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唐老捋著鬍鬚,爽朗笑道:“好!好!多謝掛念。前幾月與你父親相見,他還道,你在外甚忙,久不回族裏,不知有生之年,可能見你娶妻生子……”


    花旬唇邊的笑意淡去,“唐老見過雲嘉懿了。”


    “呃,”唐老沒想到花旬氣性這麽大,一句不合就撂了臉色,可想到老友所託,唐老仗著輩份,拉著花旬的胳膊,“借一步說話。”


    花旬做了個請,帶著唐老尋了間無人的辦公室。


    唐老在椅子上坐下,接過花旬倒來的水,端著杯子,他沉吟道:“花旬,你雖改了姓,但不可否認你是月族,族長的嫡長子,是月族下一任族長的首位繼承人。”


    “嘉懿是你的未婚妻,你不顧情麵,為了一點小事就下了她的臉麵,將她當犯人對待,花旬,你傷的不隻是她,還有你自己的名聲,在外的尊嚴。”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聽唐伯父一句勸,去把嘉懿放了,給人家小姑娘好生賠個不是,再重新給人家尋隻靈獸,這事也就過了。”


    “你倆年齡也不小了,你好好的哄一哄,待個一年半載,再把婚事風光一辦,月、雲兩族又是親密的一家人,一如從前,齊心協力立於眾家族之首,無人得以撼動。”


    “唐伯此番前來,是受家父所託,還是雲尚修?”


    雲尚修是雲族族長,雲嘉懿之父,花旬的嶽父,他這麽直呼其名,顯然沒將自己的勸戒放在心上。唐老想著,眉頭一皺,不贊成道:“花旬,你與嘉懿訂婚,長達十七年之久,你早不退婚,晚不退婚,偏在花錦修煉略有小成之時,你跟伯父一句準話,你退婚是不是跟花錦有關?”


    “花錦!”花旬凝眉,詫異道:“我退婚,關她何事?”


    “雲族多次給花錦議親,均被你擋了回去,若無關係,此事又怎講?”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婚姻自由,我幫著回絕的又何止花錦一個。唐伯父,您想多了。”


    “那你為何退婚?總要有一個理由吧?”


    “唐伯父與我月、雲兩族相交頗深,那你該知道,這門婚事是在何種情況下定下的。”


    唐老一噎。


    “我十三歲那年,這方天地再感受不到一絲靈氣。天衍大師推算,我們唯有的一線生機在世俗界。”


    唐老隨著他的話陷入了回憶,那是個絕望而又瘋狂的時代。


    每個人都在爭紮著尋找出路,可誰也不知道自己將要選的路對不對,拚著一股狠勁往前沖,成功的如眼前的青年,撞得頭破血流,家破人亡的如雪姬帶領的雪族。


    “我昌導各族弟子隨我入世,以保家衛國,擇選英主來換取功德信仰修煉。彼時,雪族雪姬提出吸食血魂,吞噬僅有的靈植靈物來修煉。”


    “功德信仰的獲得遠沒有血魂、靈植靈物來得容易,雪姬等人的修煉很快遠超我等。”


    “各族弟子退卻,族中直言,若我再一意孤行,廢除我繼承人的身份。”


    “頂著壓力,我帶著各族不受重視,天賦不高的旁枝庶生子女堅難求生,腳踏國土血染雙手,在邊境、在一座座城市之間,與戰士將領們一起,築起一道道屏障,設下層層防護,保家衛國,不在是空飄飄的四個字,而是沉甸甸的責任……”


    “建國那天,磅礴的功德信仰朝我們擁來,我們11人不是立馬坐下修煉,而是站在座墓碑前淚流滿麵。”


    “不可否認,我們成功了,都不用修煉,功德信仰入體自動轉化成靈力,水到渠成地便一舉突破了築基期。”花旬說著,紅了眼框,他背轉身子麵向窗戶,雙手負在身後,沉聲道:“11名築基修士,消息傳到各族,你們震驚了,顯然那一刻,你們忘了我們原來的人數,沒有看到我們身後那座墨色墓碑。”


    “你們要資源、要權利,拉籠、聯姻、打壓、塞人。”花旬唇邊扯出抹苦笑,“我們在你們眼裏算什麽?”


    “建國之初,內亂未消,我們不便跟你們硬碰硬,隻得虛與委蛇,主動提出增人。”


    “我原以為,你們將各族的弟子塞進來,便是為著他們的前程,處事也能顧忌一二。卻不曾想,”花旬搖頭輕笑,“為了拿捏我這個花組的隊長,幾族一起朝我月族施壓,迫我與雲嘉懿訂婚。”


    “怕遭我反彈,這婚便訂在雪姬之亂,我帶著花組全國追捕之時。”


    “待我知道此事時,已是三年後。彼時,我親自去了趟雲族,約見雲嘉懿,提出解除婚事,並給矛補償。”


    “雲嘉懿同意解除婚約,條件是雪姬的本命靈草,紫藤蘿的晶核。”


    唐老霍然一驚,失聲叫道:“你給她了?”


    花旬回身,四目相對,他淡淡道:“看來唐伯父對雲嘉懿的本性,略有了解。”


    唐老一噎,囁嚅道:“那時,那時她還是個孩子。”


    花旬沒給他留臉:“那年她三十三歲,在世俗界,結婚早些,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


    “先不說我手裏並沒有紫藤蘿的晶核,便是有,也萬不可能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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