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左使的憤怒,激起了一眾黑衣人的悍性,紛紛不前進起來。楊天嘯則是不斷後退,黑光球的傷害更是莫名的減輕了。


    這片刻之間,雙方一退一進就是二十米。結果是雙方都意想不到的,均是大感意外。前不久,黑衣人前進五十米可是花了小半個時辰啊。可如今,一下就前進了二十米。


    這時雙方的心態倒轉了過來。楊天嘯是鬱悶不止,兼滿肚子的問。而一眾的黑衣人則士氣如虹,愈興奮激昂。


    絡胡見進攻策略有效,同時隊中的傷亡更是大減,激動得一雙牛眼睜得大大的,眼中滿是跳動的興奮火焰。


    有效了,終於有效了。這就是鐵血的精神,這就是不顧一切帶來效果。


    他更大聲的呼吼起來,手勢起落更快,命令連珠般頻繁出。


    一眾的黑衣人動作更是齊整了。步伐變得更加堅定迅疾。每當一波的白色劍芒閃過,他們就飛快的蹲身前行,更加上了雙手撐地前移,由鴨形步變成了蛤蟆跳。


    這一變化,雙手雙腳齊用,速度的增加可不是一點半點,而是大大加快了。


    “嗯?能量抵消?…應該是如此。”左使雙目精光閃了閃。隨即明白了傷亡大大減少的原因所在。


    嘴角微翹了翹,帶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可沒一會。他腦中突閃過一個危險地念頭。心中一股寒意升起。不由直跳。心裏暗暗直呼:“危險。太危險了……如果……敵人同樣想到我地方法”愕了愕。搖搖頭。似要把這不好地念頭甩掉。心中喃喃道:“不會地……希望不會……”


    地道中。距離一眾黑衣人約三十米處。


    楊天嘯已與梅香凝匯合在一起。兩人大致把所遇一合計。心中更是惶上加惶。


    前麵地道是眾多地黑衣人步步緊逼。後麵是無數地鐵珠探明如小迷宮般地道路徑。形勢顯然已變得危急無比。隻要敵人繼續進逼。以這樣地速度。又不需探路。不過十來分鍾就會去到風之族地禁地。


    如果風之族地族長及大祭司健康完好。集合眾人地能力或許還有一拚之力。可如今。兩大高手俱是重傷未複。更需時間調理以提高實力。又怎能抵擋得住呢?


    小咕嚕先前被他禁了聲。而且不允許幫忙。在肩上急揮著小爪子。呲牙裂嘴。此時自然忍不住。咕嚕咕嚕叫喚。似乎在抱怨楊天嘯地後退。當然了。隻是小聲地抱怨。一雙黑晶晶地圓眼珠亂轉。時刻提防著老大地爆栗。


    小火鼠的一雙小眼睜了又合,合了又睜,顯然也是無心睡眠。


    兩人邊說邊退,不覺又退了十幾米,已堪堪接近了地道地幾條岔道入口處。


    如果先前岔道給兩人的是信心,現在無給兩人的是憂心。提醒著兩人,此處已到了地道的一半路程,再過一半就是風之族的禁地了。


    楊天嘯猛然停住,想了想,抬頭向梅香凝微微一笑,說:“香凝,我在這裏再抵擋些時,你去幫父母親再調理一下傷勢,看能不能在戰前多提高一點。憑小咕嚕與小火鼠的能力,再加上我,應該可以拚一下地。”


    梅香凝不想他突然停下,此時已比他前奔了兩步才停下。聞言微愕了愕,隨即轉頭向他望去。


    這麽多的人,這麽多強悍地精英,怎麽能抵擋得住呢?先前的優勢是遠襲,如今優勢已失,隻能是拚近戰。即使是小咕嚕地閃電般的速度,小火鼠地三昧真火,可好漢架不住人多,根本就是無從抵擋。


    當她望向楊天嘯雙眼露出詢問的意思時,他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她的眼神。


    可那一瞬間,借著前方白色劍芒的閃光,她看清了。看清了他眼中深深的情意。包含著說不完的言語和無盡的輕憐密愛。


    這一眼代表著深情,代表著憐愛,同時也代表著訣別,代表著把愛人的影像深深烙在烙在腦海,牢牢刻在心中,直到他為愛人戰鬥至死……


    她的嬌軀微微顫了顫,芳心欲碎。她知道他為什麽避開自己的眼神。因為他害怕眼神透露出真正的心意,害怕自己看出,從而留下來。


    自從當初遇見他的一刻起,她的心中就留下深深的印象。身材雖不算高大,可腰背永遠挺得筆直,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氣。相貌英俊卻麵容隨和。常常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帶著些神秘又有些油滑的味道。特別是一雙眼神,明亮清澈,卻有時掠過一絲淺淺的憂傷,猶如晴朗的天空下一縷悠悠的白雲,自由而落寞。


    她嘴張了張,又合上了。她忽然想起楊天嘯曾經跟她說過的另一女子胡雨婷,他在天朝第一個喜歡的女子。心中更是黯然酸痛。沒來由的一陣怨恨,心想:“這個自私的人,太自私了…


    ……如果是這個沒見過麵的女子,此時危險之極,她留在自己身邊呢?陪著他一起擔憂,陪著他一起戰鬥,然後陪著他一起死亡……”


    茫然的點了點頭。低著頭向前走了幾步。每一步心中俱是劇顫,震得淩亂的心更是寸寸盡碎。每走一步,就感覺與他的距離變得遙不可及,每走一步,他的氣味他的氣息就會弱了一分,如同相隔天涯。


    她突然停下,嬌軀不住顫抖著,如凜冽寒風中的弱枝。她實在是走不下去了。緩緩轉過身來,紅唇未張,兩行清淚已落了下來。


    “香凝……”楊天嘯見她落淚,心中一顫,已知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本來就是冰雪聰明,此時此刻,自己的一點小心思怎能瞞得過她。


    他苦澀的笑了笑,也不知說什麽好。與其兩個一起死,為何不一人獨生呢?他心中輕歎道。


    梅香凝突然咬了咬紅唇,心中下定了決心,抬頭直視著他的雙眼,斷然說道:“天嘯哥,香凝留下來陪你。”


    楊天嘯心中感動,說道:“香凝,何苦呢?你還有父母親等著你照顧……”


    梅香凝輕搖了搖頭,幽幽說:“父親身邊有母親陪著,即使……怎樣也是幸福的。香凝……香凝……隻要天嘯哥不嫌棄,香凝願意留在天嘯哥身邊。”說著又是兩串清澈的珠淚滴下。


    “你……香凝……你說什麽?唉,我……我怎麽會嫌棄你,不要你陪……”楊天嘯心中奇怪,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麽,輕歎道。


    “天嘯哥……你……真的願意讓香凝留在你的身邊。”梅香凝明亮的雙眼大睜,滿臉喜色。邊說邊急走回兩步,似要看清愛人雙眼中真正的心意。


    “你……傻瓜……”楊天嘯伸手試去她臉上淚痕,憐愛說道。


    此時兩人的距離已是非常相近,幾乎是臉貼著臉般的麵對麵。彼此呼吸可聞。


    自從兩人明白對方對自己的情意後,也隻是偶爾握一下手,從未麵對麵的如此靠近過。


    一陣淡淡的少女幽香傳來,如幽夜蘭開,聞之欲醉。如此的危險境地,如此黑暗的地道,更增添了幾分情趣。楊天嘯心中不由一蕩,猛然湊嘴近去在她嬌豔櫻唇上吻了下。隨即忙忙分開,擔心的望著她。害怕她不高興。心中砰砰跳動,象做了賊一般。


    梅香凝一驚,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轉而覺得似乎有拒絕他的意思,忙忙停下。芳心如鹿撞,七上八下亂跳。有心要近前表明心意,可嬌軀掙了掙,粉臉嬌羞如霞,哪裏還能移動,哪裏說得出口。心中甜甜的,千肯萬肯,眼中卻似要滴出水來一般,竟是連抬頭也不能了。


    “香……香凝……對……”楊天嘯尷尬的搔搔頭,強笑了笑說。


    話聲未完,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唧唧唧聲響,十幾道的白色劍芒飛般射來,把兩人身前幾米處兩側上下的石壁刺得石屑紛飛。甚至有一兩顆細小的石屑繃彈到他的臉上,一陣麻癢癢的感覺。


    原來,兩人陷入情迷之時,一眾的黑衣人已不知不覺的接近十幾米。十幾米射程的劍芒齊齊一射,近處感覺,更是聲勢嚇人。


    兩人心一跳,什麽嬌羞尷尬都忘了,手自然而然一觸握緊,忙忙落荒而逃。好戰的小咕嚕自然一片聲不依的咕嚕叫喊。


    忙亂之間,他左手食中二指連點,也不望人,連續兩小黑光球向後射出。隨即身後數聲慘嘶聲響起,聲音似乎有些驚惶。一眾的黑衣人腳步微滯。兩人得以輕鬆逃離險境。


    跑了一陣,與黑衣人的距離再次重新拉開,心中也重新稍稍安定下來。楊天嘯心頭火起,心中拚命的念頭更盛。


    反正到禁地也是免不了一拚,倒不如在這裏一拚。畢竟這裏還有著黑暗的隱蔽,禁地裏可如白天般明亮的,可說是優勢盡無。


    正當他主意打定欲出口時,忽梅香凝搖了搖他的手,說道:“奇怪,天嘯哥,剛才那些黑衣人的叫聲很有些……?”


    “什麽奇怪?不就是鬼嚎聲嗎?不是‘呀’就是‘啊’了,沒什麽奇怪的……”楊天嘯正在氣頭上,不假思索恨道。


    說實在的,這些聲音,他在今晚聽得實在是太多了。平常人可能一生也聽不了一聲,可他卻被‘強迫’著聽了一晚上。


    “天嘯哥……梅香凝打斷了他的抱怨,擺了擺另一隻手,象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喃喃說道:“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天嘯哥,仔細回想一下,敵人的叫聲與前幾次是不是有什麽不同。”


    究竟梅香凝現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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