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當年隨意的一句話處死了我的娘親。我要的好處就隻有你不好過。”


    若藍一愣,隨即轉身走向大皇子住的隻影殿。


    有人來迎,大殿中大皇子和二皇子戎裝持劍立著。


    “佑藍的命,和江山你要哪個?”


    若藍靜靜的站著,神色上看不出任何驚慌。“都要呢?”


    大皇子眼睛緩緩的抬起,斜視著若藍,“四弟,你是有才能,隻可惜我賭的是你的軟弱,你斷不會不救佑藍,且兵已在弦上,到時與你拚個魚死網破,我也算不虧。”


    二皇子遠沒有其他兩位的冷靜,已經急了一頭的汗,因大皇子的氣場暫時震著。“七~七蟲七花毒,你可解得?”


    七蟲七花毒解法是以毒攻毒,可也先要知道到底是哪七種花,哪七種蟲,才能找到相剋的毒蟲毒花才可以解,也就是說隻有下毒的人才可以解開。若藍隻知酥餅裏有劇毒,卻不曾想是它,本想闖了他隻影殿就出佑藍,可是現下。江山還是佑藍。


    那天在花園遇到的佑藍,“四皇兄”那般清脆的童音,那般清澈的眼眸。他已經弄不清楚最初的想法,究竟是在佑藍的影子裏看到自己,還是被這樣純粹的眼神溫暖。他一直一直都很優秀,沒有表情,沒有喜好,除了優秀的名號所有的事都不屬於他。好像最近我變得很快樂。佑藍還是江山。


    “條件。”堅定了自己內心的信念。


    大皇子大笑,二皇子像是鬆了一口氣。“不久之後你會被充邊,你到任後我自然會救他。”


    “你最好記得你的承諾。”若藍轉身,又仿佛想起什麽回過頭,“佑藍對你沒有阻礙,希望你好好對他,畢竟你們也是兄弟。”


    幾乎與聖旨同一時間,若藍啟程。李公公和若藍坐一趟馬車,手腳都被捆著。到了都城郊外,若藍把李公公放下,“我給你買了塊地在南邊歡庵村,你去過你的生活吧。”隨後一行人馬就向更遠的地方走去。


    若藍到任。上任文書交到新皇帝手中,旁邊一個人小聲說,“皇兄是不是該給佑藍解藥了。”


    “不用。”


    “可是你答應過若藍。”


    “我答應的是手握兵權的若藍。”


    這裏是哪裏?白晃晃的一片,先是黑屋子,現在又到了哪裏?眼睛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看見一隻蝴蝶飛在眼前,落在他的鼻尖上。外麵。佑藍眼裏充滿了歡喜光芒,隻注意蝴蝶了沒看見麵前站著一個人。青色衣裳,自是有種脫離天地之感,他幽幽開口,“佑藍,我是引你進入輪迴的引路小仙,至於來世你會怎樣,全看你的造化。”佑藍似懂非懂得點點頭,一方麵還在感嘆自己就這麽結束的莫名其妙。


    各色光穿過佑藍的身體,再次睜眼已經變成了渾身是毛的模樣,這是黃鼬。抬頭問那個引路仙人“變成黃鼬了?”引路小仙驚訝的回道,“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黃鼬點頭。“奇了,奇了,從未見過有人轉世之後還記得前世,是福是禍要看你自己了。”撂下一句看似深奧的話,消失了。


    自此黃鼬修妖。妖界是最亂的,個人有自己的勢力範圍,於是佑藍東躲躲西藏藏偶爾遇上個好心的妖就可以得到一兩點指點,也許是天資斐然,才1000年就在妖界小有名氣,聚集了自己的勢力,算是長久的在妖界安下身了。一直在尋找若藍,自從他從人界轉世後,毫無結果。有片被稱為荒蕪之地的地方,有一座山,山半腰有一個湖,平時妖們都不願意去,實在是可怕的地方。佑藍卻經常在湖邊坐一坐,那裏可以讓他安靜下來。有一天,他沿著湖邊走,遇見一個凍得發紫的女妖,救上了她。


    找了個山洞,支一個柴火堆,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給女妖,看著女妖被柴火光亮照的微黃的臉龐,他突然很想有個伴,和他一起生活的伴。於是在女妖醒轉的時候,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論你以前怎樣,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吧。”


    那女妖強撐起自己的身子,重重咳嗽了幾聲,臉上的紅色略顯病態,向佑藍頷了頷首,眼神卻遊離不定,“好。”不帶任何喜怒。(番一完)


    ☆、戰爭(四)


    於是桃夭滿心歡喜的抱著鋪蓋,愣是要在我的帳子裏打地鋪,還故作正經的找理由“我一個人住太冷清了,對身體不好,你會讓我住進來的,對吧。”眼睛裏閃爍著光芒,然後衝著我直眨眼。


    “好。”我不想讓他睡地上。“你等我一陣。”


    不愧是佑藍的軍隊,才幾個時辰,幾萬人馬有條不穩的搬出,在麵上看起來沒什麽變化。人員配置卻全部置換成佑藍和若藍的親兵。在灶房裏忙活兩三個時辰,熬了鍋湯,能找的食材看上去有營養的全放到鍋裏了,一直攪啊攪啊,看上去還不錯。端出兩碗,“佑藍。”


    “進來。”


    “你,”半裸上身的男人就呈現在我的麵前,身材還不錯,呃,迅速把眼睛蒙上。一股清香進入鼻腔,有人把我的手撥開,怎麽還裸著,而且離我這麽近。“你先把衣服穿上。”


    佑藍搖搖頭,“沒看見我這麽重的傷,先幫忙把藥上上。”


    “哦。”我使勁的點頭。把湯放在一邊。


    “你這是怎麽了,早上不還好好的麽?”他的右肩血肉模糊,應是箭傷。


    “昨天受的傷,一直沒癒合,興許箭上有某種藥。”我上著藥,他眉頭一直蹙著。


    “很疼麽?”又是一句廢話,可是麵對在乎之人時,往往問的最多的都是廢話。


    “不疼。”


    “騙人。”


    “有你在就不疼。”我精神受一大刺激,手勁沒控製住,狠了,佑藍身子顫了一下。


    “怎麽受的傷?”此時最重要的是換話題,我心想。


    “昨天去打探情報的時候受的,不過還好,發現我的人已經都死了。所以沒人知道。”他停了一會,應是疼得厲害。過一會又說“要沒有情報,我會貿貿然擺空城計麽?”


    “不會,不會。”一臉諂媚。和師傅在一起的時候,滿滿的全是安全感,總之他做什麽都有道理,直覺是這麽告訴我的。


    “那楓亙冒死回來提供的情報呢?”


    “我從不相信來自不熟悉的人提供的情報。”


    “其實那個極有可能是真的。”楓亙愛你愛得要命,再次憑直覺。


    “是真的。”


    “那你還自己去?受這麽重的傷。”我看著傷口,很難過,那種難過已經超出了我預料的範圍。


    “這麽擔心我,愛上我啦。”


    “師傅。”手勁又一狠,佑藍疼的又一哆嗦。


    “最毒婦人心啊。”他倒像是談笑風生,剛才那一疼完全無所謂。他接著又說:“她哥是杞國皇帝,我怎麽可能相信她。世間能夠讓我信任的隻有你和若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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