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想在米拉家裏過夜是不可能的。


    他要是沒有住處或者住得特別遠還可以找找借口,可惜各種條件都不滿足。


    大門關得緊緊的,羅德隻能帶著沃姆溜達回去,但是他心情還挺好的。


    剛剛米拉不講武德,偷襲羅德這個19歲的年輕人,趁著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在背後抱了他一下。


    等他想要轉身的時候,米拉已經跑進屋裏關緊了門。太過分了,居然抱完就跑,改天一定要抱回來。


    現在的話,先抱一會兒沃姆吧。


    五秒鍾後羅德又嫌棄地把沃姆放了下去。


    這孩子的爪子上和小腿上都沾了不少雪,化掉之後濕漉漉的,再有下次還是不要讓它自己踩雪走了。


    “召喚,峽穀迅捷蟹!”


    這種時候還是得禦用交通工具比較好使,它一個冷血動物,在雪地裏行動居然一點都不受影響,也是稀奇。


    羅德帶著沃姆坐到河蟹背上,忽然感覺到什麽,回頭一看,正好和樓上的一雙眸子對上視線。


    兩人互相揮了揮手,開始期待新的一天。


    ……


    新的一天是從清理積雪開始的。


    羅德出門時古德曼還沒有來,門口的雪約莫有半乍厚,估計古德曼這會兒還在處理自己住處的雪。


    周圍的人家已經開工了,一般都會從門口開始掃出一條小路,一直掃到主路上,然後再向主路兩邊清掃一段。


    像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一樣,每一戶人家都這樣做,然後大家清理出來的路麵連接在一起,道路很快就能正常通行了。


    在馬格諾利亞是這樣,在沒有環衛工人的鄉下更是這樣。


    大家清掃的認真程度不一樣,掃出來的形狀也各不相同、有寬有窄。


    這樣一段一段連接起來、寬窄不一的道路,就像用感情連接起來的鄰裏關係,這種路在雪天走起來別具風味。


    既然古德曼沒在,那麽清掃工作自然由羅德來做。


    他記得鄰居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雖然平常也沒說過幾句話,但還是想一直清理到奶奶家門口。


    奶奶家另一邊的鄰居是個比古德曼年長一些的大叔,他好像也是這麽打算的。


    羅德和他沒多交流,悶著頭各自幹了一半之後相視一笑,這才帶著工具回去。


    掃雪的工作才剛開始,因為清理完道路之後還有個更重要的工作,就是清理屋頂。


    房頂的雪如果不及時處理,等化成水之後會有一部分滲入屋頂,晚上再一結冰會把屋頂脹壞。


    負擔太重,屋子也有垮塌的危險,另外就是屋簷下容易凝結出尖銳的冰掛,那東西對行人還是蠻危險的。


    羅德要上屋頂比普通人方便得多,連梯子都不用,接收鋒喙鳥之後飛上去。


    不直接攀爬跳躍是擔心會滑倒出醜。


    拿了雪鏟將屋頂的雪成片成片推下去,聽著噗噗的落地聲就覺得很有分量。


    他還看到有無良父親趁兒子在門口堆雪人的時候,把屋頂的雪推下去落兒子一身。


    想必等他幹完活之後,他的老婆一定會好好和他溝通的。


    鄰居老奶奶的屋頂羅德自然也準備順便解決掉,不過這個得先去打聲招呼。


    不然把老奶奶砸到,樂子可就大了。


    “好孩子,先來喝杯熱茶。”老奶奶對羅德的到訪好像很高興,倒了茶還不算,從櫃子裏拿出各種各樣的點心、果子。


    有些看起來已經放了很長時間,蘋果皮都有些起皺。平常不舍得吃的東西,現在被她一股腦拿出來招待客人。


    老人家的好意沒有理由嫌棄,羅德拿起一塊點心就著茶水吃起來,有點硬,但是味道還行。“我記得你是古德曼家的租客,還是妖精的尾巴的魔導士吧?”


    “是啊,去年夏天開始在這裏住的。”


    “呀,那已經蠻久了,去年夏天的時候……”


    老奶奶或許是一個人孤單,有客人來了就想要多聊一會兒。


    羅德其實想要快點幹完活,好去公會看看米拉和大家在做什麽。


    不過倒也不急,陪老人家聊會天的時間總歸是有的。


    於是羅德知道了拜爾的名字是古德曼的父親取的;知道了對門那家夫妻常常因為孩子的事情吵架;


    還知道了有某家水果攤喜歡把品相好的水果擺在上麵,上稱的時候卻會悄悄換幾個品相不好的……


    和老人家閑聊的話題往往很跳躍,相同點在於都是些發生在她身邊的瑣事。


    不一定是什麽有價值的消息,也不見得是有趣的故事,但隻要說出來有人聽著,老人家就很高興。


    羅德耐心等到她開始把已經說過的事情,說第二遍,才輕輕放下茶杯。


    “已經暖和多了,我該去幫您掃雪了。”


    “好,好。”


    “您在屋裏等一等,別站屋簷下麵了。”


    羅德認真叮囑,之後才帶著工具上房。


    清理一陣,拄著雪鏟直直腰,剛好能和別人家房頂的人對望,也算有意思。


    羅德眼神好,能看到公會樓頂上也已經有人在幹活了。


    他加快動作,清理完之後和老奶奶告別,這才趕去公會。


    太陽已經升起,但雪還沒有要化開的跡象,也就是路麵和積雪交界的地方常有一道水漬。


    一到公會,迎接羅德的就是米拉的親切問候:“遲到了哦,扣工資。”


    羅德的心拔涼拔涼的,昨天偷襲,今天背刺嗎?


    “別啊,我是幫鄰居家的奶奶掃雪才遲了一會兒。”


    米拉勉強點頭:“這樣的話,原諒你了。”


    “公會這裏怎麽樣?”


    “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人手也足夠,等下大家還要去幫市民除雪。”


    米拉一邊說話一邊穿上外套,不等羅德問就說道:“我要先回家一趟。”


    羅德剛解開一個外套的扣子就又扣了回去:“艾爾夫曼還沒回來吧?”


    “嗯,應該是今天或者明天回來,這種路況馬車也不好走。”


    “哦。”羅德也不多說話就跟著她往回走。


    這種時候回去,應該是一大早就來公會裏組織這些問題兒童了。


    她家裏的雪肯定還沒處理,羅德當然不能幹看著。


    米拉掐了他胳膊一下,這個人為什麽能這麽自然地跟上來?


    羅德笑嗬嗬的,衣服太厚沒掐疼,看起來倒像是想拽著他回家。


    寫這章忽然想起在老家的時候每年冬天掃雪的事情了,不自覺就寫了這麽多,當時我家隔壁是我大奶(爺爺的嫂子),老人家兒女不在身邊,她家房頂都是我來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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