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石歧竟然有點幸災樂禍。


    精神力天賦低又怎麽樣?精神力不高又如何?就這份靈獸親和力,就夠安卿玨在整個帝國橫著走了;


    誰也不會去招惹一個被靈獸護著的人類,天知道靈獸多麽護短。


    被七尾火狐護著,就相當於被卡芬迪斯學院林子中的所有靈花靈草靈樹靈獸異獸護著,需要什麽藥劑材料可不是方便著呢?就算他不能製作藥劑,他也可以售賣藥劑材料啊。


    嘖,安家老爺子要是知道,可不得從病床上跳起來再恭恭敬敬地把安卿玨請回去?到時候又是一場好戲。


    石歧覺得自己竟然有些期待。


    “安老師,”許奕禮貌地微笑道,七尾火狐跳到桌子上,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好像他要是對安卿玨有什麽不敬,一定會第一個燒死他一樣,心裏更是提高警惕,唯恐一句話惹到這年輕人不高興,到時候真被七尾火狐燒了,可沒地方訴苦去。


    “在卡芬迪斯學院的生活還習慣嗎?”許奕打算循序漸進,聊些話題再切入正題,他並不清楚安卿玨,但是這個年紀在卡芬迪斯學院的中等部,百分之九十是老師,剛剛似乎還聽藥劑係那邊匯報,有個老師被烈黑豹帶走了,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這位安卿玨安老師了。


    “還好,”安卿玨最不耐煩這種兜圈子的話題,那七尾火狐立刻就看出他的不耐,盯著許奕的眼睛都紅了幾分,大有下一刻就撲上來的意思,許奕的笑容都僵了幾分;


    什麽時候,這狐狸這麽暴躁了?


    那七尾火狐幾乎把安卿玨視為再生父母,如果沒有安卿玨,它的幼子今天非得折在這裏,然後它會變成暴虐沒有理智隻知道殺戮的怪物,其他族群的靈獸異獸阻擋它,隻會被它揍,時間一長,暴虐漸長,估計那些靈獸異獸都得折在它手裏,這些人類會被它遷怒,不知道會死多少人,人類和靈獸之間的平衡會被它打破,蟲族很可能趁虛而入,它又造下這麽多殺孽,到時候……


    想到這,七尾火狐心裏就對安卿玨生出無上的感激和敬佩,更是容不下他有一點不順心。


    “這是七尾火狐,”無意與他們兜圈子,安卿玨簡單道,“前幾天有人到林子附近,遇到了七尾火狐的幼崽,並向七尾火狐的幼崽餵了一瓶藥劑,它的幼崽食多了培元果,那藥劑與培元果發生衝突,差點致使它的幼崽爆體而亡,”


    “所以今天,七尾火狐理智全無,暴虐滋生,林子中的靈獸異獸為了阻止它,派烈黑豹向我求助,引發了下午的事情。”


    這幾個聽眾還沒有回過神來,隻見安卿玨拿出一個藥劑瓶,輕描淡寫道:“這是那個藥劑留下的藥劑瓶。”


    許奕下意識地拿過那個藥劑瓶,材料製作具是一流,看款式,應該不是市麵上流通的藥劑瓶,反而像是大家族的定製之物,細細查看,隻見瓶底雕刻了一個字——“安”。


    “安老師,”這瓶子被石歧看在眼裏,沉聲道,“這藥劑瓶材料製作款式都是一流,一看就不是市麵上流通的普通藥劑瓶,這個安可代表安家……?”


    “不是我的藥劑瓶,”安卿玨淡淡道,這句話的信息含量十分大,石歧本來隻是試探,沒想到安卿玨竟然這麽大方的承認了。


    這句不是我,一是說,他就是安家被逐出家門的大少安玨卿,要不然不需要來一句不是我;第二個意思就是說,這個藥劑瓶不是他的,是別人的,那麽除了安卿玨,能拿到安家藥劑瓶的、在卡芬迪斯學院的人,還能有誰呢?


    一個名字出現在石歧腦海之中。


    石歧能想到的,許奕怎麽可能想不到?他臉色微變,隻細細地看著那藥劑瓶。


    此時那個穿著十分富貴的青年石泗嗤笑道:“你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每個犯罪分子還都是自己沒有犯罪呢,誰信?”


    “不需要你信,”安卿玨漫不經心道,聲音十分平靜從容,隻聽得石泗滿肚子火,正待發作,就看到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冷淡地看著他,仿佛結冰一般玄黑,淩冽銳利,隻壓得他張不開嘴;


    一時間,寂靜的會議室隻聽得見安卿玨不鹹不淡的聲音;


    “七尾火狐信我就可以。”


    那聲音如同針刺一般插-在每個人的心尖,隻見那小小的一團的白色狐狸跳在安卿玨的附近,用軟軟的長尾蹭他,血紅寶石一般的眸子裏是滿滿的信賴和尊崇;


    ——甚至都不需要多說一句話,就擺明了它的位置。


    許奕揉了揉太陽穴,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事實真相的問題了,而是,七尾火狐想要什麽交代,他們需要七尾火狐配合給他們一個什麽樣的交代;


    而七尾火狐的意誌,已經被安卿玨所代表,自然是安卿玨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而嚴瑤佳到底做沒做過,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安卿玨所說的到底是真的是假的,已經不重要了。


    畢竟,靈獸又不會說人話。


    ——安家少爺的未婚妻,安家未來的當家主母,是除了安卿玨這個曾經的安家大少以外,唯一一個能碰到這安家獨有的藥劑瓶的人。  ——嚴瑤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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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瑤佳現在有些心神不寧的,茫茫之中,她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她有些慌亂,心髒撲騰撲騰地跳著,她喝了兩口水壓壓,但是非但沒有壓住,卻更加恐慌;


    她低頭看著課本,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看不下去,她扭頭想要跟身邊的同桌說說話,卻發現她的身邊已經沒有坐了。


    她的臉色慢慢地冷了下去,上麵的老師還在講課,仿佛剛剛那場騷亂沒有發生一般,非常沉穩鎮定,但是她卻根本鎮定不下來,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讓她的臉色分外難看;


    “下課時間到……”


    機械的女聲響了起來,老師關掉了光腦,說了下課,就離開了,班級裏突然變得喧鬧起來;


    大家都在跟自己相熟的朋友說著話,更多的人還是在聊著剛剛的那場混亂,以及被抓走的安卿玨。


    安卿玨,嚴瑤佳抿了抿唇,髮絲垂下,遮住了眼睛,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戾,剛剛在走廊上那般不給她麵子的安卿玨,活該被捉走!


    既然我得不到,那麽別人也休想得到。


    把我害成了這個樣子,還想要全身而退,做夢!


    “喲,這不是嚴家大小姐嗎?嚴大天才?嚴大校花?”一個略帶粗狂的女聲響起,嚴瑤佳抬起頭,對上那一張平凡的臉,那個人冷笑著,眼眸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是嚴大笑話吧!”


    嚴瑤佳手掌握成拳,指甲都掐進了手心裏,疼痛才給她帶來了幾分理智,她垂下頭,似乎非常難過的說道:“李靜同學,如果我以前得罪過你,我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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