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擁在懷裏,他輕聲說,“落禾,你沒認識陶之之前我就遇見了你,我一直在初白等你,你相遇陶之那日,不過是我的病劫晚到一步罷了。我一直在等你。”


    我輕輕抱住了佑藍,哭濕了他一整個肩膀,“師傅,謝謝。”


    隻是我已經有陶之了。


    佑藍輕笑,向我擺擺手,“記住我,落禾。”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默念道,如何能忘?


    守著無窮極那口井,來人就將他們一腳踹下去,免得問我問的煩,我想白鬍子是懂挺多的才會說天機不可泄露。而我往往告訴別人天機不可泄露是因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大毛他們能完全化為人形之時,沁兒帶他們來找我起名,我挨個一指,“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被沁兒揍了一頓,最後深思熟慮,又挨個一指,“秩秩,斯幹,幽幽,南山。”


    沁兒點點頭,“這還差不多。”沁兒又勸我,“不就是死了個桃夭,我可是死了個兒子。”


    “我哥說你差點去死,因為毛毛們才沒去。”


    沁兒苦笑“輕易哪能去死,何止為了毛毛們,為了你哥,為了你都不能輕易放棄。生來就註定命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了。”


    “我自殺過一回了,你不用想法兒勸我,我明白。”


    “那你就永遠守井,再不回初白了?”


    “不回了。”自己的錯總要彌補上,就讓我用寂寞為你守靈,陶之,我可是最害怕一個人的啊。


    秩秩,斯幹,幽幽,南山,他們四個一轉眼該歷生劫,他們再上無窮極時還是充滿好奇。


    “幹娘,無窮極是什麽意思?” 秩秩被我踹下去。


    “幹娘,你那麽急幹什麽?” 斯幹被我踹下去。


    “幹娘,到時候去接我們回來啊。” 幽幽被我踹下去。


    南山在一旁沉默不言,我摸了摸她的頭,“我羨慕你的的青春,還可以遇見那麽多美好的人。”然後被我踹下去。


    無窮極的意思我弄懂了,愛恨喜怒永遠沒有盡頭,生命生生不息,每個人都會有自己寶貴的經歷,遇見那個不可取代之人。


    我也不知是喜歡初白上那個無知天真的魚小妖好,還是要回這段刻骨銘心的記憶比較好,無窮極的日子漫漫無邊,我想來想去,覺得有桃夭在就好,而桃夭是再也回不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少,確是不可缺少的過度


    ☆、陶之本傳


    陶之本傳:


    在陶之還是半邊臉美男的時候,他效命於藍王朝,隻因名為淩霄公主年幼時一塊饅頭,死心塌地。淩霄公主是當今皇帝的堂親,有一哥哥與皇帝同歲,野心勃勃。哪是陶之這一等一的聰明人所不知道的,陶之行走於全國各大貴族之中,隻為了籠絡人心,當然籠絡不成的,殺。


    時日久了,他明白自己做的事愈多,處境愈發危險,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他想著見南城城主之後,泉怎麽也得幹了。抄近路,在隅氤城旁的山上迷了路,想先歇歇腳,摸索著遠處的亮光,來到一個青石山洞,瞅見粗衣女子靠著牆壁,沉沉睡著。本想即刻離開,無意看到女子手心向上的右手,美麗的年歲竟生了繭子。


    他心疼了一下,她一定很辛苦吧,他上前將自己隨身薄被覆在她身上,“姑娘家家,也不怕著了涼。”他看見她微微上揚的嘴角,趕忙走了,自己這幅容貌怕是嚇著她。回首,借著燭光,又看見她留下的一滴淚。一哭一笑,就是他們的緣分的起點。


    躲了十年,他心裏不知為何滿滿的都是那個粗衣姑娘。他聽坊間傳聞公主將要嫁給一個她不愛的人,滿世界的尋他,他心軟,想去幫一次,於是被五花大綁到市集口,行刑,一切竟是算計好的。


    “行刑”他閉上眼。


    “不要”他聽見刺耳的一聲尖叫,他抬頭看見乘浪而來的她,他不覺得奇怪,反倒笑了。早知如此,我為何要躲你,你的樣子我記住了。


    在陶之很多很多轉世後,他成了修道的陶之。陶之從見她第一麵起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他察覺到自己無意間會對她流露出柔情的時候。他打斷了自己,人妖殊途,我絕對不能愛上她。


    成仙後,他才知道原來她是妖後啊,鯈魚精。他偷偷跑去看她,她在樹下乘涼,嘆了口氣說,大仇得報,仙帝,妖後,怎麽樣才可以呀。然後他探聽到仙帝是食了鯈魚才。他暗下決心,我要成為仙帝。他暗暗得意。他寫了幾百頁的誓詞,都覺得不好,又都覺得算是表達了他的心意,於是揣在袖子裏幾百張,


    他出現在他麵前,“妖後,我會娶你,幫我成為仙帝。”這樣的藉口終於可以說服自己娶她了。她的師傅,名佑藍,六劫過,卻守著她,他看見佑藍的眼,他明白。他壓抑著自己,自己還很弱,弱小到不足夠保護心愛之人,可是他等不了,他想和她在一起。


    她急急的跟著他,他心裏難過,他想光明正大的說愛她,可惜妖仙一向勢不兩立,他看見小跑著的她,輕輕拉過她的手,“今後隨我住在錦繡殿,我不過是知禮小仙。”


    夜,他拉她到桃樹前拜了拜,他隨手摸出一張誓言,開始讀,他想告訴她很多話,但是這一袖子的誓言,等他把一切處理好了,他再告訴她。


    他不敢多在她身邊呆一刻,因為他怕自己的心會出賣他,斷送了他們的未來。你等我,你等我,他每天默默地念。本以為繼海之後就可以和她攜手到蒼澤結束,或者其中一人歷劫不過。又有映炔,這個敢於繡金色的蛟在身上的男子,弱點,盲點,他查了很多史書,然後他接了一個名為映玨的女子上來,他查閱典籍時翻看到知命編的人界命運,他查了查自己的前世,半麵臉於幼時火災燒毀,得一女子相助,也因此女子而亡。寫到他的愛情,此生深愛過兩秒鍾,一次初遇,一次瀕死,兩秒傾盡了一生的愛意。


    他問知命那個女子是誰?知命答,我隻能給個大綱。


    他幽幽覺得離世之時很困難,因為有個女子不想讓他走,他好像被她抱著整整一百日,才終於得到投胎的機會。那麽深沉的愛意,用盡精神也想要刻進骨頭她的容貌。他皺眉沉思,聽人來報有一極其極其厲害男妖,接了落禾下界。他想起婚宴上,那張花容失色的臉,他的心狠狠的糅在一起。她等了他7000年,7000年的等待,隻求伴他身側縫補磨墨。一刻等不得,他下去接她回來,她開始頻頻提起,你把我休了,之類的話。他用心去坐穩帝位,不過是想栓她在身邊,不曾想越推越遠。


    她不和他說話,映炔又和鬼界交戰,以此向他索要更大兵權,映炔憎惡妖族,尤其是佑藍,映炔一直想除掉他,也想除掉自己。陶之分析的頭頭是道,落禾是佑藍唯一的弱點,陶之暗暗得意,同時嘆口氣,落禾何嚐不是自己唯一弱點。他不能讓映炔知道,否則傻瓜落禾。


    佑藍,她到底喜歡哪個?怎麽動不動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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