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很愛你,我從她看你時癡迷的眼神就可以知道。」第五泗就算著急,語速也是很緩和,體現出他良好的家庭教養,他深遂的眼眸看著溫紇說:「她會原諒你的任何事,但是,她有一個禁區,婚姻。如果你結婚了,景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繼續和你在一起的。溫小姐,你要明白,景宣對婚姻有一種執著的認知,她覺得那是一世的契約。如果你愛她,你想和她在一起,就不要答應家父的條件。」


    溫紇白皙的臉變得有些蒼白,她從第五泗的話裏猜出了大概。


    第五泗嘆息說:「我並不確認,但是,景宣很固執,我想能夠讓她在意的應該隻有這樣了。這件事,家父沒有透露任何給我。溫小姐,」他停了一下,終於沒有說下去。


    第五曦城的秘書在會議室門外等候。


    從第五曦城的辦公室出來,溫紇覺得整個背後都濕透了,冬日的冷風讓她的整顆心都被浸進冰水裏泡過一樣。


    景宣那個傻孩子還在家裏等她吃飯。


    到家的時候,景宣從廚房迎出來,她穿著一件印了海綿寶寶的圍裙,173cm的身高,修長的兩條腿,一件格子棉襯衣,看起來很有一種別樣的味道,她接過溫紇的手包,把棉拖放到溫紇的腳邊。她們的相處越來越自然,恍若這樣子過了許多年。


    「你說下午要談事情,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呢。」景宣倒了一杯開水,放到茶幾上。溫紇勾唇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景宣定定地看著她,眼神裏有些疑問。溫紇喝了一口水,看著屏幕上穿著灰色套裝的女主持人說著那些著名企業在危機中一蹶不振,那些企業宣告破產。電視裏說的都是沉重的話題。見她不想說話,景宣隻好回去廚房準備晚餐。


    即使成為親密的人,溫紇依舊是那個不善言辭的溫紇,她習慣把事情放在心裏,習慣用她瘦削的身體承受所有的事,她隻會在偶爾中流露溫柔,她依舊是那個溫紇。景宣知道。她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溫紇,內斂,優雅,迷人,冷漠。


    可是,她好希望有一天,溫紇可以把心事說給她聽,可以借她的肩膀依靠。


    是因為她還沒有足夠的堅強,還像一個孩子一樣,沒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她深愛的人麽?景宣把菜裝盤,有些黯然的想。


    放假前的一天,景宣被請到了溫家別墅。溫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前是放的散亂的照片,主角是溫紇和她,背景是醫院病房,沒有太親密的動作,隻是眼神的交匯,景宣纏綿癡纏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


    「我希望你和我女兒分開。把這件事放進肚子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溫政離開公司後依然保持著他董事長的威嚴,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景宣,從邊上拿過一張支票放在那疊照片上麵:「現在工作不好找,你也是個人才,我很愛惜人才。」


    景宣不卑不亢的把支票拿起,撕爛,慢慢丟進垃圾桶,動作自然,不猶豫,她微笑著對溫政說:「公司的情況不容樂觀,董事長還是不要浪費錢了。」她連支票上的數額都沒有看過。溫政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後,不屑的說:「不要跟我說什麽真心相愛,你趁早離我女兒遠遠地,溫家丟不起這個臉!」


    景宣從不知什麽畏懼,她這一生從第五湛出國後就中規中矩的,她想如果第五湛在這裏,那些支票紙屑應該會被砸到溫政的臉上,然後開出一張麵額更大的支票丟到他麵前,在景家人麵前談錢和在第五家麵前談權力一樣,不自量力。


    可是她不會,她還沒湛那麽酷,但是她會誓死捍衛她的愛情。


    「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可能放棄溫紇。」她很平靜的說,相對而言,生氣的溫政顯得有些可笑:「你憑什麽不放棄?我炒了你,你現在連工作都找不到!年輕人有血氣是好的,但是不要不自量力!」這個年輕人的幾個動作幾句話就點燃了他的怒火。


    景宣笑了一下,說:「我擁有的比你想像的要多很多,董事長,我不可能會離開溫紇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溫政總歸是資深的商客,老奸巨猾,他注意到景宣一直強調的都是她不會放棄溫紇,而不是她們不會放棄彼此,他找到了一個擊破點。依舊做出不屑的嘴臉說:「那麽溫紇呢?你覺得她也不會放棄你麽?口氣這麽大,就算是什麽富二代,溫紇不想和你在一起,你總不能勉強吧。」


    「不會的!」景宣想到這段日子以來溫紇對她的溫柔,大聲反駁,已經不那麽鎮定:「溫紇不會放棄我的。」


    「溫紇是我的女兒,我會不知道她要什麽?別讓自己那麽難看,留點麵子!溫紇總有一天會和一個英俊的男人結婚,有一個漂亮的孩子,成立一個美滿的家庭!」


    景宣從溫家別墅出來的時候沒做停留直接回家,思緒有些淩亂。她衝進臥室找到溫紇,緊緊地抱住她低聲說:「溫紇,你不會離開我的是麽?不管發生什麽,我們都要一起麵對的,是麽?」像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獸,擔心被拋棄。


    溫紇任由她抱著,沒有回答。景宣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這次她急了,她想要知道溫紇真的不會離開她的,她需要一個肯定的回答。景宣低頭,去親吻溫紇,她需要證明她真的抱著這個她深愛了很久的人。


    吻很急,景宣從嘴唇吻到細白的脖子,然後是鎖骨,再往下,她大口喘息,雙手在溫紇的背後遊走,從襯衣下擺伸進去,她急切地想要證明什麽,手下的肌膚光滑的像絲綢一般,瘦小的身體隻堪盈盈一握。溫紇皺起細長的雙眉,呼吸變得有些重,她被推倒在床上,衣服的扣子被一顆顆解開,景宣在向她索取身體的密切接觸,她心疼的看著這個不安的孩子,胸口一涼,內衣的扣子被解開,溫紇閉上眼睛,想要接受接下來將有的一切,腦海裏卻響起第五泗的話:如果你結婚了,景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繼續和你在一起的。溫小姐,你要明白,景宣對婚姻有一種執著的認知,她覺得那是一世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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