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慧在一條小河溝的堤沿上找到了方禹,說實話,這種事她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說輕了低看了人家父母的兩條人命,重了有挑撥人家祖孫之嫌。


    陪著坐了會,眼見天黑了,紫庭閣裏的大家還等著他們回去過節呢,傅慧撞了撞方禹的胳膊,“要不,你搬來我家住吧。”


    方禹霍的一抬頭,“你願意讓我住在你們家?”


    “嗝,”傅慧愣了下,“你表現得……”是不是太急切了些,咋看都不像是一個傷心過度的人。


    迎著傅慧狐疑的目光,方禹雙肩一塌,失魂落破地垂下頭,沙啞道:“在桃源村,小朋友們都不願跟我玩,罵我是勞改犯。來到京市後,你慢慢地跟我玩了,我還以為你非常非常喜歡我呢,卻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一廂情願!”


    傅慧:“……”太特麽自戀了!不過,他好像很傷心的樣子,我是不是要安慰他一下呀?


    “我,我沒有不喜歡你啊……”


    “那你是喜歡我嘍,願意讓我去你家住了?”


    “啊!”傅慧呆滯,為什麽要強調自己喜歡他呢,“也不是很喜歡吧,不是,我們不是玩伴嗎,玩伴不就是合著玩,不合著散嗎?”


    方禹:“……”


    紮心了!


    太紮心了!


    方禹深深地看了傅慧一眼,站起來拍拍褲子上沾的土,走了。


    “走了,”傅慧喃喃望著他的背影,隨之氣得一揪地上的草,抓著草葉猛然一甩,“臭方禹!”


    “果果,”傅栩看著踢踢踏踏,鼓著臉怒氣沖沖走來的閨女,疑惑道:“咋了,沒把方禹勸好?”


    “傅爸,”傅慧嚴肅道:“您現在別跟我提他,我很生氣。”


    ……傅栩看向方禹,小小的少年一身的寂寥,要多頹就有多頹,再看閨女,氣得雙頰鼓成了青蛙。


    好吧,基本可以確定兩人一定是吵架了。


    傅子羨從審訊室出來找了輛卡車,讓警衛員開著,載了今天平/反的七八個人和他們的行李回城。


    “傅爺爺,傅爺爺,”傅慧急了,“我的花燈,我的花燈要全部帶回去。”


    “好,別急。”傅子羨從兒子手裏接過孫女,“小栩你去,把花燈搬到卡車上,路上請大家幫忙照看一下。”


    “傅爺爺,”傅慧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這麽會已經抱著傅子羨的脖子撒嬌了,“您待在這裏,是不是特別特別想我哇,想得睡不著就爬起來給我紮花燈了。”


    “嗤~”方禹被她嬌嬌的小奶音激得牙疼,“臉皮真厚!”


    “你——你個臭方禹,”傅慧大怒,“剛才是誰說,我非常非常喜歡他的?說我臉皮厚之前,能不能先拿尺子丈量一下自己的臉。”


    “他說你,非常非常喜歡他!”傅子羨每吐出一個字,盯著方禹的眼神就要冷上一分,“果果,他這樣說,一定是打心眼裏認為你沒他優秀,因為隻有足夠優秀的人,才能得到別人的仰視和喜歡。所以,”傅子羨看著方禹緩緩地揚起了唇,“考試也好,玩也好,碾壓他。”到時,看他還敢不敢打孫女的主意。


    “嗯!嗯!”傅慧連連點頭,手裏的鬆鼠燈往傅子羨手裏一塞,虎視眈眈地盯著方禹,然後右拳朝左手心一擊,氣勢凶凶道:“碾壓他!”


    方禹眼眸暗了暗,隨之他沖傅慧緩緩地揚了揚嘴,無聲地宣誓道:“來戰!”


    “嗷~~”傅慧握著小拳頭就要衝下去,傅子羨忙抱牢了她的小身子,“果果,今天過節呢,打傷了就不好了,改天!改天你再揍他!”


    很快傅慧便在傅子羨的安撫下,轉移了注意力。


    一行人帶著花燈回到紫庭閣聽潮院,客廳裏已擺好了熱騰騰的飯菜。


    吃完飯,傅慧拿著洋火點亮了傅子羨送給她的一盞盞花燈。


    看到跟自己一樣花燈的動物,樂得“嗷嗷”直叫,沒有的倒是頗為失落,纏著傅慧想要一個。


    傅慧隻得承諾,明年讓傅爺爺幫著多做一個才算罷休。


    元宵節過後,傅栩帶著墨瑾、蔣國昌帶著花豹回了各自所在的部隊,傅子羨帶著警衛也回了農場,傅慧恢復了上學。


    那天農場裏發生的事,誰也沒有再提,似是過去了,不過傅慧深信雁過一定要留聲。所以,每每考試或是做遊戲,她總要奪得第一,穩壓方禹一頭。


    ……


    花旬收起手中的筆,看向地上跪著的鼻青臉腫的方禹,“你想拜我為師?”


    “是!請您收我為徒。”


    “就因為又被果果揍了。”花旬好笑道,“可除了武力,課業上你也沒有贏過她一次啊。”


    方禹:“……”


    “不努力永遠是輸,努力了至少不會再輸得這麽慘。”被壓著揍的感覺太糟了,怎麽也要努力還一下手吧。


    “你來拜師,老首長和方遠山教授知道嗎?”


    “知道。”方禹想到兩老的話,咬牙道:“他們都同意了。”還說什麽,沒有這麽笨的孫子,連個女娃娃都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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