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依賴,慢慢變成最重要的不可或缺的那部分……我一直都矜持著,總認為這樣還不夠,希望某天能更喜歡一點——甚至當我覺得自己愛上時才對他說,可原來我真的不懂什麽是愛情。


    “心動心悸不就是愛麽,賭氣撒嬌不就愛麽?親吻擁抱牽掛,一起吃早餐去超市,在午後陽光裏靠在落地窗邊看書,晚飯後猜拳決定誰洗碗,為了看恐怖片還是愛情片爭論,醒來看到他安寧的睡顏,還有緊抱我的溫暖手臂……這些平淡細碎渺小的平凡事,難道就不是愛麽?”我想我真是有點奇怪,明明說的都是開心的事,為什麽視線會模糊一片?


    “他是個很矛盾的人。有時候像男人一樣成熟,有時候又會像男孩一樣害羞。明明長得那麽漂亮俊美,卻最討厭別人說他帥,說他可愛聰明。可每次我說的時候他都不會生氣,還會很溫柔的親我。他很多時候都懶懶的,不愛搭理人,說話和笑容都似乎帶著高高在上的倨傲嘲諷,可他卻會變著花樣來調侃和捉弄我,雖然過程裏他大都喜歡麵無表情的裝酷……”


    我按住胸口,低聲道,“流沉,他早就在這裏了。”


    我看著他已然冰涼陰霾的眼瞳,輕輕笑,帶了點諷刺,“老師,你看,我可以為了告訴你我有多喜歡多愛他,把你傷到這個地步。現在你還覺得,我愛你勝過愛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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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流了一桌一地,他大約真的被我惹怒了,手指劃過杯子碎片時居然沒感覺到流血。


    帶血的手指毫不憐惜的將我壓在冰冷地板上,比地板更加冰冷的是他的唇,肆意而瘋狂,將我的唇牢牢堵住。


    空氣裏有濃重的血腥味,在口中糾纏的舌令我呼吸困難,受傷的手指有些淩亂的解著我的鈕扣和他的鈕扣。


    我知道我掙紮不過他,可我不願意,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拒絕。


    這種本能的反抗愈加激怒了他,手指扯開我的衣服,朝裏麵探去。撫摸的力度很重,肌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裏,冷的我發抖。


    他壓了上來,脖頸上一陣刺痛。流沉有時也會咬我,可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不看也知道,我的肌膚上起了一層疙瘩,從沒想過,有一天我竟會對單澤修的接觸排斥到這種地步。


    那唇與手指,曾令我心悸心動的一切此刻都變成了厭惡!


    他吻我,我側著頭躲避;他摸索我身體,我隔著衣服努力按住遊移的手指。


    ……


    上方的人喘著粗氣,吻越來越深,我的唇也越來越冷。


    地板很硬,身體被碾壓的有點痛,被強迫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唇再次滑入我敞開的衣襟,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突然鬆了自己全部力氣,就放仿佛身上的人不存在,“老師,這就是你和他最大的區別。他從來不會強迫我做不願意的事,表麵看起來驕傲又強勢,但事實上非常溫柔……”


    我能感覺上方身體的僵硬,片刻,動作停了下來。


    又是許久,他緩緩支起身體,那雙黑瞳映出我漠然的臉。


    瞳底掠過痛楚,手指自我衣襟裏抽離,慢慢按住我的雙眼,將它們擋住。


    “小初……”他在我耳旁輕輕嘆息,“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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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


    我在心裏無聲念著這兩個字。


    單澤修說,三年之內,流沉都不可能回來。


    突然想起最後相擁那晚他的話:凡事都有代價的,他還不值得我付出那種代價。


    流沉不會為救單澤修付出代價,可如果是我,答案卻顯而易見。


    那個人,自很多年前短暫相處並離開後,他從來沒去找過。無論何種原因,他並不願意和他有過多往來,甚至避而不見。


    可是為了我,他卻回去求他。


    我那麽天真,把事情看的太簡單,最後仍然是他替我解決了麻煩!


    而代價是:他三年的自由。


    從s城出發的那家私人飛機,無疑是來接他的。


    在莫裏蒙多手裏救我的人,自然也是流沉。


    “他知道離開的這三年,我不可能不對你採取任何動作。所以幹脆向我挑明,說你還喜歡我,並且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喜歡,說你心裏最重要的人仍舊是我。他希望我好好照顧你,別對你們的關係耿耿於懷。那小子,也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永遠忘不了單澤修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沒了一貫的從容優雅,這個局已不在他掌中,失敗失策失控,他應該很不習慣。


    “是我將你牽扯入危險,卻是他付出代價不計一切救你。”他微微勾唇,笑容恍惚,“小初,我輸了對不對?”


    我看著他,搖搖頭,“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師。”


    他還是笑,清雅白皙的臉龐分外俊朗,“行了,還不至於要你安慰。倒是你,三年不短,你要等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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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


    讓我等三年,那是不可能的!


    離開單澤修工作室,我再次去了某小提琴明星下榻的酒店。


    開門的人是何檸,沙發上的今井澈見到我,眉頭下意識皺起,“怎麽又是你,我已經說過流沉他——”


    “你知道流沉的父親是誰,在哪嗎?”


    他眼底閃過愕然。


    “看來你知道。”我想我找對人了,我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我要找到他,所以先要找到他父親。”


    “我想,如果還有其他選擇的話,你最好別用這個方法找他!”他擰了擰眉。


    “我隻有這個方法!”連他老娘都不知道他在哪,我還能找誰?“不管怎麽樣,我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幫我,要什麽交換條件你說——當然,不包括你之前想做的變態猥/瑣一類的事!”


    “誰變態猥/瑣!”今井澈眼角抽動,看表情想拒絕,然而他眼神一閃,似乎有了其他想法,“任何條件?”


    “……”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那好,我要你做我世界巡演的固定合作者!”他像是突然尋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看著我笑得眼角生風。


    作者有話要說:有寫的很簡略麽?


    我不覺得啊……這個故事很歡快,所以不太想寫揪心糾結那種情節,所以在悲的方麵輕輕帶過了……


    莫非乃們想被虐╮(╯▽╰)╭~~~~


    明天公公生日,後天假期也要忙,俺已連更四天,申請休息兩日,23號再來~~~/(ㄒoㄒ)/~~


    ps:原本想弄音樂,可惜那首歌不是很紅,找不到地址,有興趣可以試著找找,bii的《轉身之後》~~很適合這文~~


    50


    50、單澤修番外【上】 …


    單澤修番外——如果可以重來


    所有一切,從他十九歲那年遠赴維也納開始。


    認識瑪菲的過程有點像故事,旅行中錢包不慎被偷,遇上同一所學校的女生,也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麽方法,居然完好無缺的將錢包找了回來。


    後來他才知道,在西西裏島,所有的盜賊混混,都得尊稱她一聲小姐。


    她父親是巴勒莫的首富,介於所處的行業,素來隱形低調。


    她小他幾歲,卻已出落的十分漂亮,大抵外國女孩都很熱情,在西西裏島的這個假期,他過的很愉快。他發現,人生似乎並非隻有器樂與古典音樂。


    那時,他還太年輕,不懂得愛之一字,女人這種生物他十九年的歲月裏始終都扮演著害羞嬌怯的角色。初中高中那青澀的暗戀與告白,與瑪菲這種主動奔放,又帶著神秘背景的誘惑是完全不同的。


    他們發展迅速,成為男女朋友似乎理所應當。


    她從不提自己家裏的事,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多問,隻是覺得這種相處方式不錯,輕鬆自在也不必有任何負擔。


    真正知道她的身份,是在一次綁架事件裏。


    他從不是膽小懦弱的少年,該有的正義感一絲都不缺,他沒有想到,隻是這樣一次堅持救助和受傷,會令對方父親完全改變對他的態度。


    事實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邊那年輕的小女朋友,一直都計劃著他們的未來。他也更加不知道,對方的父親與家族已認可了他。


    戀愛輕鬆愉悅,日子也飛快的過去,三年後,他在一場古典管弦樂演奏中擔任指揮,以他獨特的音樂魅力震撼了整個樂界,獲得“魔魅之手”的尊稱。


    那年,他功成名就。


    那年,他站在事業的頂端,金光閃閃。


    那年,他身邊有個始終都愛著他的女生。


    那年,他二十二歲,他的世界還尚未出現一個叫上官初的女孩。他的人生,完美的就像一幅銘刻在水晶石上的畫作,璀璨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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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瑪菲分開的原因其實連他自己都不太明白。嚴格來說,其實在這點上,他從未過多在意。不知是因為得到的太順利,還是他身邊從來不乏示愛的女孩。


    起初一陣,是她先刻意疏離他。那陣子他忙於新的演奏會,無暇他顧。


    等到覺察,卻是那麽一個尷尬的時刻——他撞見了瑪菲和另一個男生在她租住屋裏的纏綿畫麵。


    再沒有什麽比親眼所見更能令人信服的了,隻是那一刻他心中竟沒有半分痛苦感覺。隻是在想,原來是這樣,那麽,兩個人還是別繼續在一起好了。


    很多年後,當他的心真正為某個女孩悸動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這幾年竟從未真正愛過瑪菲。


    人生就是這樣,總是要比較才能看懂自己的心。


    其實對方漂亮與否,聰明與否都和愛情無關,在一起隻是適合,分開或許會不習慣。但那隻是因時間而對某物或某人產生的情感,或許有喜歡,但完全稱不上愛。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覺得自己不可能會愛上一個人。


    不是麽?


    他見過那麽多不同類型的女生,如果真會愛,早就愛了。


    那之後的幾年他開始國內國外幾處跑,生活事業都順利,卻總覺得缺點什麽。也隱約感覺,人生不該是這樣的,還是——人生本來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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