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不敢相信自己的手感,他今天竟然沒有圍坐兜,這是咋回事?老娘忘記給自己圍了。


    大少有些不敢置信,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果然,他又發現了異樣,今天好像不止沒有圍坐兜,自己的褲襠好像也沒漏風。


    “我這是,穿上蒙襠褲了?”大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娘今天怎麽開了恩!讓自己換掉了那丟臉的開襠褲。


    整整兩年啊,自己這樣光著屁股,天南海北的跑了兩年,要不是自己的臉皮夠厚,沒羞沒臊的,早在那些哥哥姐姐麵前羞愧死了。


    程大妮站在旁邊,看著自家老弟那種變幻莫測的表情,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怎麽樣?是不是感到今天有些不一樣了。”


    程風點頭:“不一樣,確實不一樣。我好像沒穿開襠褲!”


    “娘說了,你今天就滿五歲,吃上六歲的飯,以後你就是個大孩子了,再讓你穿開襠褲不合適。所以啊,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穿開了襠的褲子,高不高興?開不開心?”


    “高興高興,開心開心。”終於不用光著屁股滿街跑了,大少能不高興不開心才怪。


    林文漪,林又漪兩姐妹也對程風行了萬福禮:“恭喜少爺生辰快樂!祝願少爺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程風笑得眼睛縫沒有了:“姐姐們同喜同喜,娘親在哪裏?等娘親這個決定,等了整整一年,今天我橫豎要給娘親唱一個。”


    程大妮壓住老弟雙肩:“弟弟好好坐著莫要添亂,等會有你出風頭的時候。”


    林家姐妹也忙安撫:“是啊少爺,等會你的事肯定多,不急這一會。”


    大少隻能先安靜下來,又發現了不對,這架勢家裏是要請客嘛,請客怎麽能少了葵花花生。可看看桌子上什麽也沒有,這怎麽能行。


    大少看著姐姐問:“姐姐,俺們家是要請客嗎?”


    程大妮點頭:“是啊,給你過生辰,當然要請客。”


    大少:“請客咱家不準備點葵花花生什麽的?”


    “啥葵花花生?姐姐不知道啊。”程大妮有些懵,一時想不起來葵花花生是啥東西。


    大少扶額:“姐姐咋就忘了?花生,咱們前麵剛收獲的那個,外麵麻麻賴賴的,裏麵全是紅彤彤仔的哪個花生。還有那個臉盆這麽大,上麵就是一顆一顆的黑色籽的葵花。”


    “哦,姐姐想起來了,怎麽啦?弟弟要那東西幹嘛?”程大呢想起來了,剛收獲的兩種物種,還沒吃過。


    “那可是零食啊,沒事就能香香嘴的零食。我的姐姐,趕快去找大爺,一樣先稱五十斤出來,讓廚房的師傅炒炒,注意別去殼,要帶殼炒。炒好送過來讓大家嚐嚐。”


    程大妮聽說是可以吃的零食也激動了:“弟弟等著,姐姐馬上去找大爺要。”說完拉著林又漪就去找程大龍。


    在大少的指點下,炒熟的花生和葵花籽第一次出現在了青山堡的餐桌之上。大少看見兩種久違的小零食,毫不猶豫的要先把自己的小口袋給裝了個滿滿。


    林文漪見少爺趴在桌子上,一抓一抓的往自己口袋裏裝零食,可惜心很大,手很小,一把也抓不了幾顆。


    哼哧哼哧的抓了十幾把,也沒把那小口袋裝滿,林文漪隻好自己動手,抓了兩把往少爺口袋裏一裝,口袋瞬間就被裝滿。


    十一點,下課的鈴聲響起,很快,校長許國亮,教務主任馬哲文帶著幾十名夫子進了大食堂。抬頭就看見正坐在桌子上吃花生的大少。


    林文漪見眾夫子朝自己這裏走來,慌忙把正坐在桌子上吃花生的程風抱了下來,放在椅子上坐好。


    大少也知道自己的事情來了,能把嘴裏的花生嚼吧嚼吧吞了下去,假裝很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一副很乖的樣子。


    夫子們見小東家已經坐端正了,齊齊上前,拱手恭賀:“恭喜小東家生辰快樂,小東家又長大了一歲,可喜可賀。”


    大少眉開眼笑也拱手還禮:“同喜同喜,夫子們請坐,請吃花生,嗑瓜子。”


    馬哲文上前把手裏的一本書遞給程風:“少爺,這是夫子們合力手抄了一本三十六計,送給少爺送禮物,這可是一個夫子,抄了一計合在一起的,三十六種字體寫的很不一樣的。”


    程風笑嗬嗬的接過書本,輕輕的翻看了一遍:“這才是好東西啊,真的是無價之寶,謝謝各位夫子了。”


    眾夫子見程風滿意,大家都很開心,又齊齊拱手:“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小東家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眾夫子們散開,二年級的同學們才一起進來 ,排成四隊對著大少拱手:“祝風哥兒(少爺)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大少笑得眼睛縫都不見了,忙回禮答謝:“謝謝哥哥姐姐們,哥哥姐姐們共同快樂。”


    馮小寶拍拍程風的肩,笑嗬嗬道:“俺們幫忙去了,風哥兒快快長大,長大了才能帶著咱們到處跑,要是風哥兒你現在是十八歲,那俺們能……嗬嗬,嗬嗬。”


    大家都哈哈大笑著走開,有幾人還發出一句:“真的好期待啊。”


    二年級的讓開地方,一年級的學生才在夫子的帶領下,按班次進來祝賀小院長生辰。


    站在一年級隊伍裏的留級生石達開,用那憂鬱的小眼神看著在各處幫忙的小夥伴們,感覺自己好孤獨啊。


    一起玩耍的小夥伴,除了自己,都在二年級,就自己一個人還在一年級苦讀,雖然自己經過這大半年的努力,認識的字比上半年多了許多,可是與別的同學相比,自己還是差了一小節。


    石達開對自己很是沒有信心,自我感覺如果今年考試的話,可能還是上不了二年級,到時候自己的新同學都去了二年級,自己還得在一年級蹲班,想想就好可憐啊。


    石達開瞪著憂鬱的小眼睛,跟著班裏的同學一起恭賀風哥兒,在一聲聲的恭喜聲中,石達開又覺得自己和其他的同學不一樣。


    畢竟一個班隻有自己是叫院長風哥兒的,其他的都隻能叫院長,叫少爺,這又讓石達開的心情好了起來。


    一千多名學生,真的是聲勢浩大,整整忙活了好長一段時間,這個流程才走完。看著一千多人的學生隊伍,一班一班的離開,去了其他的食堂。食堂,頓時為之一空。


    終於有空閑了,幾位大夫走了過來拱手,吳大夫道:“小東家生辰,我等不知送什麽好,隻能借花獻佛,用醫務室室的山楂做了一盒山楂丸,送給小東家解一個饞,開個胃。”


    一聽是吃的,程風風差點笑出狗叫聲來,忙伸手接過盒子:“山楂丸好,山楂丸好,山楂丸好吃。”


    見程風喜歡,大夫們的心也踏實了,禮物不再貴重,能送到心坎上就好。


    見大夫們入了坐,大少正想站起來往那桌子上去。便看王趙氏笑容可掬的走了進來,懷裏還抱著個小包袱。


    王趙氏來到程風麵前笑道:“姨那裏沒別的東西可以做禮物,隻能抽空給少爺做一身衣服,少爺不要嫌棄。”


    大少開心的接過包裹袱:“哪裏會嫌棄,趙姨的手藝好,做的衣服很好穿,我最喜歡趙姨做的衣服了。”


    王趙氏伸手抱抱程風:“少爺生辰快樂。”


    大少爺眉開眼笑,也抱著王趙氏,在王趙氏臉上親了一口:“趙姨也快樂。”


    剛收下王趙氏的衣服,紙廠的何成貴帶著管事秦一民,後麵還跟著幾個年輕人,抬著幾個紙箱子走了進來。兩人遠遠的就朝程風拱手:“恭喜恭喜,小公子又長一歲。”


    程風也拱手回禮:“何廠長好,秦管事好。你們這是抬的啥?”


    何成貴笑道:“公子的誕辰日,俺們也沒啥可以送的,正好秦管事家的手藝最適合慶祝誕辰。秦管事便做了幾盒禮花給小公子慶祝生日。”


    程風眼睛一亮,興奮道:“什麽樣的禮花?是那種打到天上去會炸的五顏六色的禮花嗎?”


    秦一民笑答:“是的,可以打出好幾十丈高,能在半空開出花來的那種禮花,隻是現在看不了,要到晚上才能放出來看。”


    “那好,那好,等會晚上咱們就去看煙花。”直到晚上能夠有禮花看,不但程風的眼睛亮了,再長的幾個小孩眼睛都亮了,他們長這麽大,還沒有一個人見過禮花是啥樣。


    老遠的,程風看見田思勝帶著倆個人,一男一女,正在同自家大爺和老爹說話,隻見老爹帶著那女的去了程王氏那裏。


    田思勝等何成貴幾人走開,才帶著那個壯漢過來:“小東家,恭喜恭喜,生辰快樂。”


    程風微笑拱手:“田伯伯同喜。”


    田思勝大笑:“小東家,俺今天來,一來賀喜小東家的生辰,二來給小東家引見一個人。俺身邊這位,是祖傳釀造蒙古烈酒的,叫吉日格勒。不知道少爺願不願意用一個蒙古人。”


    田思勝旁邊的那個漢子,上前一步,單膝跪下,右手扶左肩行禮:“草民吉日格勒拜見少公子”。


    程風看著這個壯漢,那體格,那膚色,那臉型,確實是蒙古人沒錯。


    “吉日格勒大叔免禮,請起。”


    見吉日格勒站起身,程風才問:“吉日大叔是蒙古人,怎麽會到東江鎮來了。”


    “回小公子,俺原是朵顏三衛,哈剌慎部的部眾,去年的時候和女真人打了一仗,和部落打散了。


    後麵全是女真人,俺沒辦法,就帶著一家子往東逃。這一路逃著逃著就逃到遼東,被女真人抓了,做了他們的包衣。


    不過俺運氣好,剛幹了沒多久的包衣,大明軍隊就打過來了,俺就這樣被救。


    隻是因為俺是蒙古人,到哪兒都不好求活,又沒有地方可以放牧。


    聽說小公子要找會燒酒的人,正好俺家婆娘會燒酒。燒那種很烈很烈的烈酒。俺就壯著膽子來試試,不過田老爺說俺是蒙古人,他也不敢做主,讓俺來和你談談,俺就來了。”


    程風笑笑:“蒙古人咋啦?蒙古人也是咱中國人,咱們隻是民族不同而已,可咱們都是中國人,都屬於中華民族大家庭的一員。


    漢族人,蒙古族人,女真族人,回族人,苗族人,彝族人,等等等等民族,都是咱們中華民族的兄弟姐妹,咱們都應該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才對。


    既然咱們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隻要你願意加入,我是完全歡迎的。就算是你不會烤酒,來我們這裏種地也是沒問題的。”


    吉日格勒聞言大喜:“小公子,你是同意俺家來給你烤酒?”


    程風點頭笑道:“當然歡迎了。”又對田思勝說道:“田伯伯,你回去就把吉日格勒大叔一家都接過來,我在龍泉井旁給他們建個酒廠。如果有別的蒙古人願意來,也可以一並接過來。”


    田思勝大喜,伸手拍了拍吉日格勒的肩膀:“就說咱們家小少爺心善,怎麽樣?俺沒說錯吧?”


    吉日格勒哈腰:“沒說錯沒說錯,謝謝田老爺引薦。”


    田思勝哈哈大笑,指了一處桌子對吉日格勒說:“老弟先到哪桌等俺一會,俺先說說秦娘子的事再來陪你。”


    看見吉日走開,這才又對程風道:“小東家,跟俺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娘子,姓秦,現在在夫人那裏談事。


    俺先跟你說說那秦娘子的事情,這位秦娘子原本是沈陽的錦繡坊的管事。


    遼沈大戰時,沈陽淪陷,她便帶著錦繡坊的姐妹們逃了出來,跟著遼東難民一路逃到了鐵山。


    小東家也知道,鐵山這地方窮山僻壤的,沒什麽大戶人家。她們逃出來的時候,一路兜兜轉轉,身上的銀錢也花光了。


    就靠著手上的一點手藝過活,活得十分艱難,在鐵山的時候,俺們在一條街上住著,所以認識。


    聽說咱們招手藝人,她便想加入咱們,可是少爺沒說要做針線的手藝人。俺不敢做主,便帶著她來問問,能不能收下。”


    程風聽說是錦繡坊的繡工,毫無疑問的肯定是高級手藝人了,雖然說自己現在還用不上。但並不代表以後也用不上,今後製作製服肯定用得上她們。


    大少當場拍板:“田伯伯,你去跟俺娘說,她們咱們收下了,算是學校的人,以後專業給學校做衣服。


    你們去了之後,直接把她們所有的人都送到這裏來。算了,還是讓姐姐去說好些。你就負責把人安全平穩的送過來就行。”


    “好的,俺知道了,那俺去陪吉日格勒了。”田思勝轉身去找吉日格勒。


    程大這才對程大妮說:“姐姐,你去跟娘親說說,那個秦娘子咱們留下了。


    並告訴秦娘子,她所帶來的人咱們全都收,無論老少,讓她隻管放心去接人就是。


    還要告訴她一聲,咱們不敢保證她們能大富大貴,但能保證她們一生衣食住行無憂。”


    程大妮找自家老娘去了。見程風身邊沒人了,劉永?笑嘻嘻的上來,遞給程風一個硬牛皮盒子:“少爺,這是俺們五金車間送給你的禮物。”


    大少看見那個硬皮盒子不用打開,便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伸手接過盒子,認真的看了看,心裏很是震驚,沒想到這個時代,就能在皮革上做出如此高的造詣。


    隻從這個硬牛皮盒子的工藝來看,估摸著後世的很多皮革製品,現在都能做得出來。


    看著蓋子處竟然還有一個銅的暗扣。乘風用手一按那個蓋子,啪的一聲彈開了,裏麵果然放著一台精致的雙筒望遠鏡。


    拿出望遠鏡一看,好家夥整個望遠鏡的外殼用一層印花的皮革包著,單從那皮革的柔韌度感覺來看,那就是用的鹿皮做的,皮革包裹手藝堪稱完美。


    更讓人驚奇的是,在目鏡這一邊,竟然還用皮革包了軟邊,程風放在眼睛上試試,真的一點都不硌眼,很軟很舒服。


    抬起望遠鏡向外觀看,這次的望遠鏡感覺上非常的好。像第一次看的時候那種眩暈感已經沒有了,可見這鏡片磨的還是很精致的。


    “好,非常的好,以後多做幾部出來,咱們也算是有了神兵利器了。”


    劉永祿見少爺開心,他也很開心,還小聲的對程風說道:“少爺喜歡就好,我們也沒有白費功夫,不過少爺你要注意了,這個外殼不是銅的,是金的,千萬不要弄丟了。”


    程風很吃驚,又把那望遠鏡的外殼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我說呢,怎麽感覺沉甸甸的,還以為是加厚了銅的壁厚,原來是把黃銅改成了黃金。


    永祿哥哥,這望遠鏡我很喜歡,替我謝謝劉師傅,不過用黃金做望遠鏡隻此一部,其它的不能用黃金來做。咱們這是用來打仗的東西,可不能搞這麽貴重的材料。”


    劉永祿笑笑:“少爺放心吧,因為這個望遠鏡是給少爺你的生辰禮物,所以才是用黃金做的,其他的不可能的。”


    程風猛點頭:“這就好,這就好,你這一部黃金的望遠鏡,以後肯定是能進博物館就是了。”


    劉永?不知道啥是博物館,但可以肯定是個能收藏寶貝的了不起的地方。


    “少爺,俺到哪邊去,袁師傅們來了。”劉永祿聽到袁老太爺的聲音,趕緊讓開了少爺前麵的地區,木器廠袁老太爺幾人來了。少年袁十五在一群老頭子的中間,抱著一個雕刻工藝非常精致的小木盒子。


    幾個老頭一上來就圍著程風:“風哥兒,你看看,俺們給你的這個禮物可還滿意!”


    袁十五把手裏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輕輕打開蓋子,一把手柄雕刻著各種花紋,上了漆,還拋了光,槍管閃著金光的小手銃顯示在了程風的眼前,真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這槍不會也是金的吧?”程風看著那閃著金光的槍管,有些暗自歎息,這槍管要真是金的,那就真成了沒有一點實用價值的裝飾品。


    袁老太爺笑道:“哪裏會是黃金的,隻是鋼銃管外鍍了一層銅水,然後再打磨出光澤而已。打磨過的銅麵就是這樣,看上去金光閃閃的,是不是挺漂亮。”


    “好看好看,果然是漂亮的不行。真的好喜歡啊,謝謝爺爺們。”程風還有什麽說的,是個男人就沒有不喜歡槍的。


    何況是這種製作精良,工藝精美的可以稱之為藝術品的工藝品手槍。


    毫無疑問,這就是男人們心目中的最愛,哪怕還是個奶娃娃的小男人,也不例外。


    看見程風喜歡的緊,幾個老頭子滿意極了,各自笑嗬嗬的找地方聊天去了。


    春風看著手裏的兩件禮物,覺得今後自己出門那肯定是神氣的不行,脖子上掛著望眼鏡,腰杆上吊著一把小手槍。無論走到哪裏,那都是那條街上最靚的仔。


    很可惜,大少想多了,這火銃雖然製作精美,可是沒有配槍套,也沒有皮帶可用,想把小火銃吊掛在腰是不可能的。


    很快船廠的人來了,兩個人抬著一條船模,那是正在建造的這條新快船的模型,其製作工藝比最初製作的那台模型還要精致的多。


    另一個人手上托著一個小船模,正是剛下水的水翼船的模型。


    沙波笑道:“咱們這些做木工的實在找不出可以送公子的禮物,隻好做了兩個船的模型,來送給公子做個擺件。”


    程風自然也是喜歡的不行的:“沙爺爺送的這兩件禮物,實在是好的不行,今後放在學校裏,給學生們講解船舶知識的時候正好用得上,這可是上好的教具。”


    沙波哈哈大笑:“還是風哥兒說得深遠,今後我們有空了,多做一些各種船的船型來送給風哥兒做擺件。”


    “那感情好,把咱們中國所有的船型都做成船模,咱們就可以開船舶博物館了。”


    沙波幾人讓開,劉永壽,吳正,抱進來一尊玻璃神像,兩人小心翼翼的把那尊玻璃神像放到桌子上。


    二人對著大少拱手賀喜後,吳正道:“少爺,堡子裏的人都說你是泰山奶奶身邊的童子。俺們也深以為然。今天是你的生辰,俺們專門為你燒製的一尊泰山奶奶的尊像,今日特地請過來給少爺添喜氣。”


    快到正午,袁可立帶著宋氏,後麵還跟著個沈有容才走進食堂。


    程風可不敢在自己老師麵前坐在那裏人五人六的裝樣,忙小跑著過去見禮。


    程家龍虎也忙過來招待,程王氏現在行動不便,大娘程朱氏代替程王氏過來招待宋氏老夫人。


    程風給師母行了禮,宋氏便跟著程朱氏去了程王氏那裏說話。


    袁可立摸摸程風的腦袋,笑嗬嗬的遞來一幅圈軸:“虛穀,打今日起,你又長一歲,是個大孩子了,這是你師母的畫作,專門為你畫的。”


    程風雙手接過畫軸,鞠躬行禮:“謝謝老師,謝謝師母。”


    沈有容大笑著先遞給程風一把一尺來長帶殼的小劍:“小子,爺爺沒有好東西送你,這把小劍也是在江南剿海匪的時候得到的,看這小劍的樣子,不是咱大明的型製,應該是那些西夷人給小孩玩的東西,今天就送給你玩了。


    還有你師娘給你畫的這幅畫,你好好欣賞欣賞,聽你老師說,這可是你師母花費好幾天工夫畫的,可搞笑了,你小子看了肯定喜歡。”


    聽沈老爺子這麽一說,在大少周邊的幾個大小孩子都圍了上來,咋咋呼呼的要看畫的是啥?


    程風也想知道師母的畫作裏是什麽,便高高興興的把畫軸遞給林文漪:“那就麻煩林姐姐,把這畫作掛起來看看。”


    這林文漪原也是官宦之家嬌生慣養的小姐,家裏也是請了專業的夫子教授過七八年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雖說沒有讀過什麽四書五經,但詩詞歌賦方麵的造詣那也是有些底蘊的。所以對於字畫之類的東西一點也不陌生。


    她接過少爺手裏的畫軸,找了張凳子放在了桌子上,又隨手拿了一根筷子插到了那凳子上的一個裂縫裏,才把那掛繩套在筷子上,慢慢的放下畫軸。


    一幅童趣橫生的工筆風景人物畫,徐徐的展現在眾人的麵前。空氣凝固了那麽一瞬間,四周的大人小孩都發出了咯咯咯咯的笑聲


    大少看了一眼那畫麵上的情景,眼珠子都瞪大了,師母畫的這是啥啊?


    畫麵上展現的是一片竹林,竹林處有一座院子,院子的大門敞開著。


    一個頭戴虎頭帽,腳蹬虎頭鞋,穿著開襠褲的小男孩,正用左腳尖墊著地麵,整個人呲牙咧嘴的趴在門檻上,右腳翹的老高,正在翻門檻。


    一看那小孩的打扮,頭戴金絲繡花虎頭帽,腳蹬金絲繡花虎頭鞋,身穿白底蘭花小棉襖。脖子上掛著一個帶著長命鎖的金項圈,手上還戴著一對九鈴金手鐲。


    特別顯眼的就是腰間還掛著一把象牙刀把包金邊的小牛角彎刀。


    就這一身打扮,都不用看臉,便知道他是誰。


    畫的左邊有提字:童子歸家圖。


    右邊還提有詩一首:人小門眉高,童子有奇巧。猛虎臥山嶽,單腿蹬雲霄。


    沈有容拍拍程風:“小子,這畫怎麽樣?像不像?”


    大少裝傻:“哇,這竹林,好大好漂亮哦。”


    沈有容指著童子說:“老夫說的是這裏,畫的像不像?”


    大少再一次發出驚歎:“哇,畫的太像了,好漂亮的大房子。”


    沈有容指著畫麵上的小童子處,在次問道:“老夫說的是,這畫裏除了竹子和房屋還有啥?”


    大少小白眼一翻,兩隻小手一攤:“畫上除了竹林房屋,就是藍天白雲,沒別的了。”


    沈有容嗬嗬一笑對袁可立道:“軍門,您這學生精明的很啦,畫上這麽明顯,這麽大的一小孩,他愣是裝著沒看見。”


    袁可立也哈哈大笑:“說明這小子的觀察力還是很不錯的,將來定然能成大器。”


    就這樣,大少坐在那裏收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禮物,雖然都不是什麽名貴的物品,但卻是非常的難得,那可都是大家用了心去製作的。


    好不容易走完了送禮的過程,大家都安心入座。其他食堂的學生們都已經吃了午飯,午休去了,這裏才開始正式的生日宴席。


    大少,坐在椅子上,看著跟自己坐在一桌的大娘,老娘,師母,趙姨,李玉鈴夫子,馮大娘,薑大娘,景大娘。


    心裏有些感動,麵對坐在自己身邊的程大妮說道:“姐姐,去把學校的那個擴音器拿來,弟弟要給娘親唱首歌,感謝娘親。”


    聽說程風要唱歌,正在吃飯的眾人都放下了碗筷大聲叫好。宋氏笑著對程王氏道:“這小子是有韻律天賦的,上一次唱的那個水調歌頭就特別的好聽,老身都還沒有聽夠,不知今天他要唱個啥。”


    程王氏也笑答:“俺家這孩子打小就愛唱歌,他說話不利索的時候,就會用歌聲來表達,他好像唱歌比說話要順溜得多。”


    程大妮跑到教務室去,拿了一支銅喇叭過來,還順帶把那支撐喇叭的架子都扛過來了。


    見陳丹妮拿著喇叭還扛著個架子,程丫丫也趕緊跑過來幫忙。


    姐妹倆抬著架子問程風:“弟弟,把這喇叭按在哪裏?”


    程風指了一下放著禮物的桌子前:“就放在那裏吧,那裏站得開,大家都能聽得清楚。”


    姐妹倆便把擴音器安裝在那個放禮物的桌子前。大少走過去比拉比,覺得自己站在地麵上唱有點矮。就搬過來一張方凳,自己站在方凳上。


    程丫丫見老弟站在方凳上,比那擴音器高了一頭,趕緊又把那擴音器的高度往上調了調,讓那銅喇叭正好對著程風的嘴。


    程風站在高凳上,看了看自己母親那一桌,又看了看自己老師和父親那一桌,心情有些小激動,對著銅喇叭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各位親戚,各位朋友,各位老師同學們,今天,非常感謝大家來給我過生日。


    小子心情非常的激動,為了感謝大家的厚愛,小子先給大家鞠一躬,謝謝大家的關懷。


    今天我還有一件更高興的事情,那就是從今天開始,我不用穿開襠褲了。”


    大少的話音一落,食堂裏傳來了一大片開心的笑聲。


    大少也不臉紅,等著大家都笑夠了,這才接著說:“在我三歲的時候我就不想穿開襠褲,可是母親說我年紀還小,不穿開襠褲會很麻煩,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又穿了兩年。


    終於,在今天我告別了那陪伴了我五年的開襠褲。為了感謝母親的恩德,借著今天大家都在這裏聚會的時機,我要給母親唱一首歌,感謝母親的養育之恩。


    同時也把這首歌送給我的師母,以及在座的各位母親們,還要把這首歌送給全天下所有偉大的,無私的,充滿慈愛的母親們。”


    大家聽說是唱母親的,還是送給天下母親的歌。無論在場的男人還是女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小壽星的歌喉一展。


    程風見食堂裏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連碗筷碰撞的聲音都沒有了。大家都把眼光看向了自己。那一副副認真聆聽的樣子,給了程風莫大的勇氣。


    “咳,咳,咳。”大少清了清嗓子,醞釀了一下情緒,一首悠揚的歌聲慢慢飛起。


    “你入學的新書包,有人給你拿。


    你雨中的花雨傘,有人給你打。


    你愛吃的那三鮮餡包,有人她給你包。


    你委屈的淚花,有人給你擦。”


    程王氏坐在那椅子上,靜靜的聽著兒子在那裏唱歌。可兒子歌聲裏那直白的語言,讓自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程王氏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這兒子真的沒白養啊,天底下到哪裏去找這乖巧懂事的兒子。


    大娘程朱氏看著程王氏有些激動的表情,生怕她出什麽意外,趕緊伸手抓住了程王氏一隻手。


    坐在旁邊的宋氏也感覺到程王氏有些激動。也趕緊伸手抓住了程王氏的另外一隻手,輕輕拍打著程王氏的手背。小心的安撫。


    “啊……這個人就是娘,啊……這個人就是媽。


    這個人給了我生命,給我一個家。


    啊……不管你走多遠,無論你在幹啥。


    到什麽時候也離不開,咱的媽。”


    聽到這裏,不隻是程王氏淚流滿麵,現場的好多女人們都淚流滿麵,哭得稀裏嘩啦的。


    宋氏眼裏含著淚花,輕拍著程王氏的手:“咱這孩子,真的太乖巧了。這音律天賦也是沒有誰了,等將來長大了,定然能夠名動兩京十三省。”


    大少的歌聲還在繼續:“你身在那他鄉中,有人在牽掛。


    你回到那家裏邊,有人沏熱茶。


    你躺在那病床上,有人她掉眼淚。


    你露出那笑容時,有人樂開花。


    啊……這個人就是娘,啊……這個人就是媽。


    這個人給了我生命,給我一個家。


    啊……不管你多富有,無論你官多大。


    到什麽時候也不能忘,咱的媽。


    啊……這個人就是娘,啊……這個人就是媽。


    這個人給了我生命,給我一個家。


    啊……不管你多富有,無論你官多大。


    到什麽時候也不能忘,咱的媽。”


    隨著程風的歌聲落下,食堂裏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掌聲。帶著哽咽叫好的人此起彼伏。


    “啊,天哪,壞了,俺好像要生了,程二虎……快來。”然而就在這些笑話聲中,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叫聲。把整個大食堂都震驚得安靜了下來。


    大家突然安靜,把眼光看向了發出尖叫的地方。隻見程王氏正在那裏叫作痛往地下出溜,身邊的程朱氏和宋氏用力的拉著她的手,同桌的幾位嬸嬸也全都站了起來,往程王氏的身邊走。


    程二虎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朝著程王氏的位置便跑。食堂裏頓時亂了套,大少爺被驚到了,直愣愣的站在那裏,有些反應不過來。


    還是醫務室的大夫們有經驗,吳世華大夫見事不妙,趕緊站起來大喊:“大家不要亂,趕緊的,去幾個力氣大的,連人帶椅子抬到醫務室去。老溫,老戴趕緊走,咱們先去準備準備。”


    一陣的兵荒馬亂,這宴席開不下去了。程王氏被大家七手八腳地抬去了醫務室,食堂裏就剩下一些小孩子和各個車間與程王氏不熟悉的人。


    程大妮看了看自家老弟,又看了看被抬走的老娘,最後還是轉頭跟著老娘去了醫務室。


    程丫丫,林文漪,林又漪,桂英,紅玉幾人怕程風被嚇到,紛紛的過來圍在程風的身邊安慰。


    程丫丫拍著程風的後背:“弟弟莫怕,嬸娘這是生小弟弟去了,沒事的。”


    程風直愣愣的站在那裏,看著自家老娘被人抬走,哥哥姐姐們圍在這裏安慰自己,生怕自己被嚇到。


    大少很是鬱悶,沒想到自己的生日,就唱一首歌,竟然成了娘親的催生藥,好好的一場生日宴席,就被自己活生生的搞砸了。


    獨自站在哥哥姐姐們的中間,程風自言自語:“什麽意思嘛?早不是來,晚不來,非得今天來,不跟我同一天生日,你難受是吧?


    最好求求老天爺,保佐你是個妹妹,要是個弟弟,哼哼,看我不一天打你三頓。敢來破壞我的生日宴,你等著吧。


    真是的,本來準備了兩首歌的,這才唱完了讚美娘親的歌,讚美爹爹的都還沒開始唱。就這麽被你給被廢掉了。


    要是爹爹小氣,以為我不記他的好,那豈不是要被他找機會打屁股報複。”


    眾哥哥姐姐們站在了那裏守護著程風,就聽他自個在那裏嘟嘟囔囔的說了好長一段話,好像是對家裏增添小弟弟感到不滿。


    自言自語的說了老半天,這才對大家說:“算了,估計大家都還沒吃吧,趕緊把肚子填飽,吃飽了肚子來幫我搬禮物去實驗室。


    這歲月悠悠又漫長啊,糊裏糊塗的好像過了很久很久的樣子,我竟然才五歲,這小孩的日子過得真的好慢,好沒意思。”


    “吃完飯,哥哥姐姐們幫幫忙,把那船模搬到圖書室去,放在架子上讓大家參觀。


    把這琉璃像送到我家去。其他的小玩具送到幼兒園去。那望遠鏡,小手槍,還有那短劍,月兒姐姐給我背著。


    我要到皮革廠去找師傅們幫我做一個槍套和一條皮帶,沒有皮帶,我這小短劍和小手槍都沒地方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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