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房院裏打的有井,老爺子掀開井蓋,洗了缸,打水將缸添滿。


    傅慧把燈籠果和人參,放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挽起袖子拿起鐮刀,割起了院裏的草。


    下山前,老爺子給她約法三章,人前或者說力所能及的事,不許她再使用術法。


    一通忙活,九房恢復了窗明幾淨。


    傅慧也成了個小花貓,臉上手上沾滿了草汁和泥巴。


    “哈哈……”蔣蘭看著樂了不行。


    “媽媽!”傅慧跺了跺小腳,認真告之道:“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哎喲喲,這小表情,蔣蘭更樂不可支了。


    “爺爺,”傅慧求救道:“你管管媽媽唄。”


    “福寶,你的要求對我來說,是件出力不討好的事。”老爺子逗她,“你說,我為什麽要答應你呢?”


    傅慧不解道:“你幫我說媽媽,為什麽說‘是件出力不討好的事’?”


    老爺子心裏樂得不行,嘴上卻一本正經地道:“你看啊,我每天吃的飯是不是你媽媽做的,衣服是不是你媽媽幫忙洗的。得罪了她,飯不給吃了,衣服不給洗了,生活得有多慘啊。”


    “我,我也可以的,”似怕老爺子不信,傅慧急忙道:“我也可以給您做飯吃,幫您洗衣服的。”


    “是嗎?”老爺子一臉懷疑,“我現在隻看到你同我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這會兒傅慧早忘了自己求老爺子的目的了,或者說已經不在意了,“媽媽,等會兒我幫你做飯吧?”


    蔣蘭不解地看向老爺子,老爺子沖她點點頭,“讓她幫你燒鍋。”隻有接觸生活,學會生活,福寶才能不再,下意識地去用術法。


    他們從山裏出來,帶了米、肉、蛋、菜。


    “爹,你想吃什麽?”蔣蘭幫傅慧打了水,讓她洗洗手臉。


    “隨便。”


    蔣蘭瞪了老爺子一眼,“爹,您在這樣,我以後就不問您了。”


    “問我,問我,媽媽你該問我了。”傅慧把小毛巾從臉上拿下來,舔了舔唇,已將自己知道的菜譜,在心裏挑選了遍。


    老爺子坐在廓下的搖椅上,看著蔣蘭望天望地,對福寶的話置若罔聞,急得小孫女一副抓耳撓腮的模樣。不覺心裏就是一鬆,早上在村頭積的那股火,倏地一下散了。


    “媽媽、媽媽、蔣蘭媽媽,你有沒有聽我在說話呀,我告訴你哦,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哦,那你說,媽媽聽。”


    ……有些敷衍哦,傅慧愣了下,掰著自己的小胖手數了起來,“我最想吃的是青椒炒肉,最最想吃的是土豆燉雞,最最最想吃的是鐵鍋燒大鵝,最最最最想吃的是紅燒肉,最最……”


    “停停停!”蔣蘭被自家閨女一溜的最最最,說得頭疼,“福寶媽媽給你說過吧,一頓我們隻能吃一個肉菜。”


    “那……那我吃紅燒肉,媽媽你做紅燒肉吧。”


    “不行。”蔣蘭堅決道。


    “為什麽呀?”不是說好的,給予點菜權嗎?


    “因為,你昨天中午吃了紅燒肉,前天晚上吃了紅燒肉,大前天同樣還是吃了紅燒肉……福寶,咱能換換口味嗎?”


    “那,那吃土豆燉雞。”


    “確定了嗎?”


    “嗯。”


    “九爺!”宋子豆叫著,進了院。


    “子豆,”老爺子愣了一下,從搖椅上坐了起來,“可是有什麽事?”沒想到先來的會是他,也不知道他好好的一個民兵隊長,摻和到這事裏幹嘛?


    宋子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學校的磚瓦不夠了,村長讓我來問問,看您能不能在幫忙買些。”


    “不夠!”老爺子明知故問道:“怎麽會不夠?加上祠堂拆下來的磚瓦,那可是五間教室,兩間教師辦公室的量。”


    “那個,村裏的大隊部扒了,重新蓋了四間。”


    “嗬!”老爺子冷笑,終於說到點子上了,遂沖宋子豆擺擺手,“我們做到了自己的承諾,餘下的是你們的事。”


    真當老子是開磚瓦窯的啊!


    “九爺!”宋子豆一臉為難,“您今早從外麵回來,也看到了吧。一溜五間教室,就差山頭的一些磚,和兩百多塊瓦了。您說,就那麽停了多可惜。”


    “不!”老爺子沖宋子豆搖了搖手,“一點都不可惜。可惜的前提呢,必然是覺得他珍貴,你們真覺得那學校來之不易嗎?不覺得吧,隻要有一點點為孩子後代著想的心思,你們這些龜孫子,就不會朝他伸手,蓋什麽大隊部。”


    “九爺……”宋子豆不甘,還待要說什麽,老爺子擺擺手,“回吧。”


    蔣蘭把淘好的米倒進鍋裏,添上水,傅慧搬了小凳,乖乖地坐在灶前。


    用圍裙擦了手,蔣蘭給閨女拿了頂草帽戴上,幫她點了火,又細細講了遍添柴的要點。


    “媽媽、媽媽,”傅慧推了推蔣蘭,“我會了。”不就是把柴不停地往裏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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