子娍剛在屏風後的軟榻上坐定。門就被推開了,一席藍衫、頭戴藍紗鬥笠的男子緩緩走進,手中抱著古樸的七弦琴,透過紗布,見到屏風後的子娍微微一愣,很快回身將門關上。找了位置將琴放下,輕聲開口,聲音如流水濺玉:“這位公子。請問想聽什麽曲子?”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入子娍耳中,子娍一愣,有些僵硬地伸長了脖子想看清屏風外的人,猜測著他的身份。很快搖頭否定,以那人的高貴的身份以及一身的本事,又怎會流落到需進入這種地方賣藝糊口的地步呢!


    “公子?沒有想聽去曲子麽?”那人見子娍半響不答,又輕聲問了句。


    “呃,咳咳!”子娍幹咳了兩聲緩解尷尬,故意壓低了嗓子道,“隨意。”


    那人不再回子娍。徑自撥弄琴弦,一串串玉鈴般的聲響便自他手間飄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琴技。


    子娍對音律雖談不上熟練,但也略懂,聽著有些飄飄然起來,微眯了眼,自顧自地斟茶享受起來,直到他一曲終了,起身備著離去,才回神開口:“你就這麽走了?”


    “鄙人賣藝不賣身。”男子微轉了身型,朝屏風後的子娍道。


    “我倒要看看,完美大陸數一數二美貌的男子倒地是個什麽相貌!”子娍起身從屏風後幽幽轉出,圍著那人轉了兩圈,單手撐了下巴,一副審視的模樣,“怎麽,不敢讓我看?”


    “那些不過是他人抬高鄙人的話,公子大可不放在心上。”男子不為所動。


    “哦?為什麽你願意讓他們看?不願讓我看呢?”子娍越發好奇了。


    “投緣。”男子溫和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合你眼緣咯?”子娍抬高下巴,這人各自高了她半個頭不止,她隻得仰臉看他。


    “那倒不是,公子生得玲瓏俊秀,怎會不合鄙人眼緣呢。”男子透過藍紗看了子娍一眼。


    “那你說,怎麽樣才能看你?”子娍想想自己此時的身份和所在地,對這神秘男子起了捉弄之心,迅速出手攬了他的腰身,曖昧地朝他眨眨眼,“不看臉也行,看身子更好。”


    男子並不僅不為子娍輕薄之舉生氣,反而輕笑道:“當真要看?”


    “當真!”子娍眼中戲謔更勝。


    男子果真退開些,伸手去解身上的腰帶,子娍乘機猛地出手,掀了他的鬥笠,那張如玉的容顏讓瞬間呆滯,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子娍方知,對方是故意的讓她看了真容,想起方才自己的舉動,臉上火辣辣地燒。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種地方?!”子娍驚得有些口吃,腦子有些懵懵的。


    “羽凰姑娘都能來,我為何來不了呢?”他進門是就感受到她身上獨一無二的氣息,沒料到女子竟會逛這種花柳之地,留下來也是存心想與她聊聊。


    “呃,我,我,你認得我?”子娍眨巴了兩下漆黑的眸子,她在黑耀國以羽凰的身份出現時,一直是帶著麵具的。


    下一瞬,子娍懊惱地朝後腦勺一拍,她怎能忘了完美大陸有“靈脈”、修到達一定境界後的人,可通過每人身上散發的獨一無二的氣息判斷其身份呢!


    “嗬,自是認得的,”男子盈盈一笑,顧盼間神采溫和至極,如三月暖陽,他垂眸朝子娍溫柔一笑,“隻是未料到,羽凰姑娘竟生得如此清麗絕倫。”


    說話間,他竟有種想要伸手去觸碰她白皙通透的臉龐。


    “呃,咳咳!”子娍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頭向別處,納悶道,“難不成諸葛家破產了?堂堂三公子竟淪落到如此境界?”


    話出口後子娍就後悔了,就算諸葛家沒落了,以諸葛淳的能力,東山再起那是遲早的事,他混跡在這裏,定然有自己的事情,忙在諸葛淳回答前道:“我知道了,你是有任務,或者在打探什麽消息對不對?”


    “也可以這樣說,”諸葛淳被子娍點破,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坐回了椅子,看著一桌的菜道,“羽凰姑娘想必到劍仙城還未用膳吧,若不介意,可否與我一道用餐?”


    “好!”子娍也不回絕,在黑曜過時,諸葛淳毫不猶豫就將他重金拍回的幺子給了她,她自然感激,如今難得偶遇,當然願把酒言歡。同時慶幸自己是將發色變黑才出了門,不然被他發現那頭銀白的發,穆子娍的身份不就穿幫了,公孫尋若是知道了,還不找她拚命!


    二人本就投緣,如今再見,話嘮子拉開了一發不可收拾,天南地北的聊開了,卻未發現,屋頂一雙妒火中燒的黑眸緊盯著二人,就差沒破門而入了。


    ……


    話說這頭,蘇鬱泠丟下子娍飛速趕到劍仙城後,便去了雲來客棧,向下屬下了林煜的通緝令,稍作休息,正巧這時有人向她報告了林煜的蹤跡,她二話不說提腳便尋了出去。


    此時,蘇鬱泠站在“俊伶閣”外,緊鎖了眉頭,她好不容易追蹤到了林煜的身影,當時那天蠻橫的紫衣女子也正在追他,結果她遠遠就看著二人纏鬥著進了這個地方!


    蘇鬱泠心中徘徊著一個念頭:進,還是不進,是個問題!


    自小受過嚴格教育的她,對這種地方自然不齒,但一想到那天的情況,心裏怒火越燒越旺,抓緊了手中佩劍的把手,寒著臉,踏進了門。


    方才迎接過子娍的那個青年男子見蘇鬱泠進門,立馬笑臉迎了上來,這種地方不僅是好男風的男子會來,也是一些官家小姐婦人常來之地,他自然不會新奇,恭敬道:“不知小姐來此,想找些什麽樣的公子?”


    蘇鬱泠橫了來人一眼,眼中的冰寒更甚,不開口,隻將林煜的畫像抖出來給他看。


    男子被蘇鬱泠橫來的眼神看得抖了抖,待看清她手中的畫像時,有些犯難,強自鎮定道:“這,並不是俊伶閣公子,而……”


    “他在哪?”蘇鬱泠說話間,抽出錢袋拋想青年。


    “這!”男子斜眼看清袋中的紫金幣,倒吸了口涼氣,今兒個自己遇見的人一個比一個出手大方,劍仙城何時來了這麽多大人物!


    “他在哪?”蘇鬱泠有些不耐,語氣越發冰冷。


    “我說了,待會兒姑娘可不能說是我說的呢!”幹這行有幹這行的規矩,他方才瞧見畫中的男子是被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扶著進了房間,此時又來了個容貌更勝的女子,一臉煞氣,他定然是以為是那男子的妻子來尋他,有些不安,可麵對這麽多紫金幣,他哪能不動心。


    “說!”蘇鬱泠已忍到了極限,就差沒抽劍砍人了。


    青年男子被唬得又是一愣,連忙小聲道:“二樓轉角,比翼雙飛房,這位小姐,你……”


    沒等青衣男子說完,蘇鬱泠已飄身上樓,迅速尋到有“比翼雙飛”字眼的門,一腳踹開了門。


    “嘭!”


    “唔!”


    “沙!”


    蘇鬱泠一進門,正瞧見林煜一個手刀將紫衣女子劈暈,而紫衣女子灑出的粉末盡數彌漫在空氣中,蘇鬱泠冷不著吸進後,麵色大變……


    ps:


    謝謝大大們一直的支持,小總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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