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叔從來沒認過他這個繼侄子,可小叔在他的心裏的地位,說句不當的話, 比他爺、他爸的地位還要高,那是他的偶像,他青春期的奮鬥目標。


    這麽個神般存在的人物,沒結婚有女兒了?開什麽玩笑。他知道因為季奶奶在傅爺爺出事的情況下, 帶著小姑嫁進他們家,讓大人們之間有了齷齪,可他爸也不能隨便找兩個人來汙衊小叔啊。


    “紹遠,你的規矩呢,”陳規喝道:“我就是這麽教你待客的嗎?”


    “嗤!”陳紹遠冷笑,“她們算哪門的客人。”說罷目光冰冷地掃過張麗麗、王嬌,飆道:“識趣地現在就給我滾,不然看小爺如何收拾起們。”別以為他現在改了脾氣,人就溫和了,那是看對誰!其實他自己知道,骨子裏他還是那個拿著板磚跟人混四九城的陳小爺。


    “紹遠,”王嬌溫和的笑容中透著抹尬尷,“麗麗確實是你小叔傅栩的孩子,你別急著反駁,聽我說,好嗎?”


    “嗬!”陳紹遠往沙發上長手長腿一攤,冷冷地盯著王嬌的麵皮,“說吧,小爺聽著,看你都能編出什麽鬼來。”


    “紹遠!”看著兒子對傅栩百般維護,陳規才深刻地發現,兒子是真的把傅栩當成了小叔,當成了一家人。


    “陳大哥你別凶孩子,”勸了陳規一句,王嬌轉頭對陳紹遠包容一笑,緩緩說道:“我前夫叫張衛軍,他曾是宋啟海團長手下的兵,不知道你認不認宋……”


    “認識。”陳紹遠打斷她的話,示意她繼續。


    “衛軍退伍後,分配到了我們宏安縣公安局工作。七年前你小叔來我們宏安縣出任務,被衛軍邀請住進了我們家裏……”想到那晚發生的事,王嬌不由得頓了下,語調低低道:“那天晚上,你小叔和衛軍一起出去,半夜你小叔獨自回來,他……他好像中了催/情藥,然後……”


    “你撒謊,”陳紹遠從沙發上霍地一下跳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吼叫道:“我小叔才不是那種人呢,他是軍校畢業的高材生,他是最鐵血的軍人,頂天頂地的硬漢子,倒是你這娘們,妖妖嬈嬈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滾!給我滾!”


    “哇……”張麗麗被他的模樣嚇得哭了起來。


    “麗麗,”王嬌撲到閨女身前,蹲下將她抱在懷裏,拍哄道,“不怕,不怕,我們麗麗很快就見到爸爸了,麗麗不怕哦。”


    “想得美,還想見我小叔,”陳紹遠四下尋了下,撲到門後拿起掃帚衝著兩母女就揮了過去,“滾,給我哪來的滾哪去,滾~”


    “哇哇……我要爸爸,要爸爸……”


    “陳紹遠!”陳規頭疼地示意警衛員上來將他拉開,又招手叫保姆陳姨把王嬌母女先帶上樓。


    “放開我,放開我,今天這個家裏有她們沒我,有我沒她們……”


    “那你就給我滾!”陳規真是怒了,坐了幾天的火車,好不容易到家了,大冷的天,茶飯一口沒沾,就聽他兒子為了個外人在那嚎叫了。


    “既然這麽喜歡傅栩,你去找他啊,”陳規冷笑,“看他收不收留你!”


    “鬆開!”陳紹遠放棄掙紮,拍開警衛員鉗製的手,整了整衣服,硬氣道:“去就去!”


    “紹遠!”警衛員忙伸手去攔。


    陳規怒道:“讓他走!”


    傅爺爺平反了,他和小叔一起搬去了紫庭閣,這些陳紹遠都知道。


    陳紹遠踢著腳下的雪,一步一步走到傅家以前住的小院,站在外麵胡思亂想了好久,一會兒是剛才發生的一幕幕,一會兒是傅栩回京後的兩次相見,對方那冰冷冷的態度。


    往牆邊堆起的雪裏一蹲,少年漸漸紅了眼眶,“不行,我要去告訴小叔去。”在軍區大院長大的他,太清楚這種事爆出來,迎接傅栩的將是什麽。


    “喂,”花旬放下手裏的文件,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午夜11:25分,“什麽事?”


    電話是紫庭閣正門口的警衛打來的,“陳沛陳部長的孫子,陳紹遠來找傅營長。”


    “誰?”花旬懷疑自己聽錯了。


    “陳沛的孫子,陳規的兒子,陳紹遠。”


    “哦,”花旬轉了轉手中的筆,“就說傅栩不在,打發了。”不管他為何而來,花旬都沒興趣,左右快收網了,一個毛頭小子影響不了大局。


    “是!”放下電話,警衛出門朝陳紹遠揮揮手,“傅營長不在,你走吧。”


    “那傅爺爺呢?”


    陳/傅兩家的事,當初被季嘉月鬧得很大,響徹在整個京市上層。警衛詫異地打量了遍陳紹遠,這小子有點意思,兩家明明都成死敵了,大半夜的從軍區大院步行跑來不說,叫傅家父子還叫得這麽親切,“也不在。”


    “有沒有說什麽時間回來?或者你們有他們的電話嗎?”見警衛搖頭,陳紹遠不死心地繼續道:“地址呢,大概地址也行?”


    “走吧,走吧,”警衛揮手驅趕道:“我們隻是守門的,傅首長、傅營長去哪了,我們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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