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周正道看著手上的金色印記疑惑道。


    然而接下來法衡的話更讓周正道吃驚。


    “此乃我佛教金印,隻要在手掌中激發靈力,想著形狀便能在手中浮現。”


    “此刻起,你便是我佛門聖子,第十代金蟬子。”


    “佛教將會為你敞開大門,若遇災厄,凡有廟宇定提供庇護。”


    “教內非真佛級別人物,你皆可發號施令。”


    “隻要你想,佛法真經,佛道功法任由挑選!”


    這話說完,周正道差點一句:搞什麽飛機!脫口而出。


    不過好在還是冷靜了一下,然後才對著法衡開口道:“天尊這是何意,我已入太玄宗,不會再入佛門,而且這聖子......我也不是和尚啊。”


    另一邊的正空也是吞了吞口水,要知道這個佛門聖子在幾年前就確立了,法衡這麽說就是要改立......


    而且佛門聖子其實是沒有這麽多權利的,或者說沒有達到境界是沒有這麽多權利的。


    但出家人不打誑語不是說著玩的,法衡既然這麽說了,極有可能這位周正道就真有這些權利了。


    真佛以下,那麽【合源】境界的正空自己也是在這個範圍之內。


    可以說,這份大禮,比之之前的佛骨舍利還要更重!


    但周正道深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一道理,這麽多好事砸在自己身上,他周正道雖然特殊,也是個天才。


    但他不信佛門就沒有更為出眾的人,即便沒有,和周正道相仿的人應該也會有才對。


    憑什麽是他,就隻憑他解開了佛祖遺願?


    法衡搖了搖頭:“隻是讓你成為聖子,讓你在一些事物上能有更高的權利,並非限製你的自由,也非讓你皈依佛門。”


    “你作為佛祖看中之人,定然有著特殊之處。我等皆因佛祖點撥才有今天這般,如今將此種身份於你,也算是一種因緣。”


    周正道還想拒絕,但法衡卻是置之不理了。


    “今日之事,到此也就結束了,正空,隨我離去罷。”


    “是。”


    “另之前之事,若不能回答出我佛遺留問題的代價並非死亡,而是抹去記憶,你犯了誑語之罪,回去之後靜默三年。”


    “......是”


    兩人對著話,周正道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眩暈的感覺,仿佛世界如水一般開始泛起了波瀾。


    緊接著耳旁傳來“啵”的一聲,周正道在驢背上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一看天色,已是日暮黃昏。


    周正道打了個哈欠喃喃道:“嚇我一跳,原來是做了個夢。”


    但緊接著,胸口卻傳來了一絲圓潤溫暖的觸感,周正道一愣,旋即在胸口一掏,一顆玉色的小珠子被掏了出來,稍微灌注一點靈力,便有金光從內部散出。


    周正道臉色一黑,再攤開自己的左手,靈力灌注於掌中。


    一道金色卍印出現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中。


    “是真的......但為毛我覺得像做了一個夢.....?”


    最後想不明白的周正道也隻能將剛剛的情況歸結於那位法衡天尊所為,歎了口氣又自嘲道:“這下好了,除了悟淨,二師兄還有了個金蟬子的稱號,等哪天有人在喊我一個孫猴子,一個人就能西天取經了。”


    “也不知道佛教到底有個什麽打算......感覺像是他麽的要奪舍一樣......”


    “算了算了,這些現在還不是我能知道的,不想了,趕路~”


    熟悉鹹魚姿勢的周正道再一次選擇了開擺。


    正所謂人生苦短,想一直懶。


    .......


    春時多雨,驢蹄之上也帶上了幾分泥濘。


    等周正道趕到悟純父母所在的村莊之時,已然是一個月以後。


    這一個月周正道一邊懶懶散散的趕路,一邊懶懶散散的修煉,加之之前紫葉給予的天聰丸的幫助,周正道也是順利的突破了【通感】的第二層:耳聽風。


    不過這一層卻讓周正道有些煩悶,因為在一開始突破不能控製的時候,耳邊老是會傳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睡覺的時候偶爾還會不自主的放大某些聲音,比如水滴落地,周正道還以為是山體滑坡了.....


    好在曆經一些時間之後,周正道也算是能夠掌握其中訣竅,現在也算是能夠自由控製什麽時候耳聽風,什麽時候當耳聾了。


    “哎,前麵的那位大哥,前麵就是望隴村了吧?”周正道趕到一位中年男子身邊開口問道。


    而那位男子先是低著腦袋,而後突然一下擰過了腦袋,然後看著周正道笑道:“是啊是啊,前麵就是望隴村了,這位小兄弟是要找人嗎?”


    周正道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吐槽道:“大哥你這是脖子有開關嗎,轉頭這麽嚇人?”


    那位大哥撓了撓腦袋:“哈哈哈,不瞞兄弟所說,我這脖子老毛病了,不太靈光,你要去望隴村的話,我就住那裏麵,我可以帶路。”


    周正道點了點頭,然後就聽見“哢吱”一聲,那男子又把頭給轉回去了。


    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的進了村子。


    “這位大哥,你知道陳小米的家在哪裏嗎?”周正道又開口問道。


    哪位大哥抬起頭顯得有些納悶,而後僵硬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呃......那大概三四十歲上下,一對夫妻你知道嗎?”周正道倒是有些意外,不過有開口補充了一下特征。


    “哦,那倒是知道,村口東有一戶,那前邊有一戶,然後前邊的前邊也有一戶。”男子抬起手,手臂伸的筆直往幾個方向指了指。


    “哦,好,謝謝大哥了。”周正道笑著道謝,然後一拍驢屁股朝著村東走去。


    而哪位大哥在指完路之後,手臂筆直的緩緩放下,看著周正道露出一絲奇怪的笑。


    “村東.....村東.....應該是這裏了。”周正道看到了一處小小的圈起來的院子,然後上前去敲了敲門。


    不多時,一位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光是第一眼,周正道就認出了眼前這位女子便是悟純的母親。


    雖然這位女子已經是接近四十的人了,但仍舊能從被歲月,被黃土的侵蝕之中一睹年輕時分的明豔。


    特別是那雙眼睛,彎彎如月,和悟純別無二致。


    可能唯一的卻別就是,悟純的眼神更加的靈動,而眼前這位婦人卻顯得有些呆滯。


    “您好,請問是陳小米母親嗎?”


    “啊,對的,那是我女兒,請問你是?”女人有些疑惑的看著麵前的男子。


    周正道微笑的解釋道:“哦,我是她的師兄,陳小米如今在山上還不能下山,特意囑托我來看一看二老。”


    婦人先是有些驚喜的樣子,而後卻又顯得有些悲傷:“原來是真人下山.......”


    “阿姨切莫如此稱呼,你且叫我道號悟淨便好。”


    “哦,哦好好,那你先進來吧。”婦人讓開了大門,向裏走去。


    周正道則是把驢子拴在了門外,而後跟著婦人向裏麵走去。


    進了大廳,婦人給周正道指了一把椅子,喊周正道坐下,然後道:“悟淨你先坐著,家裏沒什麽東西,我給你倒壺水先。”


    “阿姨不必如此客氣。”周正道笑著擺了擺手,而後又開口問道:“說來,叔叔去哪了了,此刻還未回來嗎?”


    婦人動作一僵,而後神色變得有些悲傷:“孩兒他爸前些日子.....染疾去世了。”


    周正道愕然,半晌才憋出來一句:“抱歉......”


    婦人搖搖頭表示沒事。


    “那阿姨您現在就是一個人生活了?”


    婦人又是搖頭而後朝著周正道背後喊道:“大菜,出來了,你不是早就想看看修行者嗎?”


    周正道轉頭,一個年約十五六的削瘦男孩走了出來,而後又癟癟嘴道:“娘,我不想看了......沒什麽好看的。”


    “別瞎說話,你陪這位哥哥聊會天,我去殺隻雞,今晚吃雞湯。”婦人開口道。


    “可是娘,那是最後的......”


    “阿姨,你真的不必多禮。”周正道起身攔住了婦人,“我等修行之人,已經不在乎口腹之欲,另外這裏有一些銀票,你且收著,好帶著孩子過日子。”


    婦人想要搖頭,但看了看陳大菜,還是接過了銀票顫聲道:“真人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說著就想跪地行禮,還好周正道伸手拉住了婦人:“都說了不必如此,這些都是師妹送你們的,與我無關,安心收著便是。”


    婦人這才點點頭,將銀票放入懷中。


    周正道又才開口:“我這次來除了看望阿姨以外,也想給師妹帶一封書信回去,你有什麽想說的都可以說說,我來替你寫。”


    婦人愣了愣,周正道又看向陳大菜:“你有想說的也可以說哦。”


    陳大菜卻是扭過了腦袋,好像是對這個已經離家幾年的陳小米沒了感情。


    “我.....”婦人囁嚅著開了口,而後又搖了搖頭:“真人可否等我好好想想。”


    周正道點了點頭:“嗯,反正我也不急,可以在這裏休息一兩日再離開,阿姨您好好想想便是。”


    婦人點頭:“哎,好,哎,好......”


    而後,周正道便被婦人安排到了一間廂房,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午夜時分,一道身影來到了周正道的房間門口。


    房門緩緩打開,而周正道似乎背對房門睡得正熟。


    身影漸漸靠近,也緩緩露出了來人真容,竟是那位婦人!


    不過此刻的她麵色灰白,眼瞳無神,動作僵硬。


    隻見她緩緩靠近周正道的窗邊,抄起鋤頭狠狠的朝著周正道睡的位置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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