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欺小?”唐默玩味地重複一句,“我也是?”


    “不、不、不,不是不是……”姚康忙不迭否認,他心慌意亂,口不擇言,“您是、是……是懲惡除奸。”


    他話一出,一旁的喬樂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姚菲兒現在滿臉狼狽,雖然她知道喬樂不是什麽好欺負的小白花,但再怎麽樣這隻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讓她爸嚇唬嚇唬估計就慫了,她原本底氣十足,可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爸爸從剛才囂張跋扈變成現在低頭哈腰,難堪得恨不得一頭撞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現在聽見喬樂笑了起來,她覺得格外刺爾,忍不住抬頭狠狠剜了喬樂一眼。


    畢竟沒出社會,不知道生活艱難,脾氣也斂不住。


    唐默垂著眸,將一切看在眼底。


    他突然往前逼近一步,姚建偉下意識哆嗦一下。


    唐默冷而硬的聲音響起,“你應該記得我剛才說的話。”


    “三、三爺。”姚建偉忐忑不安,哪知道他想說什麽,看著他冷颼颼的目光,心裏發顫,連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唐默耐著性子解釋,但聲音更冷了一分,“我家喬樂很嬌氣,一句委屈話都不能受。”


    姚建偉擦著額角的汗,看一眼一旁滿臉不忿的姚菲兒,頓時反應過來了,連忙賠罪,“這次都是菲兒的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喬樂同學……”


    “怎麽?”唐默冷冷打斷他,“姚先生的意思是,窮學生就可以欺負了?”


    “不是不是,我是說……說……”


    喬樂看他被唐默問得啞口無言,一臉驚怕,跟剛才判若兩人。


    然而更讓喬樂吃驚地還在後麵,姚建偉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突然抬起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哭喪著臉求饒:“三爺,千錯萬錯是菲兒的錯,你消消氣,你說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姚建偉說著,又往自己臉上啪啪扇了兩巴掌。


    姚菲兒看著她爸自己扇了自己幾巴掌,她簡直有些難以相信了,在她印象中,她爸爸總是氣焰囂張地對那些民工們呼來喝去,何曾見過他這般窩囊模樣。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加上她也不知道唐默是什麽人,帶著一股火,一下子衝到前頭來了,“喬樂,你得意什麽?你不過就是個公交車,現在搭上個老男人,就以為翻身了?”


    她話說完,揚起巴掌就往喬樂臉上招呼,喬樂還沒反應過來,姚菲兒的手就唐默穩穩抓住了。


    現在的唐默看起來非常可怕,他緊抿著唇,盯著姚菲兒,眼神虛著,冷得嚇人,像在看什麽沒有生命的死物一般。


    喬樂剛想揚起手,姚菲兒卻痛苦得尖叫了起來:“你給我放手,你他媽……”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姚菲兒被姚建偉一巴掌扇懵了。姚建偉氣急敗壞的吼道:“你給我閉嘴!去一邊待著去!”


    姚建偉搶先做了樣子,不過是想替自己的女兒討個饒,唐默不傻,不為所動,依舊捏著姚菲兒的手腕,冷道:“我說過了,一句委屈都不能受。”


    姚建偉見勢,立馬又揚手給了姚菲兒一巴掌,打得她一邊臉頰紅腫了起來。


    唐默斜眼冷冷瞥了姚建偉一眼,輕哼一聲,一甩手,將姚菲兒摔在了地上,然後看著姚建偉,皮笑肉不笑道:“姚先生,你該知道一個道理,你如果不會管教孩子,那以後就會有人替你管教。”


    姚建偉見唐默鬆開了姚菲兒,稍微鬆口氣,嘴裏忙不迭應著,他知道,如果不是菲兒是個未成年少女,唐默肯定不會這麽輕易罷手。


    唐默看了父女二人一眼,毫無情感道:“兩個選擇,一,當著全校公開道歉,替喬樂正名,其他檔案或拘留,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二,我幫你找個地方,替你管教兩年孩子。”


    他所謂的管教,多半是用點手段,讓姚菲兒去少管所待兩年。姚建偉一下就聽出來了,忙不迭道:“我們道歉,道歉,一定道歉。三、三爺……”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那拘留的事?”


    唐默揚了一下眉,挺無辜,“這個我說了不算,我隻是個老百姓。”


    喬樂在旁邊看著姚建偉的臉刷一下白了,忍不住想笑,唐默這人可真壞。


    姚建偉也不敢多說什麽了,千恩萬謝地帶著姚菲兒走了。


    見著兩人走遠,喬樂這才上前一步,轉過身麵對著唐默,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唐先生,有金大腿的感覺太爽了。”


    唐默看著她,抿了抿唇,垂下了眼,他雖沒說話,但剛才又冷又狠的氣勢一下就斂住了。


    “你為什麽會來啊?姚康呢?”


    “姚康今天休息。”


    喬樂非常認真地嘖了一下,“唐先生,你這麽有錢,就隻有姚康一個司機嗎?”


    果然是有點摳門,


    唐默為了接她,專門推了會議趕過來,她倒好,覺得他摳門到隻捨得請一個司機。


    唐默無奈地嗯了一聲,也沒多說。


    兩人往汽車邊走,剛好路過一家串串店。這店叫鋼管廠二區串串,開在學校外,一股復古八零風,看起來還有點高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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