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佟盛年帶著二狗軍守著南關碼頭,死死的盯著停在海上的艦船。


    見對方遲遲沒有動靜,就一條小漁船在那碼頭外晃來晃去,自以為對方膽怯不敢靠岸,心裏得意,更是對來敵鄙夷不已。


    佟盛年正洋洋得意,突然發現那條在裏麵晃來晃去的小漁船突然換了船帆,換成一麵巨大的黃色鑲著紅邊的旗幟。


    小漁船的速度忽然就慢了下來,慢慢悠悠的朝碼頭靠近,那黃色旗幟的正麵還會有意的扭向碼頭的方向,上麵的字展現的清清楚楚。


    三百米的距離,鬥大的字體,就是瞎子也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旗子上寫的是什麽。


    眼力好的漢兵覺得奇怪,那不是鑲黃旗的旗幟嗎?鑲黃旗何時有水師了。


    佟盛年隻掃了那旗幟一眼,臉色大變,轉身退出隊伍,直奔後麵壓陣的杜度。佟盛年隻掃了那旗幟一眼,臉色大變,轉身退出隊伍,直奔後麵壓陣的杜度。


    “貝勒爺,你到前麵去看看吧。”佟盛年跑得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的朝杜度大喊。


    杜度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帶著幾個護衛打馬向前:“盛年,發生什麽事了?”


    “貝勒爺,你自己去看吧,奴才不敢說。”


    杜度聞言,無不說話,直接打馬來到碼頭處,隻看了那旗幟一眼,頓時火冒三丈:“狗奴才好大的膽,好大的膽。弓箭手,弓箭手,給本貝勒射,射死那些狗奴才。”


    長槍兵隻能後退,讓後麵的弓箭手上前。弓箭手看著一百五十步外的小船,心裏苦啊,射不到,根本射不到。


    可是貝勒爺下了命令,不射也不行。於是一千弓箭手,隻能彎弓搭箭,頓時南關碼頭天空箭雨如蝗,無數箭矢飛入海麵。


    沈有容舉著望遠鏡,看著那小船慢悠悠轉向,等了好一會,才看見旗幟上的字。同時看到的還有那滿天亂飛的箭雨。


    雖然沒什麽屁用,但看上去確實挺壯觀。


    沈有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兩遍,這才問程風:


    “虛穀,你這是何意,你是想激怒那建奴,讓他們遊泳過來砍你?還有,你那旗幟上寫的可是真的?”


    程風笑道:“今年沒有的事情,不過明年就會發生。學生隻是提前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好有些準備。


    至於用旗幟上的言語氣這些女真人,學生覺得未必有效。你要能把他們氣的發了瘋,那就萬事大吉了。”


    “二位爺,那旗幟上寫的到底是啥?給小的們說說嘛。”


    跟在兩人身邊的田思勝心裏急,那旗幟自己也看到了,可自己不認識字啊。


    沈有容白了他一眼,笑道:“那旗幟上寫著一對聯:上聯,殺父奪權四貝勒,下聯,欺母戲嫂八阿哥。橫批,大金汗王黃台吉。


    聽清了沒有,像不像小孩子吵架互罵娘?你們小公子手筆。”


    聽清旗幟上的文字,田思勝差點笑得背過氣去:“公子,你這是想讓他們找你拚命?”


    “拚個屁的命,咱們又不登岸,他們也隻能在岸上幹著急,他們又沒炮,怕個屁。


    本少真能用這旗幟氣得他們發了瘋,讓他們把圍困南關城的騎兵全都集中到碼頭上來,我正好一波把他們全送走。


    可惜啊,人家不過來,我可是聽說建奴來了六千騎兵,可這東城才有一千。學生我搞次煙花秀容易嗎?隻這點人馬,放一次虧大本啊。”


    沈有容覺得小子在吹牛,便指著岸上的建奴兵道:“小子莫要吹牛,這城東的現在足有四千人馬,咱們現在連上岸的機會都沒有。


    你小子還站在這裏瞎吹牛,你真要有本事,看見沒有?剛剛過來的那兩個人,身上穿著金黃黃盔甲,定然是兩個大官。


    你倒是打一個給爺爺看看,真就是把那兩個家夥殺了,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


    “在哪裏?大官在哪裏?”


    程風沒見過古代的大將軍是什麽樣的,剛才人頭攢動亂糟糟的,也沒有注意看那些人群裏有沒有當大官的。


    現在聽沈有容這麽一說,也拿著望遠鏡,仔細觀看,找哪裏有兩個金光閃閃的人。


    果然,在攢動的人頭裏,程風看見了兩個從頭到腳金光閃閃的家夥,頭盔上還有高高的紅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大官似的。


    大少興奮了,人少點就少點吧,真要是搞死那兩個金光燦燦的大官,那也是賺了。


    “桂英姐姐,傳令下去,01,02艦右舷所有炮台,鎖定碼頭建奴,03,04艦右舷所有炮台,鎖定建奴騎兵。


    五分鍾校準彈道,五分鍾後聽汽笛聲,汽笛聲起,四艦單數齊發,急速射。”


    種花桂英轉身就跑,甲板上馬上傳來傳令聲:“傳令兵傳令:01,02艦右舷所有炮台,鎖定碼頭建奴,03,04艦右舷所有炮台,鎖定建奴騎兵。


    五分鍾校準彈道,五分鍾後聽汽笛聲,汽笛聲起,四艦單數齊發,急速射。”


    程風回頭對田思勝道:“田伯伯最好還是組織一下人手,先準備準備,允許一會咱們有機會上岸去打掃戰場。”


    田思勝幹笑幾聲才道:“公子放心,如果真有機會上岸去打掃戰場,隻要小人一聲招呼,所有人都不會猶豫的。”


    沈有容也笑道:“現在不著急,等你們先打幾輪炮看看情況再說吧。”


    程用兩手一攤,苦笑道:“哪裏有機會多打幾輪,這次出來,總共就帶了兩千枚炮彈。


    一次齊射就得打出去一千四百四十枚。再打就隻能打半次。這回我都不敢全炮齊射,怎麽著也得分成兩次,確保萬無一失。


    如果所有的炮彈都打完了,咱們還沒有辦法上岸,也別在這裏待了,趕緊起錨,調頭跑吧。”


    沈有容也是苦笑:“這建奴很是厲害,咱們就在這裏放幾炮,把他們嚇走就是勝利。”


    “行,放幾炮,嚇不死他們也得嚇趴下他們。”


    程風看看時間,五分鍾就要到了,又舉起望遠鏡觀察著碼頭動靜,對旁邊的景正榮道:“正榮哥哥,去拉笛。”


    “沈老爺爺,叔叔伯伯們,同學們,士兵們,讓我們一起,聆聽那中華神龍的吟唱,觀賞神龍鋪天蓋地的咆哮之火吧,勝利終將屬於我們……”


    景正榮幾步走到汽笛拉繩旁,輕輕拉下汽門。


    “嗚嗚嗚嗚……”一長串尖利的汽笛聲響徹雲霄。


    隻停頓了幾秒,沈有容以為馬上就會聽到隆隆的炮聲,嘴都張開了,卻沒有聽到震耳欲聾,的炮聲,到聽到隻是一聲聲犀利的尖叫聲。


    原本晴朗明亮的天空,瞬間更亮了。沈有容大驚,以為要炸鏜,拔腿就往外跑。


    可剛跑到門邊就看到遠處碼頭上火光連閃,隨後便聽到了連綿不斷的爆炸聲。


    老頭子打了一輩子仗,什麽大場麵沒見過,也從沒見過如此場景,頓時停下腳步,呆呆的看著遠處的碼頭,一動不動。


    南關碼頭濃煙滾滾火光衝天。田思勝也是個戰場上幾進幾出,死裏逃生的人,也被這場景嚇傻了。


    一輪齊射過後,整個南關城東,除了四處奔跑的馬,沒有一個奔跑的人。


    南關城門樓上,張盤正與親兵統領張二關注著東城外的動向,張盤一直希望海上的船隊會派人登陸。


    可惜那船隊遲遲沒有動靜,隻在那碼頭外一字排開,不知目的何在。


    不過張盤也不指望會有援兵,隻求這種寧靜的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多給守城的軍士爭取一些喘息的時間,哪怕多一盞茶的時間也好。


    正看著海上船隊,默默祈禱的張盤突然聽到一聲尖銳的叫聲,海麵上忽然紅光頻閃,整片南關碼頭頓時煙塵滾滾,火光閃耀。


    隨後便聽到,隆隆的爆炸聲傳來。


    張盤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


    爆炸聲響了好長時間才停下,張盤把眼睛都瞪得像牛眼睛那樣大了,也隻看到一些運動的黑點,感覺應該是奔跑的馬匹。


    除此外,怎麽也看不清楚南關碼頭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他可以肯定,碼頭的建奴定是被什麽東西襲擊了,正準備讓斥候去查看詳情,卻發現城北方向有煙塵揚起。


    可能是爆炸聲也驚動了城北的建奴,建奴的騎兵開始向東城運動,估計也是想去查看情況。


    爆炸聲足足響了三分鍾,程風臉都綠了,四十門火箭炮,一千四百四十枚火箭彈,單數齊射也有七百二十枚,竟然沒有打出後世那種滿天都是火的效果。


    集群式火箭炮,一次齊射打了三分鍾,平均十秒一枚,這也叫急速射?


    程風對這次火箭炮試射非常不滿意。這火箭炮不行,射速太慢,要改,必須改,


    但是不滿意的除了程風,沒有第二人,沈有容呆了好長的時間才回過神來,好半晌才想起來舉起手中的望遠鏡,看向碼頭的方向。


    碼頭上出了煙塵便是一片的火海,哪裏有站著的人?


    看著如此壯觀的場景,沈有容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這小子還真沒說大話,說一波全送走,還真能一波全送走。


    莫非這小子跟那雷神有交情,請來了天雷助陣,要不然老夫為什麽沒有聽到炮響,那邊便出現了爆炸聲。”


    程風身邊的田思勝也是驚訝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俺的那個天爺爺啊,這,難道是天雷?小公子能引天雷殺敵,真神人也。”


    程風歎息一聲:“這是火箭炮,不是什麽天雷,你們是成年人,要相信科學,不要迷信。現在這個場麵,田伯伯可敢上岸一觀?”


    田思勝不知道啥是科學,但他知道現在的建奴很慘,很好欺負,自己報仇解氣的時候到了。


    “敢,如果連這樣都不敢的話,那真的成了怕死的孬種,公子放心,俺馬上叫人,準備上岸。”


    “行,那你去準備,正榮哥哥,傳令起錨,咱們靠岸。”


    “是,馬上起錨,準備靠岸。”


    景正榮正要去傳達命令,了望台傳來信息:“報告,西北方向發現有煙塵升起,可能有大量騎兵正朝這邊而來。”


    程風一聽,可能還有騎兵過來,頓時改了口:“等等,先不要起錨,看一看再說。通知桂英姐姐,讓所有炮位做好二次攻擊準備。”


    沈有容剛聽到要起錨靠岸,馬上又聽見先等等,便返回駕駛艙問:“怎麽了?這說起錨又不起錨的?”


    程風笑笑:“沒事,西北方出現塵土飛揚,可能有騎兵過來。”


    沈有容見程風那激動樣,好奇的問:“怎麽,你還想再搞他們一次?”


    大少點點頭:“如果他們敢到現場來查看情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再搞他一次。”


    約麽半盞茶時間,了望手再報:“西北方向發現騎兵,人數大約兩千,打的是有龍的白旗子。”


    程風看看沈有容:“來了兩千騎兵,打著有龍的白旗子。”


    “那是正白旗,估摸著這裏的首領是阿巴泰,要是這小子也跟著過來了察看,你搞死他,那就是天大的功勞了。”沈有容有些興奮。


    大少嘿嘿一笑:“來這裏就是想找個地方試炮的,我要那功勞幹嘛?給我爹升官嗎?好讓他官當大一點,正好調到遼東去送死。”


    沈有容瞪眼:“你小子說什麽話?為國盡忠是我等軍人的本分。”


    “我爹又不是軍人,他就是一個種地的,除了種地,他啥也不明白。


    再說了,遼東那個地方是正常人的地方吧?正常人的軍隊怎麽可能二十萬人被兩三萬人壓著打?


    那地方就不是戰場,那隻是文人挖坑埋政敵的地方,是個腦子好使的,都不會到那個地方去給別人當墊腳石。”


    沈有容無語:“行了行了,怎麽說都是你有理,注意觀察著,前麵是乎有變化。”


    這時,了望手再報:“報告,前方敵騎兵已經到達攻擊點,正在察看現場。距離二千米,後麵還有一支小股部隊,大約五百人,距離四千米。”


    程風歎息一聲:“唉,可惜了,後麵那五百人的隊伍裏肯定有阿巴泰,就是距離太遠,難以打得準。不過有棗沒棗,先打幾杆子再說。


    命令,02,03,04艦所有炮鎖定前方騎兵陣地,二分鍾後汽笛聲起,雙數齊發,急速射。命令01艦所有艦炮鎖定四千米外那五百人,汽笛聲起,雙數齊發,急速射。”


    “是,命令,02,03,04艦所有炮鎖定前方騎兵陣地,一分鍾後汽笛聲起,雙數齊發,急速射。命令01艦所有艦炮鎖定四千米外那五百人,汽笛聲起,雙數齊發,急速射。”


    外麵傳來,傳達命令的聲音。


    “ 少爺, 四千米的距離,彈著點會很散,估摸都打不準,”宋玉成提醒。


    “沒事,就算打不著,能在他們周邊炸一下,打不死也嚇個半死。”大少說道。


    又停頓了一下後下命:“正榮哥哥,嗚笛,發射。”


    嗚嗚嗚嗚,汽笛聲起,海上頓時紅光閃耀,尖利的叫聲再次響徹雲霄。


    一瞬間,原本已經被炸過一次的騎兵陣地又被炮火覆蓋了。


    “報告,01艦彈道落點比較分散,後麵那五百人隊,隻遭到少量炮擊,有人落馬,剩餘人馬已經逃跑。”


    程風歎息一聲,無奈道:“唉,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不過也好,就算是炸不死那阿巴泰,也得嚇他個半死,讓他最少半年都離不開他娘。


    傳令下去,炮擊結束,起錨靠岸,咱們上去撿裝備去。”


    再說那阿巴泰,聽見東城外的爆炸聲,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麽情況,便派出了兩千騎兵前去查看。


    騎兵剛走,覺得還是不放心,便帶著自己的五百親衛,遠遠的跟隨,想看一看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


    沒想到,那兩千騎兵剛進入南關東城外,便發現,遍地倒的都是哀嚎的人,還有很多站在那裏呆呆的不知所措的人。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便指揮騎兵圍了上去,準備打探一個清楚。


    沒想到這人馬剛剛到達位置,隻看見地麵全是大大小小的坑,滿地都是血肉模糊的人和馬,翻滾哀嚎的傷員,被嚇得呆若木雞的傻子。


    正想抓個呆滯的人詢問情況?突然聽到海上發出了尖利的叫聲。


    隻一瞬間,無數的東西從天而降,頓時濃煙再起,炸聲連連。那群原本在第一次爆炸中沒死的,被震暈的女真兵,這一次被徹底清洗了個幹淨。


    兩千匹戰馬瞬間四散而逃,慘叫聲,哀嚎聲,馬的悲鳴聲全部都被融合到了那劇烈的爆炸聲裏。


    遠外的阿巴泰,自以為自己距離前方比較遠是絕對安全的,正站在那裏等著前麵的騎兵查看情況之後回來匯報。


    突然聽到了劇烈的尖叫聲,然後就在自己隊伍的四麵八方,出現了劇烈的爆炸,竟然還有幾處爆炸出現自己的隊伍裏,胯下戰馬頓時一驚,轉身就跑。


    阿巴泰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給炸蒙了圈,從來打仗都沒有出現的怪事,出現了。


    以前就算是敵人有火炮,也是敵人那邊響,自己這邊不響的,這回是怎麽回事?敵人那邊沒響,自己這邊響了。


    現在這戰馬也不聽使喚了,駝著自己一路狂奔,阿巴泰也被嚇得心驚膽顫,不敢回頭。至於東城那邊是什麽情況,現在也顧不得了。


    周圍的親兵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給炸的懵了。


    人懵了,可戰馬沒懵,受驚的戰馬驚恐掉頭,一通亂跳。


    也不管自己背上的主人是坐著的,還是被自己拖著的,隻奮力揚起四蹄,就是一路狂奔。


    一口氣逃出二十裏地,戰馬總算是停了下來,阿巴泰驚魂未定,轉身一看身後,隻跟上來一百多騎,還是幾人是被馬掛著腿拖過來的,早就沒了生命氣息。


    阿巴泰看著跟著自己跑回來的這一百多人問:“誰能同本貝勒說說,剛才是怎麽回事?”


    所有人搖頭:“貝勒爺,奴才們不知發生了什麽。反正就是劈裏啪啦一陣炸響,馬就驚了。”


    阿巴泰有些氣急敗壞:“有誰知道,南關碼頭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不知道,當時那爆炸聲起,到處都是煙塵,也看不清,再加上馬兒根本控製不住,四處亂跑,所以就沒有來得及看南關碼頭那邊的情況。”


    阿巴泰有心想要回去探個究竟,但是對於未知的恐懼,還是戰勝了想要探究真相的勇氣。


    “算了,還是等南關碼頭那他的人馬回來再說吧。”


    三分鍾炮擊結束,艦船起錨轉向,隻升起一麵帆,向南關碼頭靠近。


    如此高效率的戰鬥,讓那個打了一輩子這樣的沈有容瞠目結舌:“這就打完了?前後兩群人馬,少說也有六千來人,被你這一通的突突給弄沒了?”


    程風攤攤手,無奈的搖搖頭:“這不能怪我,誰讓他們傻乎乎的全都擠在一起,如此高密度的人群,我想打的慢一點都不可能。


    要不是我這火箭炮實在是不給力,發射個炮彈慢慢吞吞的,都用不了這麽長時間就把他們全搞定。”


    沈有容瞪大雙眼盯著程風:“如此恐怖的殺傷力,這小子竟然還嫌棄這嫌棄哪的?你說說,要什麽樣的殺傷力,才能讓你小子滿意?”


    程風嘿嘿一笑:“我想要的效果就是那種,汽笛聲一響,隻聽見嗖嗖嗖嗖的尖叫聲,整個天都是紅的。


    一瞬間前方整個地麵都是爆炸聲,不管對方是六千人還是六萬人,從開打到結束不需要一分鍾。


    如果我的熱武器打擊冷兵器,不能速戰速決,還來來回回打上幾個時辰,那我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


    沈有容腦袋嗡嗡的:“照你這麽說,你小子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程風笑笑:“無敵是不可能的,再厲害的武器,都有對付的辦法。


    隻是嘛,隻要我自己不告訴別人,等這個世界的人想到如何對付我這火炮的方法時,估摸著這個世界都已經太平了。”


    “田伯伯,等會兒上了岸,千萬要小心。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盡量的把戰場打掃幹淨,所有的盔甲武器全部帶走。


    但是記住莫要去割什麽人頭,船上小孩子多,看不得那血腥的場麵。


    這割人頭的事,讓城裏的明軍去幹。咱們是文明人,不幹這種不文明的事。


    能抓到的俘虜,馬匹,盡量的抓走,那些受了重傷的你們不要管。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要人命的盡量不要人命。


    重傷的人死活看天意,你們莫要去補刀,平白讓自己染了因果。


    輕傷的,隻要沒有斷手斷腳的全部帶走,那些斷手斷腳的,也不要理他們,隨他們哀嚎去。隻要他們不反抗,能不殺的盡量不殺。


    如果對方是女真人的,不管輕傷重傷還是沒傷的,你們都不要殺,殺死他們沒有太大的意義,隻把他們的手掌腳掌給剁了就行。


    你們很多人都會說女真話,上去後你就讓你的人大聲喊叫,說你們是八阿哥黃台吉的私兵。是來收集武器裝備的。


    不是來要人命的,讓他們雙手抱頭,不要亂動,你們隻要武器不要人命。


    那些沒死的女真人,你們就告訴他們,不是你們要剁他們的手腳,是八阿哥黃台吉讓你們去剁他的手腳。要恨就讓他們去恨黃台吉,不要恨你們。


    那些還能逃跑的,不要管,隻管大聲叫他們慢慢跑,八阿哥黃台吉有規定,不殺不反抗的人。”


    田思勝恨恨道:“不讓殺就不讓殺吧,不知道公子留的那些畜生幹嘛用?”


    程風笑笑:“這個田伯伯你不懂,受了傷,斷了手腳,喪失了勞動能力的女真人,比死了的女真人更有用。”


    沈有容很不開心:“你小子怎麽那麽心慈手軟,那些都不是人,留著幹嘛?通通砍了就行了,你還對他們仁慈,要留他們一命。”


    程風嗬嗬一笑:“爺爺你也是一樣的,你就是一個武將,衝鋒打仗你行,政治這東西你搞不懂。


    那些斷手斷腳的女真人,你一刀一個全殺了。你省心了,那野豬皮也省心了,他還得感謝您幫了他大忙。


    咱們就留著那些斷手斷腳的不殺,看那野豬皮怎麽辦。


    不殺他們,野豬皮就要用大把的糧食養著一幫子屁用沒有的廢人,如果把這些人殺了,就會背上罵名,喪失軍心民心。


    那野豬皮得到這個消息,肯定就是進退兩難,殺也不是,留也不是,難搞哦,哈哈。”


    沈有容,田思勝,驚的瞪大了雙眼:“原來仗還可以這樣打,不是筒簡單的把敵人都殺了,還要想方設法把敵人全搞成殘廢。


    自己少沾人命,讓對方去為難。這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學到了,學到了。”


    沈有容歎氣:“老夫打了一輩子仗,到今日才知道,打仗不一定非要把敵人全砍死,把敵人砍殘才是最重要的。”


    程風嘿嘿一笑:“說實話,我現在是沒有那個實力,要有那個實力,我都會把他們一個個的全都剁了手腳再治好。


    盡量不讓他們多死一個人,每人還給他們發一對拐再放回去。


    想想那女真人,總共才五十萬人口,搞出個十萬二十萬的殘疾人,奴兒哈赤早上起來一開門,門外站著二十萬拄著雙拐的拐子兵,想想那場麵,壯觀哦。”


    大少話聲剛落,滿駕駛艙笑聲一片。


    沈有容道:“至打老夫認識你以來,你小子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是一個心慈手軟,仁慈善良好孩子。


    但是聽你今天的這一套說辭,老夫覺得對你的認識不對,你應該是一個仁慈善良又心狠手辣的人。”


    程風笑笑:“善良是要看對象的,對我好的人我自然對他們也好,我就是善良的,對我不好的人,我為什麽要對他們好。”


    說完又對駕駛艙裏所有的人說道:“在座的各位,請你們記住我的話:


    對待自家的親人,朋友,同事和下屬,就要像春風般的溫暖,要有無微不至的關心。


    對待我們的敵人,人民的敵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殘忍,絕不留情。”


    駕駛艙裏呼聲雷動,笑談間,艦船已經靠近碼頭棧橋。


    大少看了一眼碼頭又道:“傳令下去,所有學生,所有女護衛不準下船,不準靠近碼頭。”


    沈有容笑問:“小子,你不讓那些小同學們下去見識見識,長長膽子?”


    程風翻了個大白眼:“他們都還是小孩子,下去看這麽血腥的場麵幹什麽?再說了,他們可是火箭軍,是尖端人才。


    這種打掃戰場的事跟他們何幹。讓他們下去看到那種場麵,有了心理陰影,下次他們還敢再點炮?”


    沈有容大笑:“哦,你不讓他們上去看,他們就沒有心理陰影了?碼頭上那些躺著的,哪一個不是他們殺的?”


    程風也是毫不客氣的說了:“不是,他們就放了個二踢腳,碼頭上那些是二踢腳炸的,那是二踢腳的錯,與那些乖乖的小孩子們也何幹係。”


    沈有容大笑,田思勝看看程小公子,忽然道:“小公子隻管放心,一會俺們都是拿著刀槍下去的,那些人肯定都是俺們殺的,跟那些小孩子們沒關係。”


    眾人哈哈大笑。整個駕駛艙裏充滿了歡聲笑語。想想也是,連敵人的照麵都沒打著,就把對方搞趴下了,換誰誰不開心。


    船剛靠上碼頭,田思勝帶著手下的那些護衛們,端著火槍對著那碼頭上站著的,倒著的,叫的,不叫的,就是一通的火銃亂射。


    見棧橋上已經沒有會動的人,這才放下舷梯,把火槍往背上一背,抽出腰刀,快速的占領了整個碼頭的棧橋。先清理了棧橋上的武器裝備,打掃出一片安全區域。


    很快一千多人的護衛隊全部都上了岸,大家一邊向前推進,還一邊的在那裏大喊:“你們沒死的,雙手抱頭不要動,我們不是來殺你們的。


    我們是八阿哥黃台吉的私兵,我們隻要武器裝備,不要人命。不想死的就別亂動,亂動的就是找死。”


    很快,護衛們從人堆裏抬出兩個人來,程風扒在船舷邊,看著那兩個身上穿著金光閃閃的家夥問道:“這兩個家夥,是死的還是活的。”


    棧橋上的護衛笑道:“公子,這兩家夥,命還有些硬,竟然沒死,還活著呢。”


    程風大喜,大喊:“趕緊的,把他們的盔甲都扒了,把傷口處理處理,綁到船上來。小爺要問問他們是誰。”


    護衛伸手把兩人的腰牌拆了下來,幾步便了船,把那腰牌遞給了程風。


    程風接過腰牌一看,喲嗬,這可真是條大魚,貝勒.杜度,努爾哈赤的親孫子。這不是剛被封為貝勒沒幾天嘛,這就當了俘虜了。


    再看另外一個名字,佟圖賴。見到這個名字,程風腦袋有些當機,想不起來這家夥是誰,但隻看這家夥的盔甲,就不應該是個小人物。


    先不用管了,反正也是條大魚,先綁起來再說:“通通的扒光,檢查一下傷勢,管他嚴重不嚴重的,先包紮一下止止血,別讓人死了就行。然後綁起來,抬船上關著。”


    一千多人收拾三千人的戰場,很快,一捆捆的長槍腰刀弓箭被運到了清空棧橋上。船工們也紛紛下船幫忙搬運物資。


    隨著戰場的清理,一個個被爆炸震暈的漢軍們也被清理了出來,但凡是隻是被震暈的,手腳完整的全被捆綁著送到了棧橋上。


    程用在望遠鏡裏觀察這些捆綁著俘虜,發現有些人口鼻出血,叫過宋玉成道:“你告訴那些收容俘虜的人,凡是那些口鼻往外冒血的,暫時就別讓他們上船了,先留到棧橋上。”


    沈有容奇道:“為什麽不在那些口鼻冒血的俘虜上船?”


    “不讓他們上船,是因為他們口鼻出血,極有可能是被爆炸衝擊波震傷了內髒,現在看著沒事,其實活不了幾天的。”


    南關城頭,張盤正密切的關注著南關碼頭的動向,在南關碼頭方向爆發了兩次劇烈的爆炸之後又安靜了下來。


    接著便是北城牆有斥候來報,北城的那兩千騎兵忽然向北而去,包圍城關的漢軍也向金州方向撤退。


    張盤不知所措,便派出斥候前往南關碼頭偵查具體是什麽情況。


    幾名斥候得令,悄悄的順著繩索下了城牆,也不敢去管那些逃散在城牆不遠處的戰馬,隻小心翼翼的摸近南關碼頭,就發現滿地倒著女真漢兵。


    而且手裏拿著刀在到處搜索武器裝備的人群,看上去也不像女真人,還在那裏邊找武器邊喊話。


    說什麽,他們是那個八阿哥黃台吉的人,隻要武器裝備,不要人命,讓大家不要反抗雲雲。


    斥候們吃驚,竟然是女真八阿哥黃台吉的手下,那為什麽要把這些女真的漢軍扒個精光?


    斥候們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敢上前詢問原因,不再遠去仔細的觀察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又悄悄摸摸的跑回了城。


    “回將軍,那南關城外的女真漢軍不是什麽原因,全都躺在了地上。那裏正在打掃戰場的一隊人馬,說他們是女真八阿哥黃台吉的私兵。


    他們用打掃戰場變大聲的喊叫,說什麽他們來南關隻是為了武器裝備,他們隻要裝備不要人命。好像是警告那些漢軍還能動的抱頭等待,不要反抗,其他的咱們就不知道了。”


    張盤不明白,為什麽黃台吉會到南關來,還殺了那麽多的漢軍,隻為了搞武器裝備。


    張盤就是一個不認識幾個字的,單純的武夫。程風這種跟小孩子過家家所使用的手段其實一模一樣的手段。


    如此簡單粗糙,漏洞百出的反間計,隻要讀過兩天書,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就是個假貨。


    但是張盤就是看不出來,斥候如實報了,他還真信了,隻以為那女真人在玩什麽陰謀詭計。


    一點不敢掉以輕心,隻下令嚴密關注敵方動向,沒有命令,不得外出。


    南關碼頭,戰場己經清掃一空,除了那些受了傷,隻是被搜空了荷包,扒光了盔甲的傷兵,躺在地上哀嚎。


    那些沒受傷的,全部都被用繩索串著押上了船,總人數竟然搭到了一千三百多人。


    田思勝己經安排人員前往女真騎兵處打掃場地。自己就近找到幾匹戰馬,帶著幾個人上了戰馬,便開始四處去追那些逃散的戰馬去了。


    那些女真騎兵,原本來了第一輪炮擊之後還是死的人少,傷的人多,可第二支騎兵的到來,給他們帶來了真正的滅頂之災。


    第二輪的炮擊,把本來就被衝擊波震的欲死欲仙的騎兵們帶來了第二次重擊。


    當第二輪炮擊結束的時候,被兩次炮擊的那一千騎兵基本上已經沒有人活著了。


    除了被二次炮火補刀的,還有被那些亂竄的戰馬踩死的。


    當護衛隊員們趕到這裏的時候, 還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就沒有多少人。


    護衛們也不管哪麽多,衝上去先把那些還能哼哼的拖出人群,按頭的按頭,按腳的按腳。


    管他身上穿著幾層的甲,大家就是一陣的扒拉,直到把那個家夥扒得光溜溜的。


    然後就是抽出刀來,對著手掌腳掌,就是哐哐幾刀,把個雙手雙腳砍個齊整。


    這一下,那些原本被震暈在地上,並沒有死亡的女真人,被那剁手剁腳的疼痛活生生的痛得清醒過來。


    兩個時辰過去,田思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攏到了八百多匹戰馬,加上被炸死的估摸著有四百來匹,總共也不到一千二百匹。


    也就是說,現在最少還有一千八百匹左右的戰馬,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眼見天色漸晚,程風也顧不得那些還沒找到的戰馬,指導宋玉成他們幾個,帶著一些老護衛,把整個戰爭又掃了一遍。


    把所有能看得出模樣的火箭彈殘骸收拾之後,全部帶回,盡量不在戰場上留下一點火箭炮的殘骸。


    看著整個戰場已經收拾幹淨,就剩下八百多屍體,二千多躺在地上苦苦哀嚎的傷員。


    這樣的戰果,程風隻能歎息,火藥爆炸威力還是太小了,在火力全覆蓋的情況下,居然隻炸死了一千多人。


    那人挨著人的,全是人頭的場麵下,居然還能有一千多人皮毛不傷,隻是被嚇傻了而已。


    這讓大少感歎不以,要是換成後世的那種火箭炮,這種覆蓋打擊之下,別說活人,保證死的連個渣都沒有。


    讓人給南關城裏的明軍射進去一封信,帶著一千三百多名俘虜,八百多匹戰馬,二千多套各式各樣的盔甲,堆積成山的長槍腰刀弓箭。


    還有從那些死人俘虜身上收繳過來的兩萬多兩白銀。看都沒看那些躺在地上苦苦哀嚎的傷兵,帶著艦隊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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