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長的眉一挑,兩三步來到我身旁坐下。我搭住他肩膀,整個人貼靠上去,湊著他耳朵,用琴行所有人能聽見的音量問,“今天想看什麽?金瓶梅好不好?”


    “噗!”小媛很無辜的噴了口茶水。


    流沉很配合的沒有反抗,側頭淡淡瞅我,“你改變主意了?”


    我在他肩上重捏一把,“別亂想,這是江湖救急!”


    他撇過頭不理我,但也沒有走開,於是我趁機繼續“調戲”。摸摸他頭髮,不錯,挺柔軟的,還很有光澤;摸摸他脖子,手感不錯不錯;摸摸他臉蛋,象牙色的皮膚又滑又緊緻,鼻尖好挺,嘴型好好……


    不知道是不是愛情動作片看多了,我突然發現自己有猥/瑣的潛質!-_-


    我猶自調戲的起勁,沒覺察被調戲的人臉色正隱隱變化。


    “店長——”他啪的一轉身,手從我耳旁經過,撐在我身後的牆壁上,將我圈在手臂和牆壁間,“亂摸會出事。”那麽淡定無波的語氣,配合著輕緩安靜的語調,卻讓我的脊背瞬間竄起涼意。


    半夜在床上被壓的一幕又在眼前自動播放,我看著近在咫尺的唇,僵著脖子朝後靠,“我認錯……”


    “你想趕走他,好順利離開是不是?”


    他的氣息拂在我鼻端,我有些艱難的點頭。


    “很簡單。”他輕輕將我額前的髮絲夾去耳後,眸底流光閃爍,“吻我。”


    我黑線。我就知道這傢夥說不出好話!


    “快點,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他臉上一絲笑容都沒,似乎並不怎麽高興。我鬱悶了,看他之前吻的挺歡挺衝動啊,怎麽今天就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呢?


    就在這琢磨間,琴行裏的第四個人再也壓製不了蓬勃的怒意。


    碰!一隻拳頭重重捶在吧檯上,我被嚇了一跳,流沉波瀾不驚的撇去目光,微微揚起了線條完美的下巴,“什麽事?”


    “不準碰她!”軒慕像是怒到了極點,隨時有爆炸可能。


    流沉什麽都沒說,在我感覺他像是懶得說,隻微微勾起唇角,神情很是囂張。


    沉默——


    還是沉默——


    小媛小碎步跑來,朝軒慕捶在吧檯上的拳頭看了又看,好一會才拍著胸口慶幸道,“還好沒敲壞!這吧檯可貴了!”


    我囧,小媛,你是中場gg嗎?


    “上官初!你到底什麽意思!”


    軒慕一開口,我頭就痛。我按住太陽穴,盡量平靜著開口,“軒慕,如果非要和我結婚就是這樣。第一,我不會讓你碰我!第二,我會讓其他男人碰我!第三,你也可以隨便碰其他女人!”


    “你……”他看著我,有些不敢置信我會說出這些話,“你這是在埋怨我這麽多年和其他女人的關係?”


    “錯了!我是在埋怨你永遠看不清楚事實,自以為是一廂情願。”


    “我一廂情願?上官初,你為什麽口是心非!你明明就喜歡我,是——我知道之前我對你太冷淡太忽略,你要怎麽罵我都可以,但現在這算什麽!他是你小叔!”


    我心裏很是抓瞎,臉色也開始不淡定,“好!那你就當我跟他日久生情,現在我移情別戀了,麻煩你取消婚約吧!”


    他看著我,眼神可怕,“不可能!上官初,你是什麽樣的女人我很清楚,你為了我這麽多年來身邊一個男人都沒有,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和一個相處不到一個月的男人有了感情?我知道你還在生氣,那些事……是我做錯,我沒有什麽好辯解。但是,結婚的事我不會退讓。我們還有一輩子時間,我會好好對你,彌補過去那些錯。你不要再勉強自己做出連自己都不願意的事,今天我先離開,但是爺爺已經在外麵留了人,你走不了的。還有五天就是婚禮,你爸媽今天就會到s城,我會去機場接他們,讓他們先住在軒家,我會安排好一切。你,安心準備做新娘吧!”


    他說完,拎起外套推門而出。


    我囧在那裏,風中淩亂。


    流沉看我一眼,安慰道,“我隨時恭候……你的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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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結婚方法一:落跑!


    不過以目前又被監視又被孤立的狀況來看,這方法可以直接pass!


    不想結婚方法二:yin/盪!-_-


    這很簡單,隻要我開口,住所裏的另一人鐵定會堅決完成壓倒任務!可我還是處,這犧牲也未免太大了吧!


    不想結婚方法三:求救!


    求誰?小媛?流沉?爸媽?看起來哪個都不行。還有那人,那夜後我又發了幾次消息給他,還打過電話,但都石沉大海。


    自畢業後,他的行蹤就開始變化莫測。


    不過也對,以我這種菜鳥級別的人物,怎麽會了解大神的行蹤?


    距離婚禮還有兩天,爸媽來了好幾次,每次都苦口婆心。軒慕長,軒慕短,老爸年紀大了,禁不起失業折騰啊,老媽上半輩子沒過過好日子,下半輩子就靠我了……扒拉扒拉。


    要不是這張酷似外婆的臉,我真要懷疑自己是被他們抱養的!


    形式極其不樂觀,再這麽下去,我真的會被逼結婚!


    我坐在鋼琴旁發呆,學琴的女孩喊了好幾聲我才回神,“老師,你在煩惱什麽?”


    “你不會懂的!”我無力揮揮手。


    “老師,可以麻煩你給我倒杯水麽?”她很禮貌。


    我起身走向飲水機,取了個紙杯彎腰倒水。身後傳來腳步聲,我感覺後腦一痛,沉沉的眩暈感頓時襲來,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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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腦很痛,一陣發暈,有點想吐。


    恢復意識後的第一個覺悟是:我被綁架了!這麽狗血小言的橋段居然讓我在現實中碰上了!我可以去買體育彩票了!


    第二個覺悟是:小媛下班了,流沉去買晚飯的菜,那女學生估計也遭毒手了,沒人知道我被綁,慘了慘了……


    察看四周,是間很漂亮的房間,擺設齊全,裝修精雅,感覺像某酒店套房!


    我不知道,原來現在的綁架犯都這樣有錢。╮(╯▽╰)╭


    “她醒了?”旁邊房間傳來年輕女孩的聲音,很熟悉,很像我最近才收入琴行的那個女學生。


    對方走了進來。


    我囧,還真是她!


    這算是,社會版無間道嗎?


    “上官初,沒想到吧!”


    “嗯,真沒想到!”我縮在床上蜷起腿,手被綁著,身體平衡不是很好,“話說回來,你是為了流沉還是軒慕?”


    “有點腦子!”她在床沿坐下,“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傷害罪是犯法的。我隻是要你在這裏待上幾天,等婚禮過了自然會放你!”


    傷害罪犯法,難道綁架罪不犯法嗎?我黑線。原來又是為了軒慕,真虧大了!


    然而轉念一想,我突然激動,“你是說,你會一直把的囚禁在這裏,直到過了婚禮日?!”


    “那當然!不然我不白忙了!”她哼了一聲,“你別指望可以逃出去,這是我家的飯店,到處都是我的人,你連房門都出不了!我知道這樣有些過分,但我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嫁給他!”


    我又驚又喜,“露露,真是太感謝你了!不愧是我的學生!做的好!做到好!”


    對方抽了抽嘴角,作為豪門準新娘來說,我這反應的確過頭了!我也懶得和她多解釋,反正隻要軒家的人這幾天找不到我就好!


    可想想,又不對啊,露露來琴行說要學琴時,軒慕還沒決定和我結婚,她總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我可不是為了綁架才去琴行的,我不過是想看看,讓軒大哥傷心到在酒吧喝醉的女人到底長什麽樣!我認識軒大哥已經七年了,也喜歡了他七年,從未見他那樣傷心過,上官初你真的很討厭!”


    於是,這天,被綁架的我聽到了一個哀怨纏綿充滿少女青澀憧憬的愛情故事。而我,就是故事裏輕易得到又不懂得珍惜的大配角!-_-


    我覺得好冤!


    “那個……姑娘,你不覺得軒慕作為男人來說太花心了點嗎?他每月都要換女人,和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可能比我和你認識的男人都多……”


    “這有什麽關係!一個成功的男人有女人很正常,難道要像你店裏那個混血兒,連碰一下都要翻臉才正常嗎!這種男人才最難搞,看他那張臉,指不定就是個gay,要不然就是性/無能!”


    我沒開口。以上兩點猜測,經我親身體驗,絕無可能!他不僅很正常,還異常神勇——光是前戲,就已深深震撼了我……


    之後幾天,我就在飯店房間吃吃睡睡,無聊時看看碟片,再不然就讓看門的保鏢給小姑娘打個電話,讓她過來陪我聊天……


    除了不能走出房間,我基本很自由,當然也不能上網和打電話。她怕我通知人來救我,我覺得她有點多慮了。


    然而,這起綁架沒能堅持到最後一天。婚禮當天下午,軒家人找到了我。後來我才知道,在露露綁架我當天,就已被守在琴行外的人跟上,隻是後來在某個路口跟丟。


    軒慕派人找了幾天,終於在最後一刻把我找到。


    我被綁去婚禮,這回是貨真價實的綁架,從飯店直接去到婚宴現場。連上廁所都有化妝師跟在身邊……


    可能因為倉促籌備,婚宴會場不是很大,但布置非常奢華,從化妝室看出去基本都是軒家和我家的一些至親好友,基本都是熟人。


    軒慕這傢夥穿得人模人樣,正在宴廳接待客人。一看這一氣氛,我心裏開始抓瞎,再也淡定不了。難道真得被逼婚,這種隻有在萬惡的舊社會才會上演的狗血橋段怎麽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扭頭,對著老媽義憤填膺,“媽!你要把你女兒推下火坑你就推吧!反正今天這個婚宴我是鬧定了!等會一出去我就先把香檳塔給踹了!再砸蛋糕,還有那個司儀,我不用高跟鞋敲到他逃我就不叫上官初!”


    老媽比我淡定,瞄我一眼,將最後的頭紗給我戴上,“你鬧吧!如果你能拉下麵子去鬧你就鬧個夠!我生的我自個還不清楚!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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