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歎了口氣。


    “側妃娘娘折煞老臣了,娘娘放心,老臣定然守口如瓶。”


    唐羽讓小圓送走府醫,小圓拿了一包銀錢給府醫,這才回來。


    唐羽在府醫離開後神情驟然恢複,哪裏還有哭泣傷心的樣子呢。


    她死死盯著那盤鹵豬蹄,瞳孔中洶湧的殺意乍現。


    說話的聲音狠辣,語氣卻淺淡。


    “砒霜!倒是大手筆,而且劑量還不小呢,如今看來我也算是個人物了,竟然勞煩她們狗急跳牆,用這麽淺顯容易暴露的方式也要害死我。”


    說著唐羽不屑的哼笑一聲。


    “我還以為得是什麽慢性且難以察覺的毒藥,沒想到是個存貨罷了。”


    小圓小桃麵色難看,主仆三人看著這盤鹵豬蹄,如同看著那想要陷害她們的凶手,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而寧良媛處。


    小冬神情不太對,但是寧良媛根本沒注意到。


    她興奮的問,“怎麽樣,那藥下了嗎?唐羽吃進去沒有?”


    小冬點點頭。


    “回良媛的話,那藥奴婢讓小水下了,聽聞羽側妃沒有察覺,吃了下去。”


    寧良媛雙手激動的一拍了個響。


    “哈哈哈,吃了就好,吃了就好,我已經開始期待晚上太子殿下會如何厭棄她,她會如何失寵了,到那時本良媛絕對有信心讓殿下回心轉意。”


    寧良媛越說笑意就越重。


    小冬同樣跟著強顏歡笑,她可是看到了雲清殿召府醫前去,不知道是去做什麽。


    她很擔心被發現,若是被發現的話那就糟了。


    而且她也不是很確定小水下的東西是不是成功。


    小冬不斷揉搓著手指,心中焦躁萬分。


    而此時被她惦記的小水,正跪在雲清殿一處隱蔽的暗室,這個暗室想來是用來裝主人喜愛的東西,放在這裏保管。


    但是唐羽用這個暗室另有用處。


    小水睜眼就發現自己在一處陌生的地方,她方才還在擦東西,緊接著小圓叫她說有事問,她以為藥已經下成功,小圓懷疑她。


    她甚至那時候開始思考如何洗脫自己的嫌疑。


    可沒等開口,小圓就把她打暈過去。


    醒來就在這裏。


    小水看著眼前昏暗的地方,隻有幾盞燭火照明,更加顯得陰森詭譎,空氣都泛著陰冷。


    尤其是坐在椅子上的側妃娘娘,和她平日裏看到的完全兩個模樣。


    麵上沒有溫柔,沒有怯懦,有的隻是無邊的冷漠,看著她的眼神讓人想起毒蛇。


    小水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還是強撐著讓自己鎮定下來,跪在地上嗓音微微發顫。


    “奴婢…奴婢參見側妃娘娘,不知娘娘叫奴婢來有何要事嗎?”


    唐羽嗤笑一聲。


    手裏顛著一顆比手還大的石頭,石頭有尖端處尖銳讓人望而生寒。


    “本側妃叫你來,你不是心知肚明是何種原因嗎?怎麽,還要本側妃給你解釋清楚?”


    小水心神俱顫。


    她一瞬間就想到了是她下藥被發現的事情。


    她慌張的不行。


    “奴婢聽不明白側妃娘娘的話,不知道側妃娘娘說的是什麽意思,娘娘,奴婢外麵的活計還沒有幹完,那個,娘娘若是沒有吩咐,奴婢下去幹活了。”


    小水已然懼怕不已,頭腦嗡鳴。


    唐羽也懶得和她繞彎子,幾句話她就試探出了這個叫小水的人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人,知道的不是很多。


    那麽對於唐羽來說,這個丫鬟就沒有什麽用了。


    唐羽手裏拿著比巴掌大的石頭,不斷玩弄似的在空中拋下又落下。


    每次落下在手中都讓小水肩膀瑟縮一下。


    “讓本側妃來替你說,有人指使你在我早膳中下毒是嗎?怎麽,敢做倒是不敢認,是以為本側妃死了你就可以安然無恙全身而退?”


    陡然被揭穿真相,小水臉色已然慘白一片。


    眼神絕望慌張。


    瘋狂搖頭,眼淚簌簌落下。


    “不,不是的,小冬跟奴婢說,那不是毒藥,不是毒藥的,隻是讓側妃娘娘身體不適一段時間而已的,奴婢怎敢給娘娘下毒藥呢,真的不是毒藥,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找小冬前來對症,是寧良媛身邊的小冬威脅奴婢,她拿奴婢的弟弟威脅奴婢。”


    “她說寧良媛如今已經有了身孕,父親還曾救過太子殿下的性命,要殺奴婢的弟弟很簡單,奴婢弟弟才五歲,他還那麽小,小冬說,那個藥不是毒藥,隻是會讓娘娘身體不適一段時間。”


    “寧良媛好久沒見太子殿下了,所以才用這麽個法子,所以奴婢就深信不疑了,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唐羽起身逐步靠近小水,眼神陡然變得溫柔。


    “你說的都是真的?”


    麵對這麽大的事情,小水也不敢遮掩,讓人虛弱的藥和毒藥那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她這幾天見證了太子殿下對羽側妃的疼愛,自然不敢賭。


    不然若是事情暴露,她死的不止是自己和弟弟還有所有的家人。


    故而小水砰砰磕頭在地上,額頭磕出鮮血流進眼裏都不在意。


    “娘娘,奴婢說的都是真的,不敢有半句謊言,一定是寧良媛欺騙奴婢,想利用奴婢的手害死娘娘您。”


    唐羽,“那你會如何做呢?”


    小水,“奴婢願意當證人,奴婢還保存著和小冬私下往來的證據,還有那藥粉,奴婢留下了一點,奴婢願意在太子殿下麵前指證寧良媛,還請娘娘恕罪,奴婢錯……呃!!”


    “砰!!”


    唐羽沒等小水說完,手中握著石頭的尖銳一麵狠狠砸在她的太陽穴處。


    小冬眼神呆滯,不可置信的驚恐的看著唐羽。


    唐羽麵色始終平淡,好似根本不是在做著殺人的事情一樣。


    “砰砰砰!!”


    唐羽又是狠狠砸了幾下。


    小水已經倒地沒了聲息,雙眼瞪大死死睜著,死不瞑目。


    她到死也不明白唐羽為什麽要殺了她。


    她明明答應了指證寧良媛,為何還會落得個死亡的結局。


    唐羽隨手扔開手中沾染鮮血的石頭。


    小桃適時遞上帕子,唐羽漫不經心拿過一根一根慢悠悠的擦著手上沾染的鮮血。


    “處理幹淨些,還有她既然那麽惦記她的弟弟和家人,就送她的家人和她見麵吧,至於對外就說,她家人重病,我允她回家探望,還給了三十兩銀子,她口中的那些證據,就都銷毀了吧,留著也是無用。”


    小圓小桃應聲,眼底閃爍興奮。


    絲毫沒有因為唐羽親手殺人覺得恐怖,反倒覺得如今的主子果斷至極,讓人敬佩。


    唐羽擦完手,隨手把那帕子扔在小水臉上,蓋住那死不瞑目的雙眼。


    “陳嬤嬤那邊安排好了?”


    小圓,“主子放心,一切都打點好了,不會有人發現。”


    唐羽滿意,“走,去見見陳嬤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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