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是為了安江寄的心,自然不必往深了引:“若是他告訴你父親了,你父親又會如何呢?”


    江寄聽了這話,思緒又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是被晉江的審核搞得……這一章也不知道被鎖幾次才能發出來……


    第15章 平淡


    如果他與宋徊的事被江東韞知道了會怎麽樣?


    自己會被江東韞趕出江家?宋徊被江東韞奪了管生意的權力?兩人被分開?


    這幾種情形單聽起來是嚇人的,可實際想來又能怎樣呢?江寄本來就不想呆在江家,被趕出去的無非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麽可怕的。宋徊被□□……


    江寄抬頭看看眼前的人,他總覺宋徊不像是那種能為江東韞所製的人。至於第三種,兩人被分開,這才是江寄心中最怕的。


    宋徊看著他眼中閃過的擔憂,輕鬆的笑了笑:“我雖管著這江家的生意不假,但我手上也絕不止江家那點東西。所以你父親……動不了我,也動不了我們。”


    他抬抬手,摸上江寄因為剛剛的事而有些發白的臉:“你放心就是,你我之間的事從不怕別人知道,也絕不是一直見不得光的。”


    江寄心中忽然湧出了一種他不知該如何描述的情緒,他按住宋徊想要放下的手,側臉在他的溫暖的手掌中蹭蹭,露出一個安心又欣喜的笑容。


    宋徊見他放心了,拉著他繼續往前,坐進個被樹枝山石擋著的小廊下,宋徊解下自己的鬥篷,將依偎在一起的兩人裹住,由內而外,自心尖一直暖到了指尖。


    “你那大哥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告訴你父親了,可他告訴了又有什麽用呢。我不會成為他的助力,相反就算我手上沒有江家,其餘的那些東西也足以讓他在這沅州城中無法立足,更不用說贏了老二老三,所以我說他不敢。”


    江寄現在靠在宋徊的身上,耳邊又是他的聲音,自然什麽都不怕的。他點點頭,腦子卻又開始靈轉起來,這一轉便又生了幾分擔憂:“他能想到你這裏那是最好,但是……我怕他沒這個腦子,一味的胡說起來。”


    宋徊笑著搖搖頭,可他知道他的阿寄年紀還是這樣小,少年人的心性,多思多懼也是難免的:“他是未必有這個腦子,不過為了讓你安心,這次我就去借他這麽個腦子。”


    “咦?”江寄顯然沒反應過來腦子怎麽借,卻又聽宋徊說:“好了,都交給我就是了,回頭你隻管開好你的小鋪子,嗯……好好賺錢來‘娶我’,這些醃臢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江寄臉上又熱了,但他卻沒再別扭,而是頗為認真的點點頭:“那表叔可要準備好了嫁妝,小侄不會讓您等太久的。”


    宋徊笑著沒再說什麽,隻是依舊和江寄靠在一起。他們坐的這地方被遮掩的厲害,別人未必尋的來,但他們也不怎麽能看到外麵的雪景。可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那天回去的路上,宋徊沒有讓江錫上他的馬車,依舊是他與江寄兩個人親親熱熱的坐在裏麵。江寄也真沒再管江錫的事,隻是後來兩人再見麵時,江錫半退半避,再沒跟他爭過口舌。


    顧府賞雪詩會之後,仿佛並無人有所得。顧家小姐未曾訂下佳婿,反倒是顧家幾個不遠不近的表小姐堂小姐傳出了喜信兒。


    那一晚顧茵翻看詩會中年輕人所作的詩文時,直覺白日裏自己在小樓上偷偷望見的那些男子都無甚印象,反而那個誤入她園中的人倒是記得清楚。“金雀銜朱遙映白”顧茵終又從那疊抄著詩文的紙張中將它抽出,似是無意的瞧著尾端追著的名諱……


    回到江府,眾人又繼續忙碌起來。


    雖還未進臘月,但宋徊已然開始查算年帳了,裏裏外外又是一通忙碌。而江錫兄弟三人也不復之前清閑,他們要在年前將自己的鋪子開起來。


    宋徊之前當著江淳的麵說的那些江東韞讓他監督幾人鋪子進程的話,也不是為了逗江寄才說的。他百忙之中確實要抽出功夫去挨個上門查看江家這幾位少爺的鋪子開得到底如何。


    老大江錫的鋪子位於貴洋街與東鵬街相交的路口的一角,他做的是布裝與製衣的生意,仗著他母親額外給的積蓄,進了好些上乘的料子,又高價請來了有名的裁fèng師傅,加上借著江家的名號在沅州大戶之間的遊走,一開始生意倒也不錯。


    江錫不止用江東韞給的那些錢,而額外動了齊氏的錢。一開始宋徊跟江寄說起時,江寄還詫異這樣江東韞會不會製止。可後來他卻明白了,江東韞的本意就是讓他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隻要最後不傷及自己卻又能賺錢即可。


    這一點在江琿身上體現的更為明顯,江琿的母親韋氏,原本出身就不算太低。江琿要開珠寶首飾鋪子,其中金玉珠石進貨江東韞給的哪些哪裏會夠,而韋氏的娘家雖有些錢財但哪裏比得上江家,眼前有個能正經與江家緊緊綁住的機會,他們當然不會放手。於是便拿出大把家財來支持江琿,這珠寶一類的東西投入雖大,但賺的也快。同樣借著江家的名頭與人脈,江琿卻隱隱佔了上風。


    至於江淳……宋徊在跟江寄提起他來時,隻說了一句:“他素無爭心,你要悶了便與他深交些也可。”


    其餘的也不多說,隻是檢查的時候便帶著江寄一塊去了江淳的鋪子裏,讓江寄自己去看。


    宋徊來了鋪子裏,江淳自然是要好好接待的。兩人去一邊聊著,江寄便自己在裏麵逛起來。這鋪子也是上下兩層,可比起江寄那間,又稍微大上一些。江淳看樣子是真的沒想去掙那江家,這鋪子開的毫無競爭力,竟是個雜貨鋪。


    江寄倒不知道江淳是如何進了這麽滿滿一鋪子的雜貨,從尋常的日用百貨針線鍋盆,到那些洋路子上來的新奇玩意,看似隨意實則整齊的擺滿了整個二層的小樓。江寄越看越覺得有趣,在裏麵轉來轉去,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個人。


    這人既不是鋪子裏原來配的小廝,也不是來湊熱鬧看新鮮的客人,而是那一日在顧家園子裏讓江淳失態的文笙。


    “四少爺好。”那文笙有些怯怯的向江寄問好,江寄一看是他便立刻來了興趣,一心想知道他與江淳之間是什麽關係。


    若是無心的人空鋪隻會將文笙看作店中普通的小廝,可江寄卻看得出他上下穿戴絕對是被人精心收拾過的。至於那個人是誰,不說也知道了。


    “你與我三哥……”江寄故意拖長了聲音卻不說後麵的話,那文笙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慌亂的低下頭,還偷偷地往江淳的方向看。


    江寄看著他這反應,心中大呼有趣,剛想逗著玩玩,卻聽見背後傳來江淳的聲音:“文笙年紀小,又有些怕生,四弟莫要欺負他。”


    “三哥當真是護短。”江寄回頭笑了笑,看著江淳和宋徊正往這邊來,這兩人剛剛不知說了些什麽,此刻江淳對他們倒又多了幾分親近。


    他徑直走到文笙的身邊,沒了遮掩的意思,像是在回應江寄剛剛的話:“自然是要護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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