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他說了什麽?”阮古墨惴惴不安的問著。


    “他說,”崔元寶恍惚的笑了:“他說,那年殿試落敗,他自覺沒臉回來見我,也不甘心如此回來。在宮外發呆時,被齊妃母族看到,他...想要爭一爭,鬼使神差的進宮當了太監。”


    “這種事,僅僅鬼使神差就可以了?”阮古墨咕噥著。


    崔元寶淡淡的笑了,低頭道:“誰知道呢 。”


    “他還說什麽了?”


    “他說,若有來生,”崔元寶幽幽嘆著:“若有來生,絕不負我。”


    “嘖,倒是想的美。”阮古墨不屑的嘟嚷著。


    崔元寶望著孩子氣的阮古墨,咧嘴笑了,隨手點燃了蠟燭,將信件付之一炬。


    他沒有說出來的是,駱聞後悔了。


    他在說著自己有多後悔。


    他說,他在做了許多甘心或者不甘心的事情後,才發現,所有的竭盡全力,其實也不過是笑話了。


    本以為命運如棋子,你可以和他去鬥爭去爭取,後來卻發現,自己才是那顆隨手可棄的棋子。


    駱聞並未要他的來生,隻是說,此生負你非我所願,隻是我忘了,其實什麽都不重要你最重要,才走到了這一步,回不了頭了,就這樣吧。


    與其說駱聞在賠罪,倒不如說,駱聞在逼著自己認命。


    駱聞的字跡潦草,並不像舊時候。那時他很喜歡看駱聞寫字,一筆一劃,他看得癡迷,駱聞寫的認真。


    他曾崇拜的看著駱聞,很驚嘆他一手漂亮的毛筆字,駱聞對著他笑笑,揉亂了他的頭髮。


    而今皆是失了。


    說不出有什麽感覺,終究是給心裏添堵了。


    崔元寶將燒毀的信件殘渣收斂在手邊,重重的嘆息一聲,阮古墨如今倒不怕他有情緒,跟怕他表現的沒情緒。雖說死者為大,可到底不能存了一根針在兩人之間。


    崔元寶意興闌珊的婆娑著手中薄薄的信封,不知出神的想些什麽。阮古墨壯著膽子湊到了他的身邊蹲下,問道:“你想什麽呢。”


    “想人生飄遠,時間短促,歲月如梭...”


    阮古墨急忙喊停:“你想說什麽?”


    崔元寶望向阮古墨的眼神中,眼底是藏匿不住的脆弱:“駱聞一步錯步步錯,回不了頭了。我很怕將來我也會做錯事。”


    “有我在,你不會的。”


    “若是我做了呢。”


    “那我就一直等著你。”


    “總歸有時間吧。”


    “這輩子等不到,我就等下輩子,下輩子等不到我就一直等下去。”


    “等下去做什麽呢。”


    “等著你回來,對著我發脾氣,對著我算銀子,當個小財迷。”


    阮古墨低頭,在崔元寶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宣誓一般道:“你是我的。”


    崔元寶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紅了眼眶。


    “好啊,都是你的了。”


    阮古墨心內吼道,餵!姓駱的!崔元寶的下輩子是我的!以後都是我的!你躲遠點吧!


    隻是想著,他都無法將崔元寶可能讓給他人的場景。


    阮古墨堅定的握著崔元寶的手,想著,我們一定會一直在一起的。


    崔元寶望著用力的握著他的手的阮古墨,有些不解其意,突然間恍惚明白了,對著阮古墨抿嘴笑著。


    我們會在一起的。


    隻要我們想,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原來遇到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和你在一起的心思有多強烈。


    所以,我們才會在一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文,是12年有的大框,本來是想做劇情歌的,後來一扔再扔,幹脆寫成故事吧。


    無誌淩雲算是我寫的


    第一篇耽美了,太潦草。但還是很喜歡人群中最普通的淩舉言。


    我本來想把淩叔父寫成個故事的,後來腦袋裏的朝廷框架太多了,索性放棄了。


    開篇到完結也很快,不足四個月,今年我算是高產了吧。


    對於我來說我算是了。


    不管怎麽說,寫完一本是一本,興許能讓你通過這本書認識我了呢。


    hi,我是妖曦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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