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牧微微垂頭,眸中露出幾分陰鬱。


    “哦,朕懂了,”殷清流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黑亮的眸子裏閃過幾分興奮的光亮,眾女將和顏牧一愣,隻聽殷清流含笑道,“離愁,顏牧,你們倆這是……”


    殷清流頓了頓,離愁和顏牧心裏陡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隻見殷清流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滿是喜悅道:“在一起了?”


    離愁:……什麽?!!!


    顏牧:……什麽?!!!!!


    眾女將:……什麽?!!!!!


    看著兩個人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的場景,不顧周邊女將睜大的眼睛,殷清流更是走上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大笑道:“你們瞞得朕好苦啊。”


    “說吧,在一起多久了,什麽時候成親?需不需要朕賜婚?”殷清流含笑道,“到時候生一男一女兩個寶寶,女孩子襲爵、然後繼承離愁的總督之位,男孩子繼承顏牧的元帥位,也是圓滿。”


    離愁:……


    顏牧:……


    ——我勒個去啊!!!


    ——將軍/陛下你腦子裏裝了什麽?!!!


    離愁顏牧怔楞了三秒鍾,大腦一片空白,三秒鍾後,兩個人分別向兩個方向一跳,瞪著對方仿佛在看自己的殺/父/仇/人!


    “當著我們那麽多人的麵,眉目傳情,不大好吧?”殷清流挑了挑眉,鎮然自若道。


    “將軍——!”離愁整個臉孔都要扭曲了,她第一次擯棄對殷清流的恭敬,大聲道,“……臣、臣、臣怎麽會跟這種陰/險/狡/詐的小/人牽扯到一起!”


    “就算這世界上隻剩了他一個男人!臣也絕對不可能跟他攪在一起!”離愁厭惡地瞥了顏牧一眼,大聲道,“我寧願自殺!”


    顏牧眼皮一抽,冷冷道:“就算這世上隻剩了離愁總督一個女人,臣也絕對不會看上離愁總督,臣寧願去喜歡男人。”


    兩人對視一眼,相看兩厭地扭頭。


    ——對麵這個人,看一眼都嫌噁心!


    殷清流故作疑惑地看看兩個人,滿目疑惑,輕聲道:“那離愁每天堵在禦書房門口,不是為了多看顏牧兩眼?”


    離愁一口血都要吐出來了!


    她明明是在阻隔顏牧親近將軍!


    “不是!絕對不是!”離愁大聲道。


    “那顏牧每天以各種理由向這禦書房來,真的不是為了離愁?”殷清流疑惑地眼睛看向顏牧,顏牧呼吸瞬間急促起來,他深深吸氣,才壓下自己心中想要吐血的欲/望,冷聲道:“臣發誓,絕不是。”


    他明明是來找殷清流的!


    “那可惜了,”殷清流搖了搖頭,嘆息道,“俊男美女,實力相當,又相愛相殺,朕還以為……”


    “將軍!”


    “陛下!”


    顏牧和離愁實在是受不了,同時開口打斷了殷清流。


    殷清流眼眸中的可惜更是濃重,輕聲道:“……還那麽有默契。”


    離愁……離愁都快哭了!


    顏牧……顏牧更想吐血。


    “如果你們要真的對彼此有情義,不妨告訴朕,”殷清流好心建議道,“朕為你們賜婚,必讓你們風風光光大婚!”


    “不需要。”離愁扭頭,整個人內心都是崩潰的。


    “不需要。”顏牧這三個字完全是從牙fèng裏擠出來的。


    兩個人隔得很遠,誰也不肯多看對方一眼,生怕殷清流繼續誤會他們的關係,殷清流可惜地搖頭,直讓離愁和顏牧慌張不已。


    殷清流又看向其他女將,溫聲細語道:“你們有心上人嗎?大膽地說出來,隻要是兩情相悅,朕立刻給你們賜婚!”


    眾女將沉默三分鍾,瞬間如鳥獸般哄散,這個說軍中有事那個說接到緊急軍/務,一個兩個在剎那間就消失在禦書房,殷清流看著她們的影子,笑罵道:“這群傢夥!”


    “離愁,顏牧,”殷清流語重心長地喚道,離愁和顏牧心裏頓時充滿了不好的預感,一個說營裏有事一個說軍部有事,剎那間就遠離了禦書房。


    那動作,仿佛門後有什麽惡/鬼在追。


    殷清流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別怪她手/段難看,但是這一次兩次還好,三次四次也沒問題,可是這一幕以一天三次的架勢這麽在禦書房上演,誰受得了啊?


    她那裏還有一大堆奏摺沒批呢!


    她那裏還有一係列改/革/計/劃等待完善呢!


    她明天還得上早朝呢!!


    她還得準備科/舉/考/試的題目呢!!


    她已經連續十天睡眠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了!!


    她真的很累,很忙,很想早點弄完,很想上床躺著,睡上個四個時辰。


    她的要求真不多,隻求別在她禦書房門口鬧了,太影響她的工作效率了。


    殷清流沉沉地嘆了一口氣,這樣,起碼離愁和顏牧等人會給她幾天的安寧了吧。


    但是當女兵再一次進來稟告顏元帥到來之時,殷清流仍然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果然是瞞不過他。


    “讓他給朕滾進來,”殷清流笑罵一聲,把奏摺扔到一邊,罷罷罷,今天就是任性一次,不看奏摺了又怎麽樣?


    顏牧衣/冠/楚/楚地走進來,一點也沒有剛剛和離愁針鋒相對的樣子,殷清流笑著將一本奏摺砸了過去,道:“裝什麽呢?”


    顏牧側身避過那奏摺,微微躬身行禮,笑道:“陛下交託於臣的事情,臣莫敢忘,自然馬不停蹄地將事情告知於陛下。”


    “滾!”殷清流笑著又將一本奏摺砸了過去,這動作無言之中帶了幾分親昵,顏牧側身避過那奏摺,目光之中也不由帶了幾分笑意,“陛下慣會開玩笑的。”


    “怎麽看出來的?”殷清流挑眉看向顏牧,笑道。


    “陛下眼中都是笑意,”顏牧含笑指出,他一開始也以為殷清流真動了心思,又是心灰意冷又是慌張憤怒的,結果一打眼,那人眼睛裏滿是壓抑不住的笑意,剎那間,他便懂了。


    “既然知道朕的意思,還跑出去幹什麽?”殷清流搖搖頭,笑道。


    “臣不跑出去,”顏牧笑笑,頓了頓,低聲道,“離愁將軍怎麽捨得走呢?離愁將軍不走,臣又怎麽進得了這禦書房?”


    “胡說八道。”殷清流搖了搖頭,拿過一本奏摺,道,“把名單呈上來。”


    “是,陛下。”顏牧上前,將那名單呈上去,看著那高高堆起的奏摺,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和離愁等人的你來我往,到底還是打擾到她了吧,不然她也不會用這種辦法。


    顏牧略一躬身,含笑道:“是臣不好,與離愁總督胡鬧,驚擾了陛下。”


    “既然知道驚擾了朕,還不跟朕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殷清流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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