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末這一天,王德明行色匆匆的回到徐家村,當晚便在徐家吃的飯,同來的還有嚴凊、陳永兩人。


    “老王,事情辦妥了?”


    “二月二,紫陽宗的人會在大澤郡收徒。”


    “十年一次的盛事,竟然是真的。”


    “王老先生,這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大澤郡距離這裏可不近,趕馬車也得大半日之功。”


    “聽說路上不太平啊,常有劫匪盜賊出沒。”


    “怕什麽,我和虎柱皆是軍中佼佼者,三千功法小成,便是來他十個八個劫匪,也近不了我等的身,更何況後日是紫陽仙宗收徒的大日子,哪個劫匪盜賊敢在這幾天惹事。”


    “不錯,曆年修仙宗門收徒,不管是劫匪盜賊還是各國戰事,都會暫時停止。”王德明笑著開口。


    “這就好,那我等一起過去。”


    “徐老弟,我等明日再過來,你們夫婦也好好和孩子親近親近,此去仙凡有別,再回來不知何年何月了。”


    “多謝王老先生。”


    語畢,王德明三人便離開了徐家,不過三人並沒有各回各家,而是去了王德明的學堂那邊。


    剛剛在徐家,王德明顯然還有很多話沒有說。


    故而剛一進入學堂,陳永便開口說道:“老王,是不是有什麽變故?”


    “乾帝病危,老朽恐怕要回歸朝堂了。”


    “這不是好事嗎?”


    “大乾朝堂向來混亂,此番乾帝病危有很多不明之處,老朽被緊急召回,並非是什麽好事。”


    “邊境那邊怎麽說?”


    “各國都在對大乾用兵,要不了多久,恐怕你們兩個也跑不掉。”


    “怪不得此番歸來,你心神不寧,看來我等要早做準備了。”


    “老王,我問你一句,徐三千去了紫陽宗存活的幾率有多大?”陳永罕見嚴肅的開口。


    “五五開,紫陽宗門風不錯,除非他自己挺不過去。”


    嚴凊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沒這麽低,以我看來,徐三千若是去了紫陽宗,存活的幾率恐怕能達到八成甚至更好。”


    “幾個意思?”


    “老嚴,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畢竟涉及到、、、、。”陳永話沒說完,但是其餘兩人都聽出了其話裏的意思。


    “怎麽,要給你這一脈留下傳承?”


    “至少不能在我這斷絕了。”


    “可惜,修仙宗門不管凡塵俗事,否則我等何至於此。”


    “咱們應該慶幸,若是修仙宗門參與凡俗之事,怕是生民都將遭殃。”


    “老嚴,還沒說你判斷的依據呢?”王德明雙眸炯炯有神的盯著嚴凊,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


    “徐三千得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癆病。”


    “這怎麽可能?陳某雖然不懂醫道,但是基本的見識還是有的,徐三千的症狀和癆病一般無二,你怎麽能說不是?”


    “你懂醫還是我懂醫,我說不是就不是,要不然以嚴某的手段區區一個癆病還能治不好。”嚴凊沒好氣的開口。


    陳永和王德明聞言,恍然明白過來。


    若是尋常的鄉醫甚至是郡醫,怕是都治不好癆病,但嚴凊乃是來自於大乾京都,手底下治好的癆病沒有一千也有八十之多。


    沒道理治不好徐三千的癆病,即便是治不好,至少也能延緩徐三千的性命,但是嚴凊不僅沒有治好徐三千的病,反而給他定了死期。


    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事情。


    如今看來,徐三千得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癆病,而是一種他們沒有見過的病症。


    “你知道是什麽病?”


    “未必就是病。”嚴凊搖了搖頭,也沒有多說什麽。


    “這?”


    見嚴凊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王德明話鋒一轉,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三人聊了很久,方才各自散去。


    次日,王德明三人又去了徐家,相約明日淩晨從徐家村出發,直接前往大澤郡。


    徐三千畢竟是三人一起調教出來的弟子,如今就要出遠門,做師傅的,沒道理不送一送。


    二月一日。


    這一天,徐家來了三五個處的比較好的親戚朋友,幾個和徐三千玩的比較好的小夥伴也來相送,葉瓊哭的淚眼如花,其他幾個孩子也紅了眼睛。


    來送別徐三千的時候,他們家的大人都有交代,對徐三千的未來也都有一個明確的預料。


    故而,徐三千的幾個玩伴,都以為徐三千此去,一別無期。


    徐父徐母沒有過多解釋,更沒有提起紫陽宗的事情,說了也沒人能聽懂,隻說王老先生給徐三千在外麵找了一個醫術高明的郎中,讓徐三千去看病。


    徐三千有癆病的事情,整個徐家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便是附近幾個村子都有不少人知道。


    山民們都說徐家小子的癆病不吉利,故而很少和徐家來往,便是娘婆二家的親戚也很少上門。


    這一次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風聲,說徐三千要死了,之所以外出,是不想死在老家,要走出去見見更廣闊的的天地。


    消息從去年冬就開始瘋傳,一直沒見徐三千有動靜,以為徐三千病好了。


    不曾想,昨日又有人傳出,說是徐家人要出遠門,這才有三五個親戚朋友登門拜訪。


    聽聞是給徐三千看病,幾個人待了一會,就各自回去了。


    癆病這個東西邪性,沒誰願意沾染,若非徐虎柱兩口子為人很不錯,怕是都有人將他們一家三口攆出徐家村。


    人性這個東西,其實是很經不起考量的!


    徐三千年齡雖然不大,但是這些年嚐遍了各種眉眼高低,酸甜苦辣,有些委屈,隻有他自己知道。


    什麽癆病鬼、短命相、喪門星之類的外號,聽得徐三千耳朵都起繭子,但是他卻懶得辯駁爭吵。


    父母為了他已經操碎了心,這些小事並非不能承受,也就懶得再在爹娘的心口上撒鹽了。


    次日清晨,徐父架著馬車,於子時出發,接上了陳永、王德明,到了集市上的時候,又帶上了一宿沒睡的嚴凊。


    馬車上的五個大人顯然都是一宿沒睡,但是這會卻不見任何疲態,便是年齡最大的王德明也精神抖擻。


    此事若能成,王德明三人可以安心回朝堂,徐父徐母也能了卻一樁心事,最主要的是,徐三千可以繼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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