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黑暗中沉眠千年,渴望蘇醒卻無法睜眼,在沉沉無邊的黑暗中,隻有他孤獨一人。丁修沉坐苦修,於空無之時卻如墜入黑暗迷淵無路可走。黑暗中孑然獨行,身周似有熊熊大火焚燒不止,精火漫天吞噬,將他的身體魂魄一起化為灰燼。


    隱隱的,靈心的至深之處,亙古以來的那一絲戾氣,四處遊走,桀驁如初!觸目驚心之處,一金光複現,輕盈燃起一火焰。幽幽的,金光壯大,將桀驁的暴戾氣息湮滅,幾欲壓製得幹幹淨淨,偏偏有那麽一絲,滯留在心間不去,如同印痕,銘刻在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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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緩睜開了眼睛,丁修凝眉而起,神識擴展開去,一縷輕鬆盈蕩在心頭。柔和的光線映入了他的眼簾,熟悉的草廬清香的味道,飄浮在這個房間,新生的力量油然而生。


    又是一甲子了。一甲子前,如果有人他隻需苦修便可達到結丹後期的修為,丁修是死活都不會相信的。可是如今,海淵一行,雖然驚心險難,他卻得妖修的碧鱗奇丹,更得機緣元神歸一,重回結丹後期之境,更將那青靈珠的靈氣化去,融於這副身體,使得神識愈加的強大,靈力更加的通透精湛。


    而最為神奇的是,他居然將元神與青靈竹光劍的劍靈融合為一體,彼此難分,究竟自己是劍還是人,有時間都會難辨彼此,這種古怪實是詭異無比。相比而然,自己遭受天雷之劫雖然無法以道理計,但與這幾樣變故相比卻是驚魂難定,百思不得其解。


    藥園外,清香撲鼻。丁修感受著新的一天的和煦陽光,思緒不由得飄遠,靈心中先後浮現兩名女子的影象,糾結難去。


    是啊,如煙逝去已經幾百年了,依然滯留心頭不去,那愧疚的情意,總是在他最為寂寞之時翻騰。


    雲依依……;丁修想及此女心頭更是紛亂,此女與自己亦有肌膚之親,那難以言喧的情義,挑動心底的思緒,剪不斷,理還亂。


    猛然驚心處,丁修豁然而醒,不禁生出一身透汗。以他的道心穩固,何來會被情絲糾纏?難不成自己修行步入幻境魔障不成?


    穩下心神,天地朗清。眼前依然是藥園、草廬,晃動著的是稻草人傀儡的忙碌身形。是啊,百多年前,他曾得知恩師歸塵子的消息,可是因磨難重重,至今他也未及趕去尋找師父的蹤跡,這一切有著什麽樣的緣力牽引,這一切到底是不是整個修行中的一個插曲呢?丁修找不到答案。


    幽幽的,靈心浮現一個鬥大的符文。他雙手自然變幻出不動根本印,神識一喝,真言咒語由心而。


    轟!地一聲,天地變幻模樣,塵心所見,萬千思緒盡皆化去,空心無物,無依無存。


    丁修雜念盡去,不禁鬆了口氣。近來無論坐禪打坐還是道法修行,時常會幻境眾生,不時閃現暴戾氣息。那是一種極其罕見的血腥之氣,雖然對他的幹擾並不很大,但是長此以往下去,恐怕對他的修行不利,如果真的二度結嬰,再度心魔一關時恐怕此舉會成為最大的障礙。


    思忖許久,丁修還是把心思放在如今的昊天符宗身上。這三大宗門之內尚有隻聞其名不見其形的虛夢靈木,據傳此木醇汁服用下去便可增加結嬰的機率,化去結嬰時的不良反應。更何況,他曾兩度服用此醇汁,雖然數量極少,但仍是神效無比,可見此靈木醇汁功效靈驗是為最佳的修行靈藥。


    以如此靈藥的藥性,丁修相信即使為此付出代價也是很正常的,故此,他選擇潛出去昊天符宗去看看。此際,最恰當的理由便是參加甲子歲月舉辦的三宗較技演練大會,藉此得機緣再去一探究竟。此念隨之而生,讓丁修心動不已,掐指算來,三宗演練大會已經迫在眉睫,算來是時候提出參加比試的備戰工作。


    昊天符宗,奇峰錦繡;丁修舊地重遊,很快的便見識到當年一同前往九鼎龍堂取寶的幾位煉氣修士。不過,一甲子的年月抹不去歲月的蒼桑,這幾人看起來早沒有了當年朝氣蓬勃的虎虎生氣,反而多了幾分穩重和謹慎。


    當玉蟾心境的率隊之人在奇峰的平台上現出身形,丁修嘴角卻是牽出幾分笑意。想不到那蘇紫嫣隻是一甲子的功夫便成功邁入結丹初期,成了此屆玉蟾心境的帶隊修士,事過境遷,物是人非,不過如是。


    從三大宗門此次的較技演練大會上來看,數月前的大戰對三大宗門的衝擊是無與倫比的。先,此屆大會昊天符宗的主持修士隻由一名結丹修士坐鎮,而來回奔走操辦雜物的多是一些築基修士,顯露出人手的嚴重不足。


    像玉蟾心境,率隊的也隻是蘇紫嫣一名結丹修士,而鼎龍閣則更是淒慘,竟是由三名築基後期的修士率隊,與丁修表麵上顯露出的修為同階。這般慘況可是三大宗門千多年來從未有過的。


    從參加大會的煉氣期弟子數量倍增上看,各宗門的高階修士在數量上嚴重失調,對宗門間的相互勢力傾軋起到了一個緩和的作用,對晉元天下的修仙界多少起到一些正麵的影響。如今,海淵一帶成為了三大宗門的禁地,宗門內的修士是嚴禁私自闖入海淵領地做任何事的。由此可見,當日海淵一戰,對三大宗門的衝擊有多麽的大,甚至達到談之色變的地步。


    一道隱隱熟悉的神識毫無忌諱的掠過來,丁修苦笑一聲將丹元精華斂閉。蘇紫嫣此女的明靈法眼非同可,如果看穿他是結丹修士卻以築基修士的身份參戰可了不得,不準會鬧出什麽亂子,必須心從事。


    “想不到一甲子的年月過去,丁道友已經步入築基後期的境界,不過,紫嫣為何仍是感覺丁道友依然那麽神秘,怎麽也看不透呢?”


    這聲音聽來柔和悅耳,雖隻是淡淡而言,但不知怎麽,聽在耳中,卻有種令人心動的異樣感覺。


    蘇紫嫣在丁修麵前款款站定,嬌容秀顏奪人心魄,周圍不少年青的修士都隻知傻呆呆的盯著她瞧,有的甚至失魂落魄完全不知所在何地。


    丁修倒是淡淡一笑,施禮道:“恭喜蘇道友晉升一階,喜結金丹!丁某一別經年,卻仍是沒有更高的突破真是慚愧,看來,有時間還要向道友指教,到時不要藉詞推脫。”


    “哼,狡辯!”


    蘇紫嫣杏目圓睜,半嗔半怒。其動人豔色柔媚入骨,竟引得丁修道心一蕩。隻見她的兩頰略顯暈紅,停頓片刻才道:“當年紫嫣相約,你竟然不屑一顧,難道……”


    話尤未落,銅鍾清鳴餘音連綿不絕,引人注目,丁修連忙藉詞抽身離開,回歸本隊。此女對自己看似情意綿綿,但果真有心恐怕不會此際才訴心曲,當年三宗匯聚大戰,此女也曾出現在鼎龍閣,並未找尋過自己,他實難猜測這蘇紫嫣究竟有何目的,少牽扯一些事的最好辦法,莫過於走為上計。


    之後的一幕尤如當年大會的重現,隻不過丁修勝起來更容易了幾分。一天的較技忙碌很快的過去,當迷人的夜色將祥瑞雲端的石房客居籠罩,丁修悄然而出,輕車熟路的直奔那靈窟的所在。


    靈窟的所在之地依稀還是當年的模樣,隻不過守護門戶的是兩名低階的築基修士。因神識無法穿過那石門禁製,不知道內中是否還有人在,丁修幹脆化形為一中年老者,眉須白,潛身而出。


    兩名築基修士才有所覺,兩道靈光飄忽閃爍,正中麵門,早被那眩暈靈符命中,一時半會醒轉不了。神識前探,丁修雙睛靈光大盛隱現紫芒,雙手分掐一個法訣,直接命中在石門所在的位置。


    法訣命中那山體牆壁立時火光大放,陣陣的低沉轟鳴聲傳出。出乎丁修意料的是,一道白光忽盛,沿著一個門框形狀急盤旋飛轉,轉眼間就化為精芒快若閃電。夜幕下,隻能看到一道色淡淡的紅白光影,在靈窟所在山體表麵急飛馳,其度之快,若有若無,讓一旁觀望的丁修為之色變。


    擔心此舉會招惹來昊天符宗的高階修士,丁修眉頭微皺索性直接出手。三道靈光光華大盛,映起白色芒光直接破入石門所在。


    紅白光芒一閃,絲絲的冷氣將這雙色光芒逼得一滯,丁修覓得此間空隙,靈劍光華一催,石門轟然而動。擔心此舉會招惹來昊天符宗的高階修士,丁修眉頭微皺索性直接出手。三道靈光光華大盛,映起白色芒光直接破入石門所在。


    紅白光芒一閃,絲絲的冷氣將這雙色光芒逼得一滯,丁修覓得此間空隙,雙臂一振,靈力一催之下,石門轟然而動。


    豈料,“砰”的一聲悶響傳來,石門內一道電弧伴著烈焰瞬間爆裂了開來,將此牆壁表麵一下都淹沒了其內,讓人一時無法看清裏麵的情形。未等丁修有所反應,山體上的雷火之威已經消去,再看那石門禁製靈光輕輕浮在牆壁前側數寸處,山牆表麵安然無恙,連一絲裂縫都沒有出現。隻是遲疑的少許光景,四周漸趨吵雜,人聲四起,而眼前,那石門禁製的靈光卻淡淡消去,恢複如初,變化為當初的模樣。


    苦笑搖頭,丁修刹時斜飛穿林繞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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