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天之後,狼狽不堪的丁修凝立於一座土崗之上眺望著遠處,不多時,天際現出一團熟悉之極的烏雲,飛快地朝著他所在的位置飛湧過來。無比鬱悶之間,他再度踏上逃亡之路。


    不知何故,歸無常自打那天緊綴上丁修之後,便一直未放棄追殺於他。兩人曾數度交手,丁修憑借魂仆燕歸的幫助,幾次化險為夷,堪堪逃離魔爪,可是隨著燕歸的底細被歸無常漸漸摸索得清楚,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


    如果此刻丁修所占據的優勢,便是可以連續逃亡遁走,體內的青靈珠顯示出其神奇的作用,總能在他靈力耗盡之前及時補充上一股靈氣,使得他饒有餘力,比歸無常多堅持一段時間。


    正是這個原因,數天來,他才一直僥幸得存,並時常布下法陣以阻擋一時片刻,但是,歸無常貴為修羅門的門主,其法力固是可怖,經驗及法寶更是層出不窮,丁修身上的數個法陣,幾乎都用不多少時候便被他攻破,唯有再次出逃。


    這不,當最後一個中階法陣被丁修施用,在三日後法陣被毀之際,他倉惶而遁才不到兩日光景,竟然又被這幾近化神期的魔修綴上。對方究竟使用件麽辦法緊隨於他,實在丁修納悶之極。


    數日光景,以元嬰修為的閃遁,兩人一追一逃距離何止數十萬裏,如今,丁修根本不知所在何地,也根本來不及辨認任何可以確認地的標誌。不過,眼前已經是三度現出茫茫無邊的大海,怕不是已經流竄到赤炙大陸的邊緣了吧。


    瞳光之中,一座無人的島在海麵上孤佇。丁修一見急忙綴下,靈識刹那間將全島搜尋一遍。


    生機隨處可見,但多是一些靈光淡淡的動物。見島上並無修士存在,丁修吞服一滴玉睛血感受著靈力的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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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血是他在須彌山內的芥子空間狂暴前,從玉睛靈蜥身上采集的,可惜的是,當時玉睛靈蜥的精血靈氣已經被魂仆燕歸吸附個大半,其靈氣較之鼎盛之時不可同日而語,但即使如此,補充靈力的速度仍是十分快捷,較之普通的恢複靈力的法藥薦上許多。


    搖搖所餘不多的瓷瓶,丁修苦笑的同時手上可絲毫不敢閑著。以靈劍在島的底端開辟出一個簡單可容身的洞府,並在近處開辟出直通島的通道,忙完這些,丁修已經是靈力消耗殆盡。海際,一個,黑迅速變大,丁修苦笑漣蔣,將瓷瓶內的玉睛精血一口幹盡,全力恢複幾近年淚的靈力。


    躍而盈動,靈氣複盛。丁修在歸無常不清多少次的臨近中,首次生出全力一拚的念頭。此海際無邊,再度逃匿還不知能不能撞見這般的島,如果被迫入海求生,即使不死,修為恐怕也會大降。千辛萬苦的修行,究竟為得哪般,丁修在仿佛曆史重現的一幕中變得堅決起來。


    靈識中,當年被羅然與賢妻羅如煙追逃的一幕重現,同樣修羅門下,卻是不一樣的人。隻是當年,他還是築基期的修為,與此際的元嬰修為相去已經二百多年,這些歲月,磨礫的是怎樣的心境,如果下一刻真的魂魄歸去,往事還能否在下一世刻劃下深深的印記。


    迎風而立,長發飄擺,丁修麵對歸無常漸大的雲團整個身形輕盈而起。從上一次丁修的逃離到此刻的相遇,是兩人在這近一個月中間隔時間最長的一次。如果歸無常不利用這難得的時光恢複元氣,丁修自是打死也不相信,但與一個恢複元氣的元嬰後期交手,他僅有的一成把握也在隨之破空而來的靈光消失殆盡。


    那是一道炙熱耀目的白光,一閃即逝的向丁修瞬間撲麵襲來。白光使得當空的烈日都失去顏色,刹那飆起靈波引得海浪都劇烈的湧動起來。


    數道靈光泛起,一紅一黃兩道上階護罩靈符化靈光將丁修護起,護罩之內,劍氣如絲,將他亦是絲絲裹裹。同一刻,一道瑩白亮色遊龍般彈上半空,朝著那團烏雲撲了過去。


    砰的巨響,那白光與紅黃護罩的靈光相撞,蕩起無數碎裂的星光,兩個上階的護罩竟無法承受白光的一擊,先後破碎開來。白光複往與歹氣凝結的護牆相撞,卻是丁修如同被重錘猛擊一樣,身子徒然倒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後麵不遠的島壁之上,一陣的天旋地轉。靈識中,早祭出的雪蟾絲也沒有了聯係,看樣子,這匆忙的一擊必是毫無建樹。


    “娃,為什麽不逃了?老夫還沒有玩夠貓捉耗子的遊戲呢”。


    歸無常陰冷的聲音顯得中氣十足,不知如何,這修羅門的門主竟然法力盡複,耐心的待了兩天才追上


    眼前炙熱白光再起,歸無常根本不予丁修喘息之機,白光低鳴輕響二度朝著他撲了過來。靈識刹時湧動,綠光乍現,魂仆燕歸適時結一枚瑩綠的靈珠,朝著白光迎上,再加上丁修靈力狂然驅動劍靈,與白光先後撞擊在一起。


    轟隆隆的如同炸雷響起,白芒狂閃中,丁修的全力以赴竟然將那白光擋在身外。定睛複看下,卻見白光懸於半空,竟是一把白光閃閃的碧玉錘,通體靈氣四射,概圓的錘頭上符文遍布,隻有巴掌大散發著驚人的靈動氣息,一看便非是尋常之物。“歸前輩的靈器果然非同凡響,必有個響當當的名字吧?”丁修勉力恢複著靈力,盡量拖延時間,將話題扯到一旁。


    “哼!娃,別妄想還可獲取生機了,隻憑羅然兄妹之事,你已經足以死去千八百回了。”歸無常眼中是不可遏製的怒火,但出奇的是舉止異樣的冷靜,這種表現通常都代表著對方根本不會意氣用事,丁修的靈識陡然一沉。


    “晚輩與羅然兄妹關係菲淺,如煙更是在下的賢妻,單是以此事來講,門主之話未免有些勉強吧?”


    丁修抱著能拖一分便是一分的心思,竭力爭取。他身旁的魂仆亦是麵青唇白,深知一旦動起手來,無論丁修還是他,在元嬰後期修士麵前絕對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冷哼一聲,歸無常恨聲續道:“屁話少,先應付老夫的這把碧血靈錘吧!”


    “等等!”丁修忙舉雙手叫停。


    濃眉一皺,歸無常麵容自烏雲中一閃既隱,看樣子並不打算真的稍待片刻;丁修暗加提防之時,急忙高叫道:“門主這錘既然稱之為碧血靈錘,恐怕絕不止閃現白芒這麽簡單,既然門主有意擊殺在下,可否見告除羅然兄妹外還有何原因置在下於死地,讓在下死也作個明白鬼


    見烏雲翻騰數下,卻沒有立即出手,丁修適時續叫:,“門主讓在下免於糊塗的話,在下願意束手就擒,獻出一切囊中寶物,懇請門主解釋三二”。


    烏雲又是翻湧,歸無常再度現身而出,其陰厲的目光一閃,這才淡淡應道:“丹有有延年益壽之效,對我等元嬰後期的老家夥來講,即使達到化神期仍需此物增長壽元。何況,當年困龍闕內,你尚有八塊月光石在手,這種難得的靈石其價值非同可,自需放在身上才是安妥。


    “如果晚輩願將所有這些雙手奉上,前輩可否給予晚輩一條生路?留得晚輩一命,必會感恩戴德,鞍前馬後的助前輩一臂之力!”丁修忍氣吞聲拱手拜道。


    “哼!白了,還不是想求老夫饒得一命?嘿嘿,老夫告訴你,就算是你想死,老夫也不會讓你死個通透。老夫會將你的魂魄抽煉出來,作為修羅幡的鎮幡主魂,如此的禮遇已經是待你不薄了吧!”


    歸無常的一席話真是把丁修最後一希望抹殺,徒然站直身體,他潛心恢複的靈力複盛,一旁的魂仆燕歸亦是化骨睛,周身骨骼咯咯作響。


    這般將要全力一拚的做法,讓歸無常嘴角的戲笑又濃了幾分也不見他有所動作,那半空之中的碧血靈錘卻化為血紅之色。


    想到兩人與花王女修交手一戰時,那一抹血紅厲色,應就是此物不假,看來,這老家夥真的要將自己摧魂煉魄。


    更思及之前自己使盡渾身解數才擋得此錘瑩白之態的威擊,他哪還不知一己之力隻是螳臂擋車,同為元嬰級別,前期與後期的境界之比,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作如此想,丁修劍靈刹時催動,化萬千劍絲。同時,他的手中一牽,在身前劃出一道瑩白靈光。靈光中,靈氣沸騰,一條空間裂縫刹時展現,丁修靈識瞬間變得濃烈,整個人一攬魂仆燕歸的腰骨鑽入裂縫之中。


    見丁修故伎重施,歸無常這回冷哼一聲,神念一動隻是輕催。那靈錘立化紅光追及過去。丁修的身形剛剛消失在裂縫之內,那靈波尚未及將裂縫融合,血紅錘光以無比的威力重重擊於裂縫即將縫合的一之上,刹時島之上轟鳴劇震。


    白芒芒的虛空之上,本是晴朗空無一物,無端端的,劇烈的靈氣抖動起來,在虛空中蕩起無數的靈力波紋。島上,氣溫驟升,無數騰騰的熱氣狂湧,卻不知從何而來。


    隻是閃念的功夫,島上虛空忤然炸響,無數的白芒閃耀,映得島上根本無法視物,這空間劇烈的狂暴連歸無常都不禁色變,急忙閃於空間,避開空間的靈氣爆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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