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思考越煩躁,南煙自暴自棄嘟囔:「演不出來就演不出來,又不是每個人都有要死要活的感情經歷,我就沒有!我有什麽辦法?!總不能押著我上吧,我上不了啊!」


    自言自語著,南煙頃刻又起身了,楚聞舟還沒鬆口氣,南煙抱著他沙發上的心形抱枕走回來,找著原本的地兒,啪一下子又倒了下去。


    這一下慣性大,楚聞舟都感覺身下的床墊晃了晃。


    ——南煙原隻是覺得手上空空,想抱著什麽軟的。


    「…………」


    楚聞舟呼吸淩亂。


    他正避免讓自己,讓自己想到他們是在一張床上……這個事實。


    而南煙則把那顆愛心擋臉上了,苦惱萬分。


    「演戲就對你這麽重要?」


    不過片刻,楚聞舟的聲音響在南煙耳際,極為壓抑。


    帶了一絲不為外人察的怒氣。


    「寧願把周圍人都問的不開心,也非要演好?」


    南煙愣了愣。


    她抱著愛心保真,緩緩,坐了起來,頭髮被壓得有些散亂了,明明是始作俑者,眼神仍舊清澈又無辜。


    而男人,下頜緊繃,嘴唇輕輕抿著,臉頰的線條僵直,不再柔軟。


    是生氣了。


    但是正如南煙不懂他方才眼神裏更多的含義,此刻也鬧不明白,這氣惱來自哪裏。


    因為她躺了一會兒他的床?


    不可能,楚聞舟的潔癖並不厲害,而且這床這麽大,他是那麽小氣的人麽?


    他不是啊!


    南煙伸手理了理頭髮,定了定神,以不變應萬變。


    楚聞舟生氣,她也正兒八經的,將大紅愛心枕頭壓懷裏,盤腿端坐起來。


    「不管重要不重要,我總是需要營生謀生啊,老闆~」


    女人聲音的尾調甜甜膩膩的,帶著幾分討好。


    然而平時無往不利的示弱,今天也沒能軟化楚聞舟。


    男人的視線一瞬不瞬,就直直看著她,像是要穿過她的皮膚,看透她的心一樣,淬著一層刀光劍影的鋒利。


    南煙無奈,被這眼神逼著又道:「從小到大,除了長相拿得出手,我就演戲好些,圈內人都說我是老天爺賞飯吃,既然是賞的,我總得抱著多吃幾口吧。」


    說完,南煙小動作又揉了一把頭髮。


    這是實話。


    娛樂圈的長袖善舞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人際關係的經營,總是得有點籌碼,她不想犧牲皮相上位,就得有其他的本事傍身,而她又是演員……再也沒有比演技更樸實,更靠得住的本事了。


    楚聞舟也想到了南煙的背景。


    她是因為她姨媽才進入娛樂圈的,如果沒有姨媽的事情,或許她也能留校,或者做幕後,或者……本不必嫁給他。


    「現在你是楚太太了,不需要靠演戲也能吃上飯。」


    楚聞舟口吻仍舊生硬,那一絲凜冽的怒卻收斂了,到底,還是有些不忍。


    南煙好笑:「也就兩年的事情啦,等你身體好了,把楚氏周轉過來,我就不是了。」


    說到底,她還是會工作的嘛。


    女人說的太過自然,楚聞舟想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點。


    他們之間的關係,說複雜複雜,說簡單,也真的就像是南煙口述的這般,不過一句話就能總結出來。


    「或許,不會這麽短呢。」


    粗糙的幾個字,楚聞舟仿佛是從嗓子裏逼出來的,吐詞幹啞得厲害。


    「我知道,總是會有意外情況,不過我覺得以你個人的能力,兩年應該沒問題了,如果真的到時候不好離,大不了再續半年吧,合同裏都寫了的,我懂。」


    「……」楚聞舟失語。


    你不懂。


    南煙又去薅頭髮,沒把頭髮理順,反而弄得更亂了些。


    女人也不在乎,伸手握拳,手肘支在腿上,手背撐著下頜,長嘆了口氣。


    「總之就是習慣吧,演戲這件事情,隻要我做,我就想把它做好。畢竟平時,我也沒有其他的能拿出手的東西了。」


    「你不是有感情經歷嗎?都不行?」


    楚聞舟猝不及防,又問。


    南煙思量一霎,有些糾結。


    低頭,掰著手指數,數來數去,沮喪起來。


    「何導要的是那種青春期奮不顧身的感情,我想大概是不行的吧。」


    「我談戀愛,就沒感覺過需要奮不顧身的。」


    「沒……感受過?」


    南煙想了想,正經道:「我還是覺得我比較重要,至於其他的……」


    思索一霎,篤定:「我不覺得別人值得我投入付出太多,不契合的感情,本來就是失敗的吧,要是有哪一方很吃力或者努力的挽留……」


    「感情這種事情,是能挽留住的嗎?」


    楚聞舟想到什麽,垂目。


    「確實不能。」


    「對吧,把所有的期待放別人身上,本就是不可取的嘛,我……我感受不到。」


    楚聞舟喉頭滑動幾瞬,溫柔的,怕嚇跑南煙般輕聲哄道:


    「那你以前的感情,到底是怎麽談的?」


    南煙陷在自己的糾結了,一點沒意識到楚聞舟在套話,她沒什麽需要遮掩和不好意思的,因此說的,也分外自然。


    「就很正常吧,說起來也乏善可陳的。」


    南煙伸出白膩的手來,又開始數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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