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王校長是逃學者?”


    “不能吧?他最討厭我們做學習以外的事情了。”


    “可這廣播又是怎麽回事?”


    “……”


    寢室樓內的討論聲漸漸升溫。


    校園內似乎有某種東西正在被逐漸喚醒。


    王校長的表情也愈發難看起來,他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巴不得將廣播室內的那家夥生吞活剝了。


    沒有再理會腳下的百裏刀。


    他轉了轉手中的白色戒指。


    不管對方是誰,等自己過去將其碾碎後,學校裏也翻不起什麽大風大浪。


    呼——


    一股微風拂過。


    王校長猙獰的麵容僵硬在臉上。


    他,還在教學樓!


    “怎麽會!戒指失效了?”王校長有些難以置信地再次轉動白色戒指。


    可無論怎麽轉動,除了給自己的手指帶來些許壓迫感以及過緊的尺寸摩擦皮膚時的痛楚以外,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要知道這戒指內儲存的可是那位存在至高無上的氣息啊!


    難不成廣播室內那家夥隻用了一晚上,就做到了自己幾十年來做夢也想成功的事情?


    對方把那股氣息吸收了!?


    王校長不願意相信這種荒誕無比的事情,他覺得肯定是那家夥用某種方式屏蔽了戒指和氣息的聯係。


    想到這裏,他直接邁開腿。


    緊接著那山嶽般大小的身軀在教學樓外,朝著藝術樓笨拙地奔跑著。


    或許是因為持有戒指後就從未有過如此激烈的運動,王校長跑動的姿態略顯滑稽,甚至可以說像個剛學會跑步的孩童一樣。


    校園內繼續回蕩著對方賤兮兮的聲音——


    “三十年前,高山中學的建校五十周年慶典晚會上,您借助這全校師生都在破例放鬆一天的機會,藏進了藝術樓廣播室。”


    “試圖等慶典結束後的深夜,從後麵的圍欄翻校逃離,您還提前調查好保安的巡邏路徑,找到了十分鍾的空隙漏洞,避免被抓到。”


    “為此,您甚至還想辦法賄賂校醫搞到了一張無法正常上課的請假條,讓班主任以為您今晚在醫務室休息。”


    “同學們也沒有一人知道你的逃跑計劃,因為你不相信任何人。”


    “可哪曾想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距離逃脫隻差臨門一腳的時候。”


    “廣播響了。”


    聽到自己當年的經曆被一點點曝光出來,王校長那滿頭大汗的臉上也多出一份憎惡。


    這家夥怎麽比自己還熟悉當年發生的事情啊!


    盒打擊是吧?


    他承認這些事情都發生過。


    但那又怎麽樣?


    如果不是湊巧聽見了那段廣播,聆聽到那位存在的囈語,自己又怎能得到今天所擁有的一切!


    吳亡在廣播室內反翻著日事慢慢解說,眼神卻看向那兩個小胖墩。


    他倆從見麵開始就試圖互掐。


    也是那時候自己才明白王校長為什麽擔心小黑屋的屍體回到藝術樓。


    因為恢複正常的劉洋,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按住兩個小胖墩。


    尤其是厲鬼姿態的那位。


    他哪怕有天大的手段也沒辦法對劉洋造成一丁點傷害。


    “讓我猜一猜,藝術樓的小胖是您的人性麵,厲鬼小胖是您逃學的執念,可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對進入藝術樓的學生抱有這麽大的敵意?”吳亡隔空和王校長進對話。


    按理說逃學的人應該和學生是一個陣營的啊?


    那為什麽對方一直在攻擊自己?


    王校長沒有回話。


    隻是咬牙切齒地往藝術樓趕來。


    卻不曾想,劉洋按住的那個人性小胖顫顫巍巍地開口了。


    “我……我想起來了。”


    吳亡翹著二郎腿:“細嗦。”


    小胖臉色難看道:“因為他……不對,應該是我,相當討厭同班同學,他們嘲笑我因為常年吃精神類藥物而副作用肥胖的身材,譏諷我不上不下的成績,甚至還拳打腳踢傷害我的身體。”


    “我在班裏就是最底層的存在。”


    聽到這裏,吳亡恍然大悟。


    是啊,自己怎麽忘記校園內最容易出現的意外情況了呢?


    霸淩……


    看人性小胖就知道,王校長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應該同樣是唯唯若若的小胖墩,任人欺負不敢反抗。


    再加上高山中學這種高壓的學習氛圍,那時候管理沒有現在這麽嚴格,學生們還能找辦法發泄自己心中的壓抑。


    那就欺負更弱者。


    所以,厲鬼小胖不僅僅是對逃學的執念,更代表王校長對高山中學整個體係和存在的厭惡。


    難怪王校長不放他離開藝術樓。


    這家夥出去就是一視同仁的平等——把你們都殺了。


    想到這裏,吳亡扭頭朝著麥克風全校廣播道:“王校長,既然您知道這種高壓下會帶來怎樣的壓抑,就連當初的您也選擇了逃走,為什麽現在又回來成為施暴者呢?”


    自己曾經淋過雨就要把所有人的傘都撕了是吧?


    這精神狀態比自己還不正常。


    這一次,王校長回話了。


    他惡狠狠地謾罵道:“逃走又怎樣?高山中學是該死的牢籠,外麵又何嚐不是呢?普通人終究無法掙脫社會給予的枷鎖!”


    “所以我回來了。”


    “既然外麵也是更大的牢籠,那不如讓高山中學的學生還沒接觸外界時就變得更強!讓他們的起點更高!讓未來更容易站在社會頂層!”


    “如此,就不會任人欺負了……”


    說罷,他已經快到藝術樓了。


    這番暴論讓吳亡刮目相看。


    沒想到這家夥還挺正義。


    雖然隻是自以為是的正義。


    但他真的在為自己的想法付出行動,就是方式過於扭曲了。


    比如,高山中學現在確實沒有霸淩了,因為大夥兒完全沒有精力考慮學習以外的事情;


    出去的學生也確實全進入了頂尖學府,成為別人眼中的精英,隻是異常冷漠不關心除了成功以外的任何事情,親情、友情、愛情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


    高山中學的名氣也愈發家喻戶曉,通過副本簡介能夠看出家長們有多想讓自己的孩子進入這裏。


    可,學生自己的感受呢?


    在王校長看來這完全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不需要學生具備自由、思想、情感等一切在他看來人的劣根性。


    他需要的隻是這些學生成功。


    發現吳亡沒有再回問自己。


    王校長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出驕傲的笑意,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對方無力反駁!


    卻不曾想,片刻後廣播裏再次傳來吳亡的聲音——


    “您的手段確實不錯。”


    “因為您賄賂過校醫,研究過保安的巡邏路徑。所以成為校長後,校醫變成了隻按標準行事,不會背叛的機器;保安變成了不知疲倦可以永遠巡邏的鬼怪;高山中學變成了密不透風的堡壘。”


    “可,現在成了你的弊端。”


    吳亡突然聲音拔高喊道:“高山中學保安、校醫聽令!藝術樓附近有個死胖子要逃校!給我把他抓回教學樓!”


    他想明白了。


    既然這兩者都成為不會思考的怪物了,那也不會管什麽校長不校長。


    他們隻聽從命令。


    廣播室平時都是王校長的個人場所。


    所以,這裏發出的就是最高指令!


    “你怎麽敢!”王校長憤怒的咆哮。


    但周圍漸漸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將他的咆哮覆蓋下去。


    全校的醫生以及保安都在朝這個方向趕過來,強大的厲鬼姿態令他們一起跑動的動靜就跟山崩海嘯般嚇人。


    繞是吳亡在藝術樓三樓廣播室,都能聽見外麵那天塌了一樣的動靜。


    學校各個地方陷入從未有過的安靜時期,沒有任何保安巡邏站崗。


    他臉色再次露出熟悉的瘋狂神情,將嘴靠在麥克風前,緩緩說出讓王校長膽寒的話語。


    “您的格局沒打開啊。”


    “逃跑過於懦弱,問題擺在這裏您一個人逃走有什麽意義呢?”


    “我想做一件您從未想過的,學生們甚至連期望都不敢期望的事情。”


    說到這裏,吳亡停頓一下。


    隨後用最大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向全校廣播吼道:“高山中學全體學生!”


    “給老子聽好了!現在起——”


    “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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